手術完畢,齊慕言撥通了童鈺的電話。童鈺一家已回到旅館,房子尚未裝修完畢,她們只能暫住旅館。旅館給予了最低折扣,這得益於苗韻的幫助,齊慕言卻一無所知。他也時常過去陪伴,畢竟他們還年輕,不能長時間分離。
離面板科轉科只剩兩週,齊慕言計劃結束後請假,與童鈺一同回家鄉。五一假期、年假、探親假疊加,足以讓他們回去待上一個月左右,也許還能接父母和岳父一起來伊市。
有了童鈺,齊慕言對故鄉的思念減輕了不少,所謂娶了媳婦忘了娘,確有其道理。經過半年的巡迴手術,齊慕言已在各地縣級醫院建立起聲譽,不僅收費合理,還會分一部分給合作醫生。無論對方是否主任,只要能順利配合完成手術,就有分成可拿。
化平縣的外科主任已聯絡過齊慕言,週末有三例腹腔鏡手術。齊慕言樂見手術增多,這不僅提升了他的手術量,有助於解鎖系統的下一個任務,同時也增加了收入。目前,齊慕言確實需要資金,近期開銷頗大。
週末,齊慕言打算帶童鈺去一趟化平縣。那裡距離市區百多公里,擁有一片廣袤的原始森林,童鈺從未見過,齊慕言計劃帶她去見識一番。
三臺手術,一整個清晨與半個白天便順利完成,午後便能偕同童鈺四處漫步。如今晝長夜短,只要在夜幕降臨前返回市區便足夠了。
週末,齊慕言在晨間查房後,便驅車去接童鈺,為了儘快出發,他提前做好了準備。
童鈺也早早整理妥當,只待齊慕言的到來。
豐田霸道,一款名副其實的好車,效能優良,尤其適合西部的複雜路況。即使是泥濘不堪的道路,霸道也能輕鬆穿越,只是顛簸程度略顯劇烈,坐在後排的童鈺此刻臉色已顯得有些蒼白。
接近九點,他們才匆忙抵達縣醫院。為何要提早到達?因為當天接受手術的患者需禁食,若手術拖至過晚,後兩位患者恐怕會因飢餓而暈倒。
對於這類計劃性手術,通常會在術前半小時才開始輸液。
醫院一切準備就緒,首位患者即將進入手術室。齊慕言檢視過輸液單及檢查報告,未發現異常,便批准開始手術。
齊慕言畢竟經驗不足,無論手術是否緊急,親自檢視患者總是必要的,因為檢查單僅作為輔助參考。
腹腔鏡手術中,助手的任務是協助主刀醫師,穩定鏡頭。縣裡的醫生對此並不熱衷,認為這項工作既無技術含量又乏味至極。
然而,有技術含量的工作他們又無法勝任。
久而久之,他們變得愈發懶散,不願承擔任何工作。
難得來縣裡一趟,童鈺被這裡的獨特風光所吸引。齊慕言早已幫她預訂好賓館,安置好行李稍作休憩後,她便出門閒逛。
手術進行得十分順利,兩例膽囊,一例闌尾。
縣醫院完全有能力進行此類開腹手術,但患者往往拒絕,更傾向於選擇創傷小、先進的微創手術。
然而,縣裡對腹腔鏡技術的學習和進步尚有滯後。
因此,齊慕言目前的需求量頗高,三位患者為他帶來了三千多元的報酬。
齊慕言從中抽出一千五百元給了縣醫院的醫生,又拿出五百元給莫問春,她堅決推辭,並疑惑地問:“辛辛苦苦半天,為何還要給他們錢?他們收下也不覺得燙手嗎?”
“別多慮了,姑娘,這樣會讓你衰老得更快,明白嗎?”齊慕言並不想向她詳細解釋,人情世故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況且,莫問春的家庭背景難以理解這種背後的辛酸,所以他無需過多解釋。
“拿著這筆錢,這是必要的。萬一這三個患者出現狀況,你也需承擔責任。”齊慕言這樣警告她。
“哦!好吧。不過你的收入確實不錯。”齊慕言的收入源於日積月累,一夜暴富只是幻想。
對莫問春而言,這已是相當可觀的數目。
目前她的薪水僅一千出點頭,無證在身,額外的福利就如同夢幻泡影。
但家庭條件優渥,她並不依賴這份薪水。
手術完畢已過凌晨一點,想來童鈺也等得焦急了。
童鈺上車後,得知化平縣的饢坑肉頗具盛名。當年的小羊羔肥瘦相間,用獨特的香料裹住,放入烘烤饢的坑中慢煮,口感外酥內嫩,令人垂涎三尺。一口咬下,滿口香氣,讓人慾罷不能。吃完再來杯特製磚茶,暖意融融,滋潤心田。
原始森林距離縣城僅數公里之遙。驅車片刻即達。化平縣的海拔較伊市高,氣候較為涼爽,林間主要為松柏,偶有闊葉林點綴。春天,森林的空氣瀰漫著甜蜜,漫步小徑,倍感愜意。童鈺在森林中盡情釋放自我,她熱愛閱讀,笑聲如天使般灑脫,彷彿生活在童話世界。
齊慕言借用了鞏宇航的相機,此刻,他是童鈺的專業攝影師,不斷為她捕捉美好瞬間,反正膠捲費用由鞏宇航承擔,不借此機會讓他破費一番,似乎有些不地道。他們在一棵需兩人合抱的大樹下,設定了自動拍攝,留下合影。此時,童鈺害羞地低垂著頭,嘴角始終掛著幸福的微笑。
其實,這座城市一個下午足以遊覽完畢,除了原始森林,縣城並無太多可逛之處,況且童鈺已玩得盡興。遊客稀少,畢竟無法與伊市相比。然而,旅館房間早已預訂好,就當是假日的一次近郊旅行。
晚餐過後,童鈺疲憊不堪,匆匆回旅館梳洗休息。“童鈺,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怎麼了,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你岳父身體還好吧?小玉即將高考,我們回去一趟吧。五一假期加上年假和探親假,足足有一個月,時間綽綽有餘。”“關於我爸的事,回去後再詳談,他很好,你專心做你的事就好,等你成功那天,我會把所有告訴你。”童鈺溫和地說。
“嗯,確實該回去了。不過,我有個提議。即使算上小長假、年假和探親假,也只有一個月,我們離開時正好撞上齊小玉高考,這樣會擾亂她的情緒。我的意思是,五月底我們再回去,正好能陪伴小玉參加高考,你覺得怎麼樣?”“還是老婆你想得周全,真是賢良淑德,我齊慕言何其有幸,能娶到如此出色的妻子。”“少貧嘴,你專心做好你的事,我會全力支援你的!”
“哦……這真是極好的!”齊慕言心中略帶疑惑,隱約察覺童鈺或許已洞悉他身懷系統的秘密,但她選擇沉默,只默默地給予無盡的支援。
一股溫馨的暖意瞬間瀰漫齊慕言全身,又逢新婚之夜,系統與童鈺的關愛如影隨形,他情不自禁地將童鈺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