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晚棠吃上了自已親手煮的泡麵,大概因為是自已的勞動所得,所以吃起來格外香。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她連湯都喝完了。
舒服的伸著懶腰,“味道還不錯,看來,我還是很有做飯天賦的。”
雲毫不客氣的揭穿事實,“你如果連這種簡單的泡麵都能煮的難吃,那才是天賦異稟。”
剛升起的飄飄然“叭”一下被砸在地上,讓林晚棠認清現實。
“晚上不煮泡麵了,咱們出去吃吧。”
“一天最少煮一次飯,今天的基本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隨你安排。”
得到雲的許可,林晚棠連洗碗都是歡快的,哼著找不著調記不住詞的不知名曲子,不僅把鍋碗都洗了,還把廚房看得到的地方都抹了一遍。
像個快樂小孩兒。
……
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很自覺的點開手機。
積攢了好幾天的小說,半個小時就看完,看著作者狡詐的斷更點,氣得牙癢癢,但還是老老實實把它放在書架上,標註著更新提醒。
“咚咚咚”不急不緩的敲門聲,將林晚棠的注意力從手機上帶走。
開啟門,居然是童姨。
她提著半個西瓜,一身長裙,像個溫婉的貴婦。
“這西瓜我嘗過了,綿沙多汁,味道還不錯。你放冰箱凍著,一次別吃太多。”
童姨與林晚棠的母親關係很好,相互之間買到什麼好東西了,經常都會給對方帶一份。
早年談了個男朋友,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沒在一起,一直到現在就一個人過著,經營著小超市,日子也挺好的。
這些年下來,林晚棠收到童姨的投餵已經成了習慣,所以很自然的接過西瓜,放進了自家冰箱。
“謝謝童姨,喝飲料還是給您泡茶?”
“不用。你帶著你母親的那些賬本,跟著我到店裡去。
林晚棠頓住,“賬本?什麼賬本?”
“別跟我說你回來以後沒把家裡翻箱倒櫃過,我不信。你媽說賬本就在你書桌上,你不可能還沒看到。”
“是那一沓本子啊,我沒翻過,不知道是賬本。不過,童姨,您讓我帶著幹嘛?”
“對賬。快點兒去拿了跟我走,大家都等著呢。”
林晚棠進屋將所有的賬冊都裝上,跟著童姨下樓,去了對面童姨家的小超市。
下午的太陽正烈,小超市也沒有生意。
跟著童姨往裡走,看到聞爺爺聞奶奶在和一個很年輕幹練的姐姐低聲說話。
他們聽到動靜都停下來,看向走過來的兩人。
童姨一改在林晚棠面前的隨意,嚴肅了起來。
“人到齊了,咱們把該交接的交接,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幾人點頭贊同,只有林晚棠是迷糊的。
“不是,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是什麼個情況,你們要交代什麼?”
聞爺爺拉過一張椅子,讓她坐過去,“先坐這兒,我們來跟你說。”
林晚棠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乖乖坐下。
老爺子抿了一口茶,才慢慢開口。
“這裡我歲數最大,跟林家打得交道最深,就我先來說,後面的你們看情況再補充吧。”
“行。”
“可以。”
“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晚丫頭還小,不清楚。我說的可能會囉嗦,你將就著聽。”
“十幾年前,正是經濟快速發展的時候。到處都在建工廠,蓋房子,賣地買地。抓住機遇直接飛黃騰達人比比皆是。聽到上面有在我們這一片投資規劃的訊息,大家都挺期盼。最後檔案下來,我們這個小村子,就在分界線上,屬於可拆可不拆的邊角料。
那時候,村子裡的人都挺忐忑的。不少人都希望能夠藉助這次拆遷的賠償,能夠改善一下生活。有些孩子在外面打拼的,就期望能夠用賠償款在工作的城市買上房子,然後一家都搬過去。
大家都規劃的很好。
然而,我們都不知道上面的想法。直到上面來人,告訴我們拆遷賠償的標準後,大家直接炸鍋了。
賠償的價格遠遠低於大家的預估,與大家打聽到的差了一大截。
大家提出質疑,跟他們理論,他們態度很強硬,直接說出不滿意就不拆了這種話,直接把大夥兒都整懵住。
彼此鬧了個不愉快,拆遷的事兒也不了了之了。
但是不拆遷大家夥兒又不甘心,有人就出主意,準備到上面去鬧一鬧,事情鬧大了,總會有人來管的。
你父母那時候拉扯著辦了個公司,算是村子裡混的不錯的那種。
他們知道後,在事情發生前把那些人勸住了。
為了為大家一個交代,讓村子裡的人安心,他們承諾親自去溝通,一定替大家解決問題。
後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處理的,反正上面又來人與我們協商,最後定下了一個大家都接受的賠償方案。
因為這個事情,你父母在大家夥兒中有了不少威望,誰遇到都會笑著跟他們打聲招呼。
本以為事情會這樣順利下去,沒想到後來又出了狀況。
旁邊的那些大地塊兒,都被一個個老闆接手,賠償拆遷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就我們這塊邊角料,沒有老闆接手。上面又通知我們,不拆遷了。
本來美美的等著拿錢,等著住新房子,現在什麼都沒了,誰受得了。當時就有人鬧起來,上面來通知的人,要不是被你父母護著,估計要被打死了。
你父母這一護著,就把火力全招過去了。
氣急了的人,說話做事不過腦子,硬是要你父母賠他們的錢,要你父母給他們蓋房子。急趕急的,什麼過分的話都往外說。
你父母那時候年輕沒經驗,就糊里糊塗被架了上去。才剛見起色的公司被迫轉行,幹起房地產,建了現在的惠安街。
但也是惠安街的嘗試和建成,給他們積累了大量經驗,打下了在房地產立足的基礎,才有了後來的越做越大。
惠安街建下來了,原來村子裡的人,大部分都拿著錢搬到了別處,只有我們少數念舊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留了下來,住進了你父母建的新房子裡。這些年過去,又走了一部分,死了一部分,現在就剩下我們老兩口和你童姨。現在這裡住著的,基本上都是那個時候搬過來的,有些人是買的房子,也有不少是長租著住的。中間的那些過程什麼的,就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