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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報名

8月是金黃色的季節,是收穫的季節,對於李非凡來說也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季節,湘城的大街小巷除了到處都洋溢著學子們的捷報,人們議論的最多也是那個什麼什麼學校的出了個高考狀元,秋田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那麼的歡愉,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各地人武部張貼的徵兵宣傳。

李非凡似乎等這一天的到來等的太久了,他來到居委會的公告欄前抄下了徵兵辦的電話在一個有公用電話的小店激動撥通了徵兵辦的電話,可遺憾的是那部電話卻一直處於佔線狀態。這可把李非凡給急的額頭直冒汗。

情急之下李非凡飛也似的跑回了家中迫切的對著正在做午飯的父親喊道。

:“爸!腳踏車給我用一會兒!”

李父有些詫異的看著兒子一頭的汗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忙問道。

:“出啥事了?看你急的!”

李非凡確實很著急。

:“報名,爸我要去徵兵報名。”

李父一聽就放下手中的菜刀出了廚房拿了腳踏車的鑰匙遞給李非凡,李非凡接過鑰匙拔腿就跑,李父想了一會兒將有些油膩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追了出去。

:“非凡!非凡你等等,你知道在哪兒報名嗎?”

就這樣李父瘋狂的蹬著腳踏車朝著人武部的方向趕去,汗水很快浸溼了李父的衣服順著後頸窩滴落在李非凡摟著爸爸的腰的手上。

是呀他們都是很普通的老百姓,總是在怕錯過,怕失去的東西多了就總是在趕路,總是在希望又總是在失望,因為很多東西對於普通的人來說本來就不多。

就在離人武部不遠的一個路口意外還是如約而至,哐啷一聲李父在躲避一個突然穿出的小轎車時,腳踏車撞上裡馬路牙子,倒在地上父子二人摔的人仰馬翻,幸虧是腳踏車速度不快但是李父的褲子膝蓋還是被那強大的摩擦力給擦出了一個很大的洞,一股殷紅透過那纖維布料滲了出來。

李非凡迅速的跑過來扶起父親,看著父親那有些扭曲的面孔和滲血的 膝蓋,眼淚就掉了下來。

:“爸你沒事吧!”

李父則不以為然,摸了摸李非凡的頭。

:“騎得快了點,一時沒注意。”

李非凡看著受到了驚嚇的李非凡前前後後仔細的檢視了一番。

:“你沒事吧?”

李非凡搖了搖頭說道。

:“爸,我送你上醫院吧!”

李父堅強的站起身子來坐到馬路牙子上,指著腳踏車說道。

:“我沒事,去把腳踏車扶起來,別擋著別人了。”

李非凡扶起倒在地上車軲轆都有些變形的腳踏車。

:“爸都流血了,我們去醫院吧。”

李父看著兒子笑了笑說。

:“你沒事就好,這點小傷以前經常摔的。”

說著似乎猛然又想起了什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對李非凡說道。

:“非凡!快去報名,人武部就在前面那個大門進去就是快點要下班了。”

李非凡擔心父親的傷勢就沒有動扭捏的說道。

:“明天也可以去,我們先去醫院吧。”

李父有些激動一激動傷就有點痛面部也有些扭曲。

:“你不去我這不是白摔了,你快去呀!你這孩子咋那麼笨啊,吃屎你都趕不上熱乎的,你知道多少人想當兵啊,快去!”

在普通老百姓的心裡或許就是那麼想的多少人想當兵啊,李非凡被父親一通罵了以後似乎也意識到了父親的良苦用心,撒開腳丫子就朝著人武部的大門跑了過去。

李父在後面喊著。

:“兒子加油!你一定能行!快跑!”

李父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兒子奔跑的背影,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點上沒抽幾口就一陣咳嗽,但是他那臉上洋溢著多年未見的燦爛笑容。

李非凡氣喘吁吁的跑進了人武部的辦公室,前面還有十幾個正在排隊填表的青年、他趕緊排在隊伍中伸著脖子看前面坐在桌子前的三名頭戴大蓋帽身穿綠軍裝的軍人。

李非凡看著那肩膀上閃著耀眼光芒的肩章,挺拔的綠色軍裝讓李非凡的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威嚴,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李非凡的內心裡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

在焦急的等待了二十分鐘之後終於輪到李非凡了,對於李非凡來說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那一抹綠色,剛才的奔跑加上現在的緊張讓李非凡的心臟砰砰直跳甚至手都有些沒辦法握住那支水性筆了。

軍人看了看李非凡漲紅的臉和藹的說道。

:“怎麼了小夥子?不用緊張。”

李非凡抬頭看了一眼軍人雖然滿眼都是崇拜的神采。

:“剛才摔了一跤。”

軍人笑了笑不用急的,李非凡在表格上用極為正楷工整的填寫上了自已的資訊,軍官看了李非凡寫的資訊,笑著點了點頭。

:“嗯,字寫的不錯嘛小夥子!為什麼想當兵?”

李非凡從有了去當兵的念頭開始這幾個就拼命的練習,這幾個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的字也是專門練習過的,今天也算是有所準備了,但是軍官的問話卻讓李非凡犯了難,一般來說肯定是要回答,保衛祖國之類的,但是對於李非凡來說這或許過於牽強了,李非凡並不想在這位軍人面前說謊。

李非凡站直了身子,挺著胸脯說道,

:“報告!”

軍人絲毫沒有考慮而是本能的回答了一句。

:“講!”

這一刻的李非凡絲毫沒有了膽怯而是像一名軍人一樣端正的站立著說道。

:“我覺得我考不上大學所以我選擇去當兵,當一名好兵讓我的父母覺得我有出息。”

聽完李非凡的話軍官噗呲一聲笑了,但是看了李非凡之後覺得自已有些失態於是尷尬的將頭不經意的往一側偏轉了一下。

:“嗯!李非凡你很誠實嘛,好希望你能被錄取,在軍隊的大熔爐裡成為你父母的驕傲,回去等通知吧!”

李非凡學著那部他看過的電視劇《士兵突擊》裡的軍人的樣子,雙腳併攏胸脯挺的高高的大聲說道。

:“是!”

李非凡的徵兵報名就這樣在一場事故中結宣告結束了,李父已經一瘸一拐的推著軲轆歪掉的腳踏車來到人武部門口等著李非凡,看到兒子出來就迎了上去。

:“怎麼樣兒子,考上了沒?”

李非凡接過父親手裡的腳踏車推著。

:“剛報名,人家讓等通知呢!”

李父又理了理李非凡有些凌亂的頭髮。

:“等通知就等通知,我相信你兒子,我兒子這麼帥氣比他老爸強多了一定能當上兵的。”

李非凡說。

:“嗯,爸,那個軍人還說我字寫的好呢!”

李父說。

:“是嗎!那就好,哎想不到我兒子,我們老李家也要出一個軍人了。”

落日的夕陽在天邊散發出一片絢爛的晚霞,對映著父子倆,餘暉中父子倆的影子一會兒狹長一會兒寬大的拖過那些斑馬線,鋪著地磚的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