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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毛再見

一個月后王小毛被判勞動教養三年,當天被送往湘城第二監獄少管所服刑,那天小毛的父親顯得格外的平靜,也許正如他對李非凡說的那樣,這對於王小毛來說不一定是一件壞事,又或者說是王小毛人生中的另一種選擇,他只希望在王小毛服刑期間能好好的,自已則有更多的精力去做他自已的事業。

李非凡在糾結了許久之後還是決定要去監獄看望一下王小毛,他從小毛出事到現在都覺得小毛之所以失去了三年的青春完全是因為自已的原因,過多的愧疚感讓李非凡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位如同兄弟一樣的朋友。

也確實如此看著小毛那張空桌椅李非凡的心裡就空蕩蕩的,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懦弱的讓人都難以想起名字來得李非凡,甚至有些莫名的彷徨感讓李非凡不知道明天要做些什麼,同學們都在努力的複習準備還有一年的高考。

珍珍是高三時間對於珍珍來說就顯得更加的稀有,加上上次的王小毛的事情讓珍珍也有了不少愧疚,這樣一來李非凡和珍珍在不知不覺中就多了些許生疏。

八月的天空雲朵已經不像六月的夏那樣低矮,天空多了幾分湛藍,儘管湘城的八月還是有點炎熱,不過已經算不上什麼了。李非凡最後還是決定去監獄看望王小毛,一早李非凡就帶著一套水滸傳全集出門了,坐了二路公交七轉八轉的換乘了好幾次,他終於來到湘城市第二監獄的院牆外,高聳的院牆上拉著鐵絲網赫然的掛著牌子,牌子上還用最為顯眼的紅色標註著高壓電網危險的警示標誌,門口有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崗,地上畫著黃色的標誌線,警戒線,止步等等字樣這一切充分的說明裡了面與外面的不同。

這一切讓李非凡眼眶有些紅了,他的好朋友與他就這麼一牆之隔,然而裡面與外面的世界就完全不同了,這種自責愧疚乃至監獄那種壓迫感讓李非凡有些喘不過氣來,望著監獄的大門這個少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和失去自由是那麼的近又是那麼的遙遠。

李非凡在監獄的大門外徘徊不知道如何能進到裡面去探望王小毛,他緊緊的將裝著那本厚厚的水滸傳的那個塑膠袋子抱在胸前。許久之後他看到在大門口旁邊有個小門像一間辦公室,門口的牌子上寫著探視登記處的字樣,李非凡鼓足了勇氣走到門口朝裡面觀望。

一個身著警服的人也看到了李非凡就問道。

:“你有什麼事?”

李非凡有些怯生生的回答道。

:“我同學在裡面,我想看看他。”

警察看了看李非凡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這讓李非凡有些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你同學叫什麼?你帶接見證了嗎?”

對於李非凡來說他是第一次離監獄如此之近,也根本不知道接見證這樣的說法, 李非凡只能有些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說。

:“我不知道接見證是什麼,我同學叫王小毛。”

警察在電腦上輸入著什麼沒一會兒對李非凡說,

:“確實有個叫王小毛的少年犯,但是你沒有接見證我們也不能讓你探視他!”

李非凡的心咯噔一下,有些沒落的神情就寫上了臉龐。

:“是這樣呀,那麼請問警察叔叔那接見證要找誰才有?”

警察笑了笑看著這個有些怯生生的孩子說。

:“接見證應該下發到他的家長了。”

李非凡一臉的失望抱著書準備轉身離開那個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得地方,警察又問道。

:“你是個學生吧?”

李非凡又慌忙轉過頭來答道。

:“我是湘城二中的,王小毛是我同學,叔叔求你了讓我見見他吧!我給他帶了書。”

警察又看了看李非凡目光看向李非凡手裡抱著的那個塑膠袋 之後和另外一個警察耳語了幾句,另外一個警察笑了笑。

:“那你給你的同學帶了什麼書啊?”

李非凡連忙從袋子裡把那本厚厚的水滸拿了出來說道。

:“水滸傳,他最喜歡看小說了。”

警察看了看李非凡手上的那本厚厚的小說。

:“那你把書放這裡吧,我幫你轉交給他!”

一聽到這話李非凡頓時有些著急了,臉憋的緋紅眼眶也溼了,似乎一陣細微的風都能讓這個少年哭出來一樣,李非凡坑求的說道。

:“警察叔叔求你了讓我見見王小毛吧!我們要高考了!”

警察看著幾乎要哭出來了的李非凡也許是被李非凡的誠意所打動了。

:“小弟弟你辦手續吧,不過呢我們只能允許你們見五分鐘。”

李非凡認真的像著警察鞠了一躬連聲說著。

:“謝謝警察叔叔,五分鐘就好,謝謝!”

警察讓李非凡填了一份表格,家庭住址、學校、與服刑人員的關係、事由等等,還檢查了那本厚厚的水滸一頁一頁的檢查之後終於將李非凡帶到了一個被鐵欄杆隔開的房間。

警察說。

:“你在這裡等著吧!”

李非凡坐在一張塑膠方凳上透過鐵欄杆看著對面,心裡萬分焦急的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在警察的陪同下一個剃著光頭,身上穿著球服的少年從小門走了出來,李非凡看到了王小毛手上帶著的手銬,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叫著小毛。

:“小毛!小毛!”

王小毛並沒有回答李非凡而是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警察,警察點頭示意了一下,王小毛才走到隔著欄杆離李非凡約兩三米的另外一張塑膠方凳前坐下。

:“非凡你來看我了。”

剃著幾乎光頭的王小毛有些黑了,眼神裡透著小心翼翼的對著李非凡說道,還是那張熟悉的臉。

李非凡眼睛裡已經有淚水在打轉,此時的李非凡似乎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還是王小毛打破了這樣的沉默。

:“慫包你哭啥呢?”

王小毛還是那樣樂觀雖然一副囚犯的模樣,這樣的一句話讓李非凡也好了許多。

:“我才沒哭呢!你咋樣?”

王小毛笑了笑,嘴角揚起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

:“我能咋樣!沒啥我已經過了二十三天了,還有一千零七十二天我就能出來了。”

李非凡說。

:“我給你帶了書。”

王小毛點了點頭答道。

:“嗯,管教告訴我了,謝謝!”

在警察的注視下李非凡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兩人沉默好一會兒李非凡才開口。

:“謝謝了!”

王小毛苦澀的笑了笑。

:“謝啥呢!不管你的事。”

王小毛這這樣的性格歷來如此,李非凡低著頭有些 傷感,李非凡提高了點嗓門說道。

:“怎麼樣?珍珍今年高考,你小子有什麼打算嗎?”

李非凡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非凡說。

:“你不是說想去當兵嗎?我看你就應該去當兵,不然你個慫包這段時間沒我罩著你你還不被欺負死啊!”

李非凡垂著頭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落,王小毛對著李非凡幾乎是吼的說道。

:“就知道哭,去當兵吧!等你退伍我也差不多出來了!”

李非凡說道。

:“我才沒哭呢!”

警察看了一眼王小毛,咳嗽了一聲,王小毛才放低了聲音說。

:“回去吧!考不上大學也沒關係,非凡我覺得你行你能考上兵!加油!”

五分鐘時間很快就到了,警察示意王小毛該離開了,王小毛站起身子帶著手銬的手對著李非凡晃了晃說道。

:“金剛鐲子,不是誰都能帶的!”

李非凡一臉的淚水笑了笑看著即將要離開的王小毛。

王小毛突然嚴肅的說道。

:“你呀一定要加油考上兵!”

說著轉身被警察看著走進了來得時候的那個小門,李非凡站在欄杆外面朝著小門喊道。

:“知道了小毛,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