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在前桌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聊天中，我才知道季揚帆是一中新晉校草，有不少女孩子暗戀他，他的抽屜裡，永遠有懷春少女送的情書。

只不過，他沒有答應任何一個女生，他給出的答覆是，暫時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不過他還是把所有送給他的情書都放在一個盒子裡好好儲存了誒！

他說，這些情感也是很珍貴的東西，他也很想把這樣美好的回憶留存下來。前座女生閃著星星眼說道。

“哎，胡莘憶，”聊著聊著，前桌女生突然轉過頭，“你這段時間每天都會去一中…”

我窩在後座假裝看書實則豎起耳朵偷聽，冷不防被嚇一跳，不免有些心虛，儘管她們並沒有發現。

她突然不說話了，我心裡愈發緊張。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中，一中什麼？不會要我送情書吧？

“——能不能幫我帶點吃的啊？煎餅果子也可以。”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我。“麻煩你了。下次請你喝奶茶。”

我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一邊又想著，這樣才對嘛。

中午12點,我又如同往常一般，到了約好的自習教完季揚帆已經在教室裡了。他把練習冊也帶來了，一邊撐著頭一邊轉筆。

然後筆掉到了桌子上，我也正好踏進了教室。

“哦，來啦，”他對我笑了笑，“嘶…遇到了一點小困難。”

我看了看，練習冊上是一道三角函式大題的第二小題。

“……”我盯了很久，最後得出結論，“我也不會。”

很遺憾，我是數學苦手，選完科後我最不擅長的科目便從地理變成數學，目前對我來說，考到90就算贏。

季揚帆撓撓頭，說：“我最頭疼的就是寫數學作業了，一張練習經常有一半都是白的。感覺老師看到估計臉都要氣白了。”

“雖然我是一中的，但其實我初升高時是走特招的，所以其實成績也並沒有那麼好。”季揚帆仰頭看天花板，“一中的課程教的真的很快，不得不說我確實很難趕上。”說到最後，他苦笑了一下。

我突然想到初三要中考的時候，班主任給我們灌雞湯，對我們說：“最後的一個月，現在是最關鍵的時期，寧做鳳尾不當雞頭，你們自己決定！”

我低頭，卻在想，是你的總是你的，不是你的抓住了也會溜走。就算真的考上一中了又怎樣？聽不進去課，跟不上進度，照樣會被甩在後面。比起過於追求雞頭或鳳尾，還是找準自己的步調更好吧。

我生性就不愛拼。儘管我十分羨慕為了心中的目標拼命奮進的人，我會覺得他們的人生過的很熱血很有奔頭，就像無數王道漫畫裡的主人公。

但我更愛有餘力的感覺，更愛事物掌控在我手中的感覺。於是，我如預期一樣考上三中，在三中裡保持中游的成績，或許在不久的高考過後，我就會搖搖晃晃地上個本科，然後繼續霍霍日後的大學生活。

可是，現在我所得到的日子，究竟是我在掌控，還是意味著我在被天命控制？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