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交接儀式結束後,又進行了一系列繁瑣祭天的事宜,直至正午時分。
金鑾殿內,太監端著尖細的嗓子宣讀詔書蕭炎烈改年號為天化,正式登基成為南國的帝王,封顏長暮為相,顏長暮之女顏素琴被封為後,居鳳鸞殿,三皇子南辰軒被封了軒妃,賜居文軒殿。
南辰月則被安排為蕭炎烈的貼身侍者,專門伺候蕭炎烈日常的起居生活。
在頒佈封南辰軒為妃的詔書時,金鑾殿御座之上的蕭炎烈撫弄著自已的下巴,將南辰月拳頭上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那惡狼般兇狠的眼神在蕭炎烈眼中不過是無謂的掙扎。
蕭炎烈居然封三皇兄為妃,封三皇兄為妃......這個訊息便如一顆苦澀的果子,卡在南辰月的喉頭處,下不得噎,上不得出,難受得他生生喘不過氣來!
一切儀式結束後,群臣散盡,蕭炎烈走下御座,往寢宮凰逸殿去,在經過南辰月旁邊時,突然調笑到:“你說朕要不要把你下面那根斷了,讓你做一個名副其實的侍者,省得到時它不聽話,沾染了朕的的東西。”
南辰月看向蕭炎烈,瞳孔驀然放大,一向堅定的眼中,出現了一絲顫抖,即使極其微弱,蕭炎烈還是看到了,心下不由一陣豁然的暢快。
正在南辰月驚怔的瞬間,耳邊又是一陣輕嘲:“你放心,在那之前,朕是不會這樣做的,四年了,朕還不知道你那個地方,是否如你人一樣變得不堪入目!朕記得你當年勾引朕的時候,這裡還是粉嫩的淺紅,誘人的緊呢!”
說著,蕭炎烈修長的手指在南辰月的雙腿間輕輕描繪,眼中笑意盈然。
額上的青筋猙獰不已,似乎欲破口而出發洩那沖天的怒氣。這樣的羞辱,若是早前,眼前的人早就被千刀凌遲,但是此時,南辰月卻可悲的發現,他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因為他已經沒有了所謂的權力!
發現了南辰月的面上的變化,蕭炎烈更是興奮不已,心裡邪惡的恨意亦是瘋狂滋長,他將嘴唇貼在南辰月的耳廓處,輕輕移動,描繪著那嬌小的形狀,時而撥出濃濃的熱氣:“對了,還有這個地方......”
蕭炎烈的話讓南辰月回憶起了種種不堪的過往,那恥辱感就像洪水猛獸一般,源源不斷的向他湧來,幾要把他淹沒。
一如九歲那年,他終究還是沉不住氣。
南辰月此時已被怒氣沖毀了理智,拳頭打算繼續下去,卻聽得蕭炎烈一聲輕哼:“不理會你三皇兄的生死了?”
只一句,就讓南辰月的拳頭生生僵滯在空中,面上掙扎不已。
蕭炎烈大揮衣袖,狂妄一笑,轉身離去,卻在轉身時,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月色如煙,這一夜,夜空朦朧混沌,沒有半顆星辰,雖然大雪已停,一股股冷意卻仍是錐身刺骨。
南辰月站在凰逸殿門前,望著夜空,那夜色一如他的心,迷茫卻冰冷。
據夜帶回來的訊息,雲嵐大軍今日已抵達都城外,只待自已一聲令下,就可與宮內的人馬聯合將蕭炎烈等賊子全部拿下。
可是此刻南辰月的心卻如懸崖上沒有圍繩的獨木橋,不停搖晃,隨時有摔下懸崖的可能。因為宮裡太平靜了,蕭炎烈亦是太過平靜,這讓南辰月惴惴不安,可是,南辰月知道,此刻的自已已經沒有選擇,即使前面是萬丈深淵,他也要放手一搏。
夜宴是在天旋殿舉行。
此時的天旋殿歌舞昇平,一片祥和的氛圍,各國使者和大臣輪番慶賀蕭炎烈登基。南辰月站在蕭炎烈身,看著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雲嵐國所派使者是二皇子北凌千絕,雲嵐國的威遠大將軍。而鳳娵國派出的則是女帝鳳雪舞的得力干將,女使鳳傾妍。東陳國來的是東方寂, 東陳的宰相,東方駿的皇叔。
大殿的氣氛無疑是熱鬧高漲的,但是一陣陣翻騰的暗湧卻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洶湧著,似乎在等待著最合適的時機,掀起滔天的巨浪。
只聽得一聲脆裂的聲響,大殿頓時安靜下來,竟是給蕭炎烈斟酒的南辰月打碎了杯子。
突然的安靜,與前一刻的喧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蕭炎烈緘口不語,沉默的轉身看旁邊的南辰月,迷離的眼中此時盈滿了精光和笑意。
氣氛急轉直下,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
南辰月死死的盯著大殿門口,許久,門口卻安靜如然,連半點風跡都沒有!
“你是不是在等你那所謂忠心的大臣和雲嵐大軍呢?”蕭炎烈抬起桌上另一個斟滿酒的杯子,一口飲盡。
蕭炎烈的話猶如一把冰冷的劍,狠狠的插在南辰月的心上,看來擔心的最終還是發生了,原來老天並不站在自已這一邊。
南辰月一個踉蹌,下一刻絕望的看向蕭炎烈,儘量使自已恢復平靜:“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蕭炎烈胸有成竹的自信,讓南辰月知道,此刻的情形定然是那些大臣已然悉數落入他的手中,至於雲嵐國大軍,他並不確定發生了什麼!
蕭炎烈起身走近南辰月,輕撫著他的臉頰,那眼中柔情似水,但是冰冷的觸感卻讓南辰月心悸:“你做什麼了嗎?我為什麼要殺你?”
“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有些人不聽話,需要好好教訓一下而已。”蕭炎烈用修長的食指安撫了一下南辰月顫抖的睫毛輕笑道。
“來人,帶上來!”一邊說著,蕭炎烈坐回金色的御座之上,同時也把南辰月拉到自已的腳上坐下,姿勢無比曖昧。
被帶上來的人,南辰月都認識,那是狼暗中聯絡的誓死效忠他的大臣,三十多個,都被繩索捆得死死的,落入此般境地,他們臉上表現的不是驚恐,而是視死猶生般的壯烈。
南辰月不知道此刻如何形容自已的心情,只覺胸口堵得難受,他平時視這些人的生命為草芥,可是他們卻為了自已毅然赴死毫無怨言---
“蕭炎烈,你殺了朕吧!”南辰月心中似滾燙的開水翻滾著,面上卻無比平靜的道。
蕭炎烈用食指堵住了南辰月的唇,淡笑:“噓,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隨著蕭炎烈揮手示意,幾個黑衣人帶劍殿外飛入,轉眼間,天旋殿血意瀰漫,看那幾人的身手,定能一劍致命,然而,他們卻刀刀隨意,刀刀不致要害,不多時,地上就散滿了人體的殘肢碎屑,猶如一場原始的廝殺盛宴。
天旋殿的慘叫聲,驚呼聲,肉帛撕裂聲,刀起刀落聲......充斥著這個夜晚,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