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生便是上天的寵兒,擁有著一切,享受著一切,作為蕭家的獨子,更是享受著無上的權利和榮耀,莫說是尋常百姓,就連太子和諸位皇子都要對其禮讓三分,太子更是在其面前唯唯諾諾,生怕得罪了蕭炎烈而太子之位難保!
若在他國,誰會相信堂堂一國太子會懼怕一個丞相之子,但是在南國,所有人相信蕭家有這個能力讓南國易主。
似乎在蕭炎烈短短十年的人生中,他見到的不是懼怕唯諾,就是吹捧讚揚,而在這個學堂裡恐怕能做到平常待他的也只有先生言亦書之子,言非情,礙於先生的面子蕭炎烈倒也不為難他!
然而總這樣枯燥乏味日子,蕭炎烈也早就忍不住了,如今看到這樣一雙清澈倔強的眸子,還敢跟自已這樣說話,剛好又是仇人之子,心早就癢癢的。
蕭炎烈內心激動不已,如果讓這個仇人之子向自已跪地哭饒,一定會很好玩!
“要本王放手可以,你跪下跟本王求饒,然後跪在地上哭,本王就考慮放過你!”十歲的蕭炎烈稚氣未脫,揚起高傲的頭顱,內心卻渴求著看到眼前倔強的少年能在自已面前哭泣的模樣。
本王?南辰月一驚,他雖然身在冷宮,卻也知道小小年紀就稱王的,南國只有一人,丞相蕭君傲之子,蕭炎烈。
搞清楚少年的身份,南辰月頓時怒火攻心,眼中閃過狠毒之色,再也壓抑不住,枯瘦的手指著蕭炎烈惡狠狠的道:“本皇子也告訴你,你跪下跟本皇子求饒,然後跪在地上哭,本皇子就考慮放過你!”
“你......”從來身在雲端的蕭炎烈,又何時受過如此斥責和威脅,受不得刺激,出手便要打南辰月,他高出南辰月半個頭,身體也比較硬實,奈何學藝不精,而南辰月雖未練過武功,卻因平時偷食要時刻注意躲避宮女太監的毒打,反而練出了靈巧敏捷的身手,因而矮身輕易的奪過少年的一擊,在少年疑惑自已失手而呆滯的瞬間,迅速出拳。
只聽得一聲慘叫,眾皇子和一干皇子伴讀皆震驚呆滯,周圍瞬間寂靜的可怕。
時間似乎被凝滯,氣氛壓抑得讓眾人喘不過氣,眾人瞳孔放大,似乎見到了最恐怖的情景。
“哈哈哈......”就在如此沉重的氣氛下,一串一串笑聲穿過眾人的耳膜。
看著眼前變熊貓眼的少年,南辰月終於控制不住內心報復的快感,大笑了開來,這一拳他可是用足了力道。
南辰月清楚的知道自已現在還不該出手,時機還不允許自已任意妄為,也許蕭君傲在父皇枕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置自已於萬劫不復之地,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九歲孩子該有的衝動,最終還是戰勝了強烈壓抑的理智,打完人的南辰月手一瞬間的微顫。
死就死吧,反正現在人也打了,如果要搭上性命,那今天就一次賺個夠本,那死了也就值了,想著,南辰月在眾人仍然呆滯的瞬間,向蕭炎烈撲去。
如果之前眾人深感震驚的話,那麼此刻南辰月的行為,已經讓眾人無法形容他們內心的驚駭。
只見南辰月猛力將蕭炎烈撲倒在地,手腳並用的抓他的臉,踢他的肚子,凡是蕭炎烈身體露出的部分,皆是青紫一片。
再看蕭炎烈,貂皮銀帽已經掉落在地,白色雪狐裘也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臉上青青紫紫,目光呆滯的看著南辰月在自已身上為所欲為。
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似乎還不解氣的南辰月,狠狠的一口咬住了蕭炎烈白皙的脖頸,鮮血瞬間噴薄而出,南辰月拼命的吮吸著鮮血,直到身下的人暈了過去,才悠然的起身,拿起那貂皮銀帽,又扯掉少年身上的狐裘,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踢少年兩腳。
南辰月舔了舔嘴角上的血跡,在眾人詭異的注視下,往冷宮方向去。
那天以後,蕭炎烈大病了一場,近半個月病情才逐漸好轉,一改之前懶散悠閒的毛病,埋頭苦練武學。
而從那天起,南辰月等來的不是死亡,卻經歷了他一生中地獄般的日子,天天遭受其他皇子們和皇子伴讀一群人的毒打,他們似乎一直在他耳邊猙獰的叫著:“跪下,給北玄王磕頭認罪......你這個罪人之子,不配活在世間......哈哈,你跟你母妃一樣,都是惡毒兇狠之人,就該下地獄......”
一群人圍著他不停的拳打腳踢,南辰月蜷縮著身體護住頭部倒在地上,透過幾人腳邊的縫隙,南辰月看到一個驕傲的少年,正邪惡而戲虐的看著他,似乎在說“看吧,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
就算死,他南辰月也不會在仇人之子面前低頭,他倔強的看著那個少年,眼神堅定,要想我南辰月在你面前認輸,這輩子你也休想!
看到南辰月倔強得可恨的眼神,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快,隨即嘴角上揚成最好看的弧度,手一揮。一群人快速閃到兩邊,讓開了路。
下一刻,一個身穿紫色雲紋錦衣表情冷漠的少年拿著細小的銀針,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三皇兄......”南辰月撐起瘦弱的身子,看向來人驚喜的道,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可是下一個少年的面容卻突然猙獰起來,將銀針猛然刺入南辰月的身體......
“不.....不要......”南辰月驚叫著,眼角滑過了溫熱的液體,片刻後才發現剛剛是在做夢,眼前一片漆黑。
不,夢不該是這樣的,不是這樣!
“皇上,皇上......”耳邊傳來急切的呼喚,南辰月這才發現自已上方有兩人正用他們的黑色的衣袍為自已遮擋風雪。
“誰讓你們自作主張,沒有我的命令你們居然敢擅自出來!是要自行了斷,還是要我親自動手?”恐怕自已剛剛的醜態,兩人已盡收眼底,既然如此,那也就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了!
狼和夜是南辰月的暗衛,從來只在暗處行事,沒有南辰月的命令是絕對不能出現的,見過南辰月弱點的人,都已不在人世了,而如今,兩人又見到了南辰月流淚,他們都清楚知道,自已將面臨的命運。
“皇上,屬下知自作主張已是死罪,但懇請皇上讓屬下將皇上安全送出皇宮,屬下定當自行謝罪!”狼更是清楚的知道,眼前強硬冷血的皇者是絕不會允許窺視了自已弱點的人存活於世,但是,哪怕這人如此冰冷待他,他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
“皇上,就讓屬下將您送出皇宮吧!”夜亦懇求道。
“朕已是籠中囚鳥,你們還願意跟朕?現在南國已在蕭炎烈囊中,你們應該跟隨他才是。”南辰月心下嘲諷,所謂樹倒狐孫散,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