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枝感覺自己被抱起來,手臂還不老實地從男人的懷抱中伸出來,又被他輕輕塞回到自己懷裡,好像不希望旁邊的視線再看上一眼。
畢竟,她遵從本能選擇的第一個人是他。
他也會抓住所有的機會,引誘她。
她被放置在軟軟的床墊上,禮服被她動來動去而壓出了些細細的褶皺,還有方型領口下面,一大片軟膩的白色露了出來,勾得身邊的男人的喉骨不斷吞嚥著。
他跪在地上,虔誠地為她解開靴子上的繫帶,捧著她的腳踝,動作輕柔地拿過薄薄羽絨被,想直起身子蓋在她身上。
此時的少女朦朧地睜開眼睛,鼻尖輕嗅著氤氳在空氣中溼潤曖昧的資訊素味道。
相比曾經,它的味道更特別更好吃了。
好像咬下去會有軟綿綿、輕飄飄的咀嚼感,而且是不會發膩的巧克力甜味。
她食慾不振了太久,現在突然解禁,完全經受不住一點誘惑,立刻遵循著本能,嗷嗚一口真的咬了下去。
入口軟彈,還有點硬實實的,像是非常健碩的肌肉纖維
她混沌地想著,就聽見身邊傳來輕微的悶哼聲。
薄瀾一隻手捏著羽絨被,懸在她身側,黑色禮服襯衫釦子被微微解開,露出大片胸膛,以及上面一個溼乎乎的牙印。
他的眼瞳溼漉的綴著光,動了下肩膀,讓襯衫垂墜的衣襟滑下去,露出更多肌肉漂亮的胸膛。
“抱歉,吵醒你了嗎?千千有些喝醉了,所以我先將千千抱回來了,”薄瀾說著向前挪動了一下身體,“千千要不要喝點水,還是要吃些東西?”
他蜜色的肌膚隨著他低柔話語緩慢靠近,在千枝的眼前蠱惑地散發著極好聞的味道。
吃點什麼?是指吃他嗎?
少女的虹膜隨著他的誘惑而逐漸加深,藤蔓從她的指尖伸出來,勾住男人的脖子。
身體交錯,視線翻轉。
她坐在他的腹肌上,用手指解開他還未敞開的扣子。
“我現在,不能保持清醒,可能會弄疼你,阿瀾。”少女嬌軟身體因為醉酒而搖搖擺擺,連說話和吐字的聲音都軟糯得帶上鼻音。
“弄疼我又有什麼關係,我的身體本來都是屬於千千的。”
薄瀾長指覆在她的手上,引導著她因為酒精有些不聽話的手指。
衣襟全部開啟,濃郁甜美的巧克力徹底向她敞開。
她用手指勾著他的項圈,頭低下去咬他的唇。
男人聽話地微微抬頭,迎上她,絲毫不在意她有些急促的動作咬傷了他的唇瓣。
他倒是希望讓更多的血流出來讓千枝吞吃入腹。
藤蔓攀爬,將兩個人纏繞著。
血氣、喘息,還有熱度在旖旎的室內蒸騰。
“千千,”薄瀾的手抬起,從她的光滑的臉頰,殷紅的唇瓣,再到脖頸和鎖骨,再向下,用輕巧的力度服侍著她,“你可以盡情享用我,吃掉我,將我的身體吃得一點不剩。”
男人引誘的話語讓她再也忍不住,咔噠一聲,男人人魚線下的紐扣被靈巧的藤蔓解開,她低下頭,任由翻湧的熱浪和吞噬的慾念將她徹底淹沒。
宮殿。
西奧坐在父親席位的左下方,撐著下巴,唇角翹起,散漫慵懶地將身子斜斜地歪向一邊,去擺弄身邊少女瀑般的黑髮。
又暗搓搓地盯著千枝吻痕早已消失的脖頸,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磨著後槽牙深吸氣。
但是撞到千枝目光的一瞬,立刻換上柔軟溫和又甜蜜蜜的臉。
前幾天在晚宴上,他們發現自己的小嚮導喝酒喝得臉頰紅撲撲地在歪倒在沙發裡,在他們爭論到底誰應該送千枝回房時,少女已經自己做出了選擇——她拉住了薄瀾的手。
沒關係,西奧向千枝靡麗地笑,邊惡狠狠地想,畢竟薄瀾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哨兵,她選擇他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下一次,就是各憑本事爬上她的床了。
他捻著千枝髮絲的手逐漸向上,輕戳了下她的臉頰,又俯過身去想更近地接觸她。
但是還沒等他的臉靠近她,身後的寒氣就順著他的脊樑躥上來。
“注意儀態,殿下。”一旁的伊恩面色發寒,神色不虞地捏著自己的手邊的劍鞘,向宮殿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今天是聯邦的使者到來的日子。
停滯了許久的聯邦終於開始轉動,只不過帶著點撲朔迷離的味道,讓整個帝國中心都開始戒備,沒有任何結誼的祥和氛圍,反而每個人都精神緊繃。
而且衛兵們精神緊繃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即將到來的使臣,還包括面前幾個男人劍拔弩張的氛圍。
碧眸的少女正端坐在西奧的身邊,好奇地左顧右盼,作為九大區的上將分別按照區級順序一字排開,只不過幾個男人的視線都黏在她身上。
特別是習慣豔麗穿著,在一眾灰撲撲的哨兵裡格外耀眼的西維爾,看見千枝望向他,立刻向她眨了眨眼睛。
然後他的小腿就被身邊的棕狼精神體的尾巴打了一下。
他轉過頭向薄瀾挑釁地揚了下眉,後者依然保持著溫和的模樣,但棕色瞳孔裡的寒光在閃爍。
門外傳來一陣喧譁和人群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引導衛兵推開大門,並禮節性地讓身後的使者先行。
為首的那個人揚著粗壯的脖子,褐色的頭髮有些油膩膩的掛在臉頰邊,掃視眾人的視線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鄙視。
後面的那個人,穿著哨兵的輕型戰衣,繃著青筋的健碩胳臂即使在布料包裹下依然能看到結實的輪廓,他的橘紅髮色在日光照射下耀眼絢爛,綠色眸子漾滿笑意。
千枝睜大雙眸,盯著這個橘色髮色的男人。
他看上去怎麼這麼面熟?
那個男人與旁邊的那個使臣不同,敬重地向索爾茨皇帝行禮。
當他轉過來時,才用餘光掃到旁邊一直盯著他的千枝身上。
然後向她擠了擠眼睛。
他的目光後移,在看見坐在千枝身後的溟時,表情變得大吃一驚。
這個誇張的表情和對溟的態度,才讓千枝想到他是誰。
這不是溟曾經待過的星盜組織裡的星盜頭子——蘭德嗎?
所以,星盜里人才濟濟,都是幹兼職的嗎?
溟向蘭德挑了下眉,又暗暗地圈住了千枝垂在身側的手腕。
這個男人果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單純。
他的出現意味著星際又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