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院,好久遠的名字。”西奧挑眉。
“很久以前,舊星際時代的用詞,末日將世界秩序打散,建立的社會堡壘以實力為核心,實力最強的人建立的權力中心被稱為元老院,”伊恩揉了揉千枝的頭髮,向她耐心解釋,“現在是參議院有一部分元老院的延伸,但組成的部分更為複雜。”
千枝點了點頭,眼波流轉了一下,陷入沉思。
西奧轉頭看著伊恩:“他們給你拋的條件更誘人吧?”
“嗯,精神力波動抑制劑,最重要的是,有研製針對‘門’內異種的特效子彈,效果大概在嚮導素a級級別。”
“哈,也沒辦法,畢竟科研艙技術掌握在他們手裡。”西奧聳聳肩,“而且這次之後,所有的哨兵都需要去科研艙的測試中心,重新對自己的精神力進行測試和掌控。以防止,”
他不安地向千枝的方向望了一眼,“以防止再次出現思維混亂,傷到同伴的現象出現。”
“西奧和伊恩也會去測試嗎?”千枝抬起頭。
伊恩摸著千枝的手停了停:“會。”
“那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千枝說。
伊恩神情有些凝重。
“‘冬日事件’已經過了,伊恩,”西奧長嘆一口氣,“就算千枝不出現在他們面前,總有一天他們也會碰到的。”
“‘冬日事件’到底是什麼?”千枝覺得這是兩個男人對參議院如此戒備的主要原因。
“是參議院當時建立的‘人工計劃’,”西奧說著,藉著機會想將千枝的頭髮挽在自己的手指上,但他的小動作立刻被伊恩發現。
他微不可察地向伊恩撇了下唇,繼續向千枝解釋:“他們想製作人造嚮導胚胎,以供給哨兵精神力安撫的不足。但是它失敗了,一部分胚胎不知去向,還有一部分,因為私自提取了s級嚮導的精神力,導致她精神力失常,毀掉了被她標記的所有s級哨兵。”
“不過軍部抓住了當時的策劃者,參議院因此大換血,軍部和皇族對科研艙進行了直接管理。對嗎,憂心忡忡的元帥大人?”西奧向伊恩挑眉,眼紅地看著被伊恩揉著頭頂的千枝。
伊恩抿了抿唇。
希望他所有的不安,都是臨時標記所帶來的佔有慾和過度的警戒心作祟。
科研艙聽起來很小,但實際上大到驚人。
它有56層,坐落面積達到15萬平方米。
這裡聚集了從各個星際和不同區到這裡進行測試和調整精神力的哨兵。
千枝見到的大部分都是貓科和犬科的哨兵,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不同種類的。
有一些格外的熱情。
一隻粉色蜻蜓撲簌簌地落在千枝的肩膀上,粉紫色的琉璃翅膀一張一合,散發出芬芳花香。
它順著千枝的肩膀落在她的手指上,抱著她的指腹輕啜著。
但下一秒就被爬上千枝手臂的黑豹崽一爪子揮飛。
旁邊想要靠近的粉發哨兵嚥了嚥唾沫,將自己的精神體收了回去。
畢竟他還是認識帝國元帥的。
原來元帥,這麼.外向又精分的嗎?剛才的小豹子還齜著牙齒,向他亮出稚嫩的爪子。
現在就立刻變成成年體黑豹模樣姿態矜持端莊地逡巡在千枝身邊。
“——元帥,沒想到您會和您的嚮導一同前來,真是我們的榮幸。”
接待廳內,一群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正等著他們,為首的男人微笑著向他們走過來。
他看上去還很年輕,金絲眼鏡下的黑眸溫潤,清瘦身體被白色衣衫包裹,顯得更單薄。
“威廉博士,”伊恩頷首與他握手,“感謝您與您的團隊為哨兵和嚮導的精神力提升做出的貢獻。”
“哪裡哪裡,”威廉溫和笑著,“這都是我們科研團隊為帝國應該做的。”
他鏡片後的黑眸一轉,向千枝的方向望過去,“這是.”“我的嚮導千枝,她對您團隊的研究很感興趣。”伊恩向千枝點點頭。
“我知道千枝小姐,是現在的神使,更是將哨兵們從‘門’內保護出來的天使。”威廉笑著接過話。
那雙黑眸凝著幽深墨色,笑著盯著她,似乎是鏡片上的光閃了一下,讓男人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一絲模糊的詭譎。
但千枝回望過去時,只剩下威廉溫柔的笑意。
二樓下方的測試的電子聲響起,他們隨著聲音看過去。
“那是我們根據經歷過‘門’內哨兵的記憶腦電波製出的訓練儀,讓哨兵們在機器影響思維的狀態下,模擬並克服‘門’帶給他們的影響,以便應對‘門’的再次來襲。”威廉解釋說。
薄瀾正坐在訓練艙裡,抬頭向上看著接待臺上的千枝。
從她甦醒之後,他一直沒機會靠近她。
她拒絕了他的資訊素,也說過她討厭欺瞞她的人。
就好像他被剝奪了戴上項圈的資格,他不能再做她聽話的狗。
頸後腺體很痛,是見到主人迫切的刺痛,也是想要她的精神力全部灌進來,將他的大腦、他的神經、他身體的每一處全部灌滿。
他看著伊恩站在千枝旁邊,嫉妒刺激得他眼眶發紅,連視線都蔓上了一層猩紅色。
他明明是最先遇見千枝的人,卻變成了離她最遠的人。
“上將,”旁邊的引導員打了個冷顫,“您是否還需要進行測試?”
這位上將從“門”裡出來,既不接受藥物治療,也沒有經過精神撫慰。
引導員看了看螢幕上的精神波動值,短短兩天,就上漲了50。
他擔憂地看了看薄瀾:“這次的測試我可以幫您申請延遲。”
“不用了。”男人嘶啞冷冽的聲音從測試艙裡傳來,薄瀾閉上眼睛,將自己沉入虛擬世界裡。
再次睜開眼睛時,薄瀾差點以為自己重新回到被困在“門”裡的時間。
熟悉的飢渴感和憤怒在侵擾著他,他完全成為被慾望支配的軀殼,將那些怪物撕成碎片,黑水漫過他的小腿,腐蝕過他的面板和肌肉,他無知無覺,甚至覺得痛快。
他切碎了一個又一個怪物,好像——
“——好像你自己也變成怪物了對嗎?”少女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過來。
薄瀾倏地定住,不可置信地向後看去。
純黑的世界裡,只有面前的少女是純白色的。
她杏眼旎麗地眯起,正向他一步步走來。
“怎麼將自己傷成這個樣子?”她的聲音異樣的嬌媚。
單薄的紗裙勾勒出少女曼妙的曲線,露在外面的肌膚瓷白細膩。
她正勾著他的手。
男人蜜色粗糲的指腹觸碰到她柔嫩的手心,惹得他輕顫了一下。
“不”他喃喃著,下意識覺得會弄髒她。
“為什麼說不?阿瀾不是最愛我了嗎?”她引導著他的手,讓他撫摸她柔軟的唇,纖細的脖頸,再向下,綢緞般軟嫩的肌膚和柔軟的弧度,那顆灼紅小痣燙著他的視線。
指腹下壓的肌膚軟膩到讓他的脊背酥軟,他倏地抽回手,全身灼熱滾燙。
而少女不依不饒地貼著他,“阿瀾,你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