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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將永遠和我在一起

被吞噬到“門”裡的哨兵們在一點點恢復原狀。

“——在幹嘛,要摘那朵花嗎?千千?”

西奧走到千枝身邊,看見少女正仰著小臉,踮腳看著那枝頭上的粉色花朵。

他笑著將千枝託著抱起來。

千枝坐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俯身看向他的臉。

戾氣從他的英俊眉眼中褪去,那雙旎麗的桃花眼眸終於又隨著他的笑容彎起來。

他燦爛金髮在陽光下折射細密光影,讓她想起他的獅子精神體毛茸茸的樣子。

她不禁用手揉了揉,手感很好,就把粉色的花插在他的髮間。

金髮配著粉色的花,讓男人的臉意外的柔和旎麗。

“花很配你,這樣很漂亮,西奧。”少女唇角彎彎。

她已經習慣了去稱呼西奧的名字。

這讓獅子的笑容擴得更大了。

“好摸嗎,千千?”他拉過千枝的手,用唇親了親,又讓她去觸控他形狀漂亮的唇。

“這裡也很好摸哦,”他笑得蠱惑,“千千可以摸個夠。”

狡猾的獅子將頭探過去,想悄悄地在千枝的臉頰上親吻。

“——千千。”低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來,打斷了西奧不斷上揚的嘴角。

西奧:嘖。

薄瀾眨著棕色眼眸,表情柔軟又無辜。

他半敞著白色襯衫,露出裡面還綁著紗布的精壯胸膛。

薄瀾身上的傷很深,之前因為穿過閘門,有些傷口深可見骨。

還有他的脖頸,掙脫鐐銬時被劃傷了側頸和喉骨,千枝需要一直幫他包紮傷口。

雖然其他的傷都已經逐漸好轉,但是脖頸上的傷總是鮮血淋漓。

千枝將薄瀾按在花園的椅子上,將他脖頸上沾著血的紗布拿開,又敷上新的。

“阿瀾,”溫軟指腹摩挲過薄瀾的面板,他眯著眼睛顫抖,然後抬起溼漉漉的眼眸,聽見千枝說,“別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

男人手臂抖了一下,睫斂下去。

她還是發現了。

如果沒有傷口存在,他不知道還能用什麼形式去貼近她,或者在別人面前去爭奪千枝的目光。

“千千,很抱歉”他囁嚅著,不知道如何解釋。

咔噠一聲。

少女傾身,將一條項鍊扣在他的脖頸上。

那是一條白金制的細鏈,最下面綴著一顆小小的綠色寶石。

“我看到它覺得非常適合你,阿瀾,幫我好好保管它,好嗎?”少女對著他笑的神情明媚溫暖。

薄瀾喉結滾了又滾,用手指小心地觸碰著項鍊,半晌才嘶啞地回覆她。

西奧咬著後槽牙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然後表情倏地變幻成極度可憐,蹲在千枝的旁邊。

“千千,你不能偏心,我也要!”

“——雖然我不想打擾陛下,但是到了千千的治療時間了。”陸沉洲拿著千枝的斗篷,披到千枝的身上。

西奧咬牙切齒地看著陸沉洲引著千枝離開的背影,又小心翼翼地將千枝送給他的小花放在手心上。

他們!都是阻擋他和千枝在一起的!

最後一個哨兵的黑霧從千枝的手中消散。

千枝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空間的破碎,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奇怪。”她輕喃了聲,抬頭看了看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幻境空間裡除了被吞噬的哨兵以外,衍生出的路人只擁有模糊不清的臉。

但在人流的縫隙之中,她驀地捕捉到一抹亮眼的銀色。

那抹銀色似瀑般從兜帽下傾瀉而下,在風中搖曳。

那是

“翠!”

千枝追了上去。

陸沉洲立刻跟在她身後,但少女的身影就像鑽入大海里的水滴,瞬間消失在人群裡。

“等一下!翠!”千枝追著那抹銀色的影子。

周圍的場景隨著她的腳步迅速扭曲融化。

她踩的每一步都滲著黏溼的黑色液體,那些翻湧的黑色勾著她的腳踝,好像有什麼東西迫不及待地衝出來想要抓住她。

等到千枝意識到周圍的變化時,她的身邊已經是一片漆黑。

一雙冰冷溼滑的手從她的身後親密地貼上來,摟著她的腰肢,黏膩地喚著她。

“姐姐。”

“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千枝轉過頭,看著少年彎起的眉眼,“這個幻境,還有‘門’,是你做的?”

“如果我說不是我,姐姐相信嗎?”翠輕輕笑著,觸角彎下去,將自己晶亮旎麗的翅膀麟粉灑在她的頸窩上。

到處都是他的標記,姐姐適合他的銀色。

“相信,”看向他的碧眸柔軟,“翠,回到我的身邊,這裡的黑暗不利於銀蝶生活,你更適合飛舞在陽光下面。”

翠盯著她,銀睫覆下去,吻了吻千枝的唇。

“姐姐,陽光會屬於我們,前提是”他的聲音倏地低沉,“沒有人類。”

他的話音剛落。

四周漆黑扭曲起來,逐漸形成一個高大男人的身體。

他好像是將最濃重的夜色披在身上,又好像集結了世界上所有的惡意。

森冷、癲狂、危險。

“千枝。”這個男人在緩慢地念著她的名字。

言語化成滑膩的舌將她的名字舔舐了一遍,又囫圇貪婪地吞下去。

“好久不見。”

千枝忍著從脊椎處突然躥上來的寒意。“我認為我並不認識你。”

“怎麼會?”男人低笑,“我們曾是熟悉到將彼此融入身體裡的存在。”

有什麼東西攀上她的腳踝,劃過她的小腿,在她的小腹處溼冷地滑動著。

“可惜你從前總是在拒絕我,千枝。”

千枝眨了下眼睫。

僅僅在這一瞬間,這個男人已經瞬移到了她的身前。

那是張極致精美的皮囊。

鼻樑高挺,輪廓分明,狹長雙眼裡凝著黑色深淵,下頜線凌厲流暢,極冷的白色面板下蔓延著青色血管,冰冷優雅。

但再向下,是組成他身體的,還在翻湧的汙濁。

他將鼻端靠近千枝,癮君子般深深呼吸。

完美的下頜繃緊,露出一條跳動著的、泛著渴欲的青筋。

“恐懼的味道,”他說,雪白的牙齒微微露出,像個矜貴的吸血鬼。

“千枝,不用害怕我,因為在未來,你將永遠地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