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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很愛很愛你

三個小時前。

羅德宅邸客臥。

“這是您的稿件。”仿生人服務生面容僵硬,話語機械地對扣著袖釦的男人說,“如果您不這樣做的話,羅德大人很難保證千枝嚮導的安全。”

仿生人等待了一會,沒有得到薄瀾的回覆,便將信紙放在桌前,轉身離開。

過了片刻,高大的男人山巒般的背影終於動起來。

薄瀾長指捏著薄薄信紙,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就將它攥成一團。

他冷冷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捻了捻翠綠色的袖釦。

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他沒有絲毫回應。

但是外面的人鍥而不捨,敲門的聲音不停。

直到他煩悶地讓外面的人滾進來。

“您不打算按照那個稿件去準備臺詞嗎?”進來的侍從低著頭,視線盯著他的皮鞋下碾著的那張廢紙。

沒有聽見薄瀾的回應,這個侍從不像之前的那個,機械地走出去,而是繼續追問。

“如果不按照羅德大人所說的做,您也許會有危險。”

“您沒必要出席這種場合,如果只是為了千枝嚮導的話。”

聽到千枝的名字,沉默的男人終於轉過頭來。

英挺俊美的臉滿是痛楚的戾氣,壓低的眉眼寒氣森森。

高大身軀瞬間來到侍從身邊。

“只是?”他陰戾地眯起眼睛。

他不允許任何人去肆意評估千枝在他心中的價值。

“只是。”這個膽大的侍從沒有被他可怖的威壓嚇到,反而捏住了他的袖釦,翠綠色的一閃一閃,就像她壓低帽簷下翠綠的眼眸。

“阿瀾。”帽子掉下,瀑般的發散開,解除偽裝的少女撲到薄瀾的懷裡。

“千、千千?”薄瀾的手臂僵住,只有指腹上軟軟的觸感才讓他慢慢意識到面前的少女是真實的。

“你怎麼,你怎麼還在這裡?”他倏地跪下去,捧著她的臉。“快點離開這。”

“我是來帶我的小狗走的。”千枝的杏眼彎起來,湊上前去,親了親薄瀾顫動的眼睫。

“拉著的韁繩斷掉了,我得找回這只不聽話的項圈小狗。”她勾了下薄瀾隱藏在西裝襯衫下的鏈條,看著薄瀾直直盯著她的棕色眼眸。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只有我在這裡,才能暫時鉗制羅德的目光,不管是千千與軍部那邊決定進攻也好,又或是直接撤離帝國也好,只有我在這裡,千千那邊才會更安全。”

他早就發現了端倪。

羅德是故意將他困在這裡,以千枝為幌子。

他就勢假裝同意了羅德的邀請,同時挾制著羅德的眼線。

“笨狗狗。”她咬了一口他的唇,“你以為你能牽制多久?時間越長你就越危險。”

“危險?”甜美的咬痕讓薄瀾脊背酥麻,呼吸粗重,他重重地舔著唇,追著她的唇瓣。

“比起我的危險,千千的安全要比任何東西重要成千上萬倍。”

比起她,他的生命又算得上什麼?

他是她的狗,理應守在她的門前,驅逐一切可能會傷害到她的隱患。

就像現在。

他不會出賣帝國,說那些虛構的假話。

隱藏的鋒刃藏在他的面板下面,只要在致辭宴上,羅德靠近他身邊,他就會用利刃割斷他的喉管。

就算失敗也無所謂,被殺死也沒關係。

因為他的行為就是帝國最明確的態度。

只是唯一惋惜的是,他再也不能回到他最愛的小主人身邊了。

脖頸襯衫釦子不知何時被千枝解開,她狠狠地在他的喉結上咬了一口,又好像不解恨,在他的側頸,筋脈上惡狠狠地咬著,直到襯衫掩蓋的地方通紅一片。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阿瀾。”她勾著他的項圈,將它攥緊,盯著細細的鎖鏈在他蜜色的面板留下深深的印子。

“只有我讓你死,你才可以死。”

“在我同意之前,你只能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陪著我,阿瀾,陪我直到一起死亡的那一天。”

少女勾著他的項鍊,讓呈現跪姿的男人不得不隨著她的手指微微揚起頭,甜蜜地承受著她咬著他的脖頸。

發麻的感覺從脖頸處瞬間蔓延至全身,他敏感顫抖,灼熱滾燙,幾乎連跪都要跪不住,不得不穩住身形,掩蓋著身上的不自然。

千枝舔了下唇。

薄瀾面板上依然是好聞的巧克力味道,但是好像又少了些什麼。

她蹙起眉,發現了薄瀾的不對勁。

“羅德對你做了什麼?”

就算她做了身形偽裝,但是平時的薄瀾鼻子很靈,只要一點味道就能將她分辨出來。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

而且她平時咬他和吃他的時候。

敏感的大狗總是難以抑制自己的資訊素和精神體。

棕色耳朵和棕色尾巴早就會抑制不住地冒出來,敏感地在她的手指間搖個不停了。

“為了降低他的戒備,和羅德做了一些交換。”薄瀾抬起眼睛,又像狗狗做錯事一般心虛地向旁邊看去,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接受了抑制精神力的注射。”他嚥了嚥唾液,“只是短暫的,不會傷到我自己的——唔——”

他微微伸出的舌被她抓著,她的神情發著寒。

“阿瀾,你不乖,我要懲罰你。”

阿瀾總是這樣,將自己放得那樣卑微又那麼輕,好像自己的性命和漂浮的羽毛,會蒸發的露水一樣,隨時都會為了她奉獻出去。

他明明對自己那樣重要。

細長藤蔓從千枝的手指間伸出來,爬向他的襯衫下面,又向下延伸到西褲裡面。

另一部分,則是滲入他的腺體,席捲著他的精神圖景。

“嗚啊——”圖景裡的棕狼被藤蔓纏住。

那些細細的枝梢在不斷分裂,它們順著他的口腔、耳道、鼻腔,甚至鑽破了他的血管滑進去。

那些枝莖好像變成了他血管的一部分,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為他擔憂為他心痛為他氣惱的情緒在這一刻鋪天蓋地向他撲過來。

他感覺他似乎死了一次,全身被洗滌戰慄地死去,又被她抓著活了過來。

精神力被抑制的開關被千枝強硬的精神疏導衝開。

她俯下身,用力抱住重新冒出耳朵和尾巴的棕色大狗。

“感受到了嗎?阿瀾。”

“你對我很重要,我很愛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