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要消散的怪物突然又再次動了起來。
所有的觸手都向千枝伸過來。
那些觸手蒙著黑暗的霧氣,向她籠罩過來。
千枝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看見的不是怪物吞噬的恐怖,而是薄瀾擋在她面前寬厚的胸膛。
聽見的,
是近在咫尺的,陸沉洲和西奧的吼聲。
“——還不願意開口嗎?嗯?”
頸間是被狠狠捏住的帶著窒息的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千枝的耳邊驀地響起。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人。
男人正陰狠地盯著她。
那雙狹長眼眸冷戾地眯著,細長手指不留情地掐著她的喉嚨。
那是西奧?
“西西奧”千枝張開嘴,窒息的喉間只能發出嘶啞的氣音。
缺氧的暈眩感夾雜著極大的困惑,在她的大腦裡盤桓。
她不是剛剛還在怪物的面前嗎?
為什麼突然在怪物面前轉換了場景?還被她熟悉的人勒住了脖子?
面前男人聽到了她細弱的聲音,手指瞬間頓住。
他緩緩鬆開她,又將手臂抬起,捏住她的下巴。
“這又是什麼把戲,魔女?”
魔女?在指她?
千枝平復了一下被捏住喉嚨後有些急促的呼吸。
仔細地觀察西奧的神情。
那雙燦金眸子裡滿是焦躁暴鬱的戾氣,眉宇間似乎蒙著淡淡的黑色霧氣。
與“門”內散發的一樣的黑色霧氣。
可明明他們沒有靠近那扇“門”。
除非是透過那些怪物。
千枝還記得在被吞噬前聽到的西奧的聲音。
難道他也被怪物吞噬之後,和她一起被傳送到了這裡?
所以這裡,可能在“門”裡?
“門”裡會擾亂人類的心智,放大所有的慾望,歪曲原本的事實,將所有生物扭曲成古怪的樣子。
時間越長,人類受的影響就會越深。
所以西奧大腦裡的認知被扭曲成什麼樣子了?
男人看著自己胸膛前嬌小的少女杏眸軟綿綿地眯著,纖細脖頸被他捏在指尖,就好像他在捏著一隻脆弱易碎的小動物。
只需要輕輕一扭,就會死在他的手裡。
翻滾上來的暴戾情緒和想要輕柔觸碰的古怪情緒相撞,讓西奧恍然間鬆開手。
“我不是魔女,”他聽見少女輕聲說,“我是你的嚮導,西奧。”
她抬起手在西奧的額前輕劃。
“快想起來,這裡對你很危險,我們要儘快從這裡出去。”
千枝嘗試著將縈繞在西奧周圍的黑霧驅散,沒想到真的有效果。
她手指劃過的地方,那些黑霧淡了一點點,雖然只有一點點。
——好甜。
西奧混沌的大腦在那一瞬間聽不懂千枝在說什麼。
只能看著她柔軟的嘴唇在一張一合,露出裡面一點雪白的牙齒和殷紅的舌尖。
還有她說話的清甜聲音,和細白手指在他額前划動時帶起的香氣。
讓他覺得她整個人像一塊涼軟的棉花糖一樣,
讓他好想好想好想吃掉她。
千枝的手被男人捉住了。
他緊緊攥著它,嘴唇貼過去,舌順著她的手指向下,連指縫和手心都沒放過。
但他仍覺得不夠,他應該做得更多。
千枝的腰肢一緊,西奧單臂勒緊了她的腰將她抱起。
她只來得及看清一雙暗沉沉充滿慾望的眸子,下一刻,男人的唇就壓下來。
似鋪天蓋地的驟雨,將她的呼吸全部掠奪。
唇上壓下來的麻癢感和窒息感讓千枝不由得張開嘴,但瞬間就被男人攻城略地。
腰肢被禁錮得發痛,連手腕也被男人單手箍在身後,絲毫沒有能反抗的能力。
她想化出藤蔓,卻發現在這個“門”內世界裡,居然連精神體也無法施展。
只能在喉間溢位可憐柔軟的泣音,又因為男人不斷地啜吻而變得斷斷續續。
直到千枝幾乎要親吻得再次窒息,西奧才放開她的唇。
少女仍然被緊緊按在他的懷裡,微垂眼尾滴落點點溼潤水汽,暈開綺麗緋色。
西奧喉骨頻繁滾動著。
他的潛意識在向他怒吼,他想要的不止這些。
還有她身上的香氣,都讓他發熱的大腦感受到短暫的涼意。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魔女,他甚至可以選擇就在這裡放過她。
甚至可以將她
“現在,千枝魔女,如果你交出解藥,我就承諾給你自由。”他呼吸急促,飢渴地舔舔唇角。
千枝抿了抿被磨得疼痛的唇,上面好像被男人的虎牙勾到,帶著點細碎的疼。
“我不是魔女,也沒有什麼解藥。”
她的話剛落,勒著她腰肢的手臂狠狠一箍。
“撒謊。”男人剛剛還清明的眼神瞬間暗下去。
“你來到我的國家之後,你所經過的每一處,都讓那裡的子民患上了暴食症和躁鬱症。”
“你和那些巫師們都是一夥的!”
男人的情緒變得陰沉危險。
他沒有再聽千枝的解釋,將頭低下去,細密又兇狠的吻落在她的脖頸處和鎖骨處,偶爾還用虎牙惡狠狠地戳著她的肌膚。
要是那些巫師們,他會用鞭刑、水刑等各種殘忍的法子對待他們。
但是面前的少女,他除了想要用自己的唇舌和手指讓她沁出眼淚以外,竟想不出任何比這更好的辦法。
而且,他捨不得。
“——陛下。”一道冷漠的聲音從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