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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青山仗劍入金溝

金巖溝不比華山的雄偉壯觀,因其幽深寧靜,被譽為“陝西九寨溝”。它從西向東,多為南北向的峽谷,加之長期被溪流雕琢,又形成了許多東西向的溪澗。遠遠望去,山巒疊嶂,森林茂密,溪流潺潺,高低錯落,雖非名山大川,卻也不乏自然野趣,清幽宜人的景緻。

清晨的薄霧如同輕紗般籠罩在山道上,一大隊人馬正沿著劫匪們拓寬的路徑,氣勢洶洶地直奔金巖溝內的營寨而去。

“上次來,好像前方沒有哨卡吧?”隊伍中有人低聲交談,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顧青山的耳朵微微顫動,捕捉到了隊伍裡的竊竊私語。隨即抬頭遠遠地望了一眼,果然如他們所說,前方高臺上有一座明顯的茅草亭。

簡陋的結構在風中顯得有些搖搖欲墜,顯然是上次之後臨時搭建。

不過不清楚裡面的地形結構和人數多少,他也不敢妄自闖進去,對一旁的褚天瑞小聲說道:“等下那個高手我來解決,其餘交給你們,沒問題吧?”

“這倒沒問題,顧少俠。” 褚天瑞自無不可,上次他們都殺到了聚義廳前,只不過突然冒出來一個黑衣人擊退了他們。

想到黑衣人,心中不免多出些忐忑來。他原本是希望請寧掌門出手,不然也不會讓出這麼多利益。

他偷偷瞥了一眼旁邊顧青山,又看了一眼甯中則,拖家帶口的,應該沒問題吧。

“什麼人?” 直到眾人騎馬走近,草亭處才傳來一聲喝問。

顧青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並指一揮,內氣為引,腰間的長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抖動著出鞘。

劍指化做手掌,輕輕一拍劍首,劍光一閃,長劍如同離弦之箭,帶著破空之聲,直直地將草亭上出聲的人釘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可能沒想到這麼遠的距離會有一把劍飛來。

這一手內力和劍法的展示,讓鏢局的眾人紛紛側目,不敢再小瞧這兩個年輕人了。褚天瑞也忍不住出言恭維道:“好一手百步飛劍,真是好內力,好劍法!”

顧青山頷首,淡淡說了一句:“基操勿六。”這可是他偷學師父的紫霞飛劍,不過只是外表比較像,純粹是力大磚飛,沒什麼技術含量。

哎,飛劍是不是刷成技能,等回來試試。

褚天瑞也尷尬地陪笑了幾聲。

甯中則小聲罵了一句:“裝逼怪,怎麼跟大師兄一模一樣。”

顧青山忙道:“你不要汙衊人,我們要講證據,我...我怎敢與大師兄相提並論。”

甯中則嘴角微揚,微笑著看向顧青山:“師弟長能耐了,都學會頂嘴了,師姐我啊,怕是管不住你了。”

身旁鏢局的幾人視線雖未聚焦於此,但是耳朵都豎了起來。

顧青山眼看師姐這是要跟師父告刁狀,剛想開口解釋。

“噠!噠!噠!”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斷了幾人的尬聊,三個穿得邋里邋遢的漢子出現在顧青山眼前。領頭的漢子看到前排幾人的模樣,原本有些睡眼朦朧,瞬間精神了起來。

“又是那夥人!點子扎手,風緊扯呼!”領頭的漢子大聲喊道,試圖給自已壯膽。

“哼!” 顧青山氣上心頭,懶得跟這等不入流的嘍囉浪費口舌,直接運起功力,一聲冷哼震得對面三人頭暈目眩,耳朵劇痛,心慌意亂。

“你們先擋住他們,我先去通報幾位當家!” 領頭的漢子臉色慘白,知曉一聲冷哼就差點震傷自已的人絕非自已所能招惹,便留下兩個手下攔路,自已則腳底抹油,亡命似的向山上奔去。

留下的兩個嘍囉心中直罵娘,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兩人撲通一聲跪倒在眾人面前,哀求道:“大俠,饒命!我們願為各位引路。”

顧青山神色淡然,心中卻瘋狂吐槽:不是應該是上有七旬老母,下有三歲孩子嗎?差評!

山間的路並不難走,顯然是經過精心修葺的。眾人騎著馬,兩刻鐘後,顧青山便望見了接近山頂處的一座山寨。此寨也算是據險而立,只是看上去頗為簡陋,明顯是倉促建成。

寨門大開,寬闊異常,再加上那平整過的道路,其用途不言而喻。上方橫樑上懸著一方大匾,“金川寨” 三個朱漆大字龍飛鳳舞,頗具氣勢。寨如其名,這條山溝溝下面不知藏著多少黃金。

在匾額下方,站著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之前在山腳被顧青山一聲冷哼嚇得落荒而逃的領頭大漢,他此刻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絲不安和緊張。

而另一個則是書生打扮的中年人,他身穿一襲青衫,頭戴方巾,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銳利,顯然是寨中的主人。

此時,帶路的兩個嘍囉一見到那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忙不迭地低頭,縮著腦袋,恨不得將自已的身影藏在陰影中,以此來減少自已的存在感。

“哈哈!歡迎各位大駕光臨弊寨!” 惡客臨門,那中年書生卻笑呵呵地迎了上來。陽光灑在粗糙的木製門框上,投下了長長的陰影。

中年書生就站在這陰影之下,他的笑容在陽光與陰影的交錯中顯得有些詭異,但他的聲音卻異常熱情,彷彿真的在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褚天瑞左右瞧了一圈,見無人出來,不想弱了氣勢。拱了拱手,邁前一步說道:“我們來此不過討個公道。我那好哥哥,押了一輩子的鏢,沒想到竟倒在了家門口。可憐家中的妻兒子女,哭得那叫一個悽慘,眼睛都快哭瞎了。”

中年書生聽了褚天瑞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他沉吟片刻後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撫:“冤家宜解不宜結,以後咱們都是鄰居,少不得相互打交道。”

嘆了一口氣接著講:“哎,也怪我御下不嚴,下面人竟敢揹著我自作主張。這事我聽說後,已經狠狠懲罰他們了。這樣吧,每個鏢師給 10 兩銀子作燒埋費,家裡再補 20 兩,趟子手、僕人減半,還有那些運送的貨物,我們也原價賠償。如此,你看可好?”

顧青山眯著眼睛,他的目光在中年書生和褚天瑞之間來回掃視,他知道自已的角色,就一個打手,拿多少錢辦多少事,幹就完了。

泰和鏢局的鄭天磊突然跳了出來,怒喝道:“與賊人廢什麼話!殺光他們,錢也是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