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在了飯堂的窗臺上。
嶽不群耳朵動了動,扭頭看向窗臺上的信鴿,幾乎是在信鴿落地的瞬間就察覺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整個身體彷彿失去了重量,一個閃身便到了窗臺前,手法熟練的輕輕一抓,信鴿便安穩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小心地拆開鴿子腿間的竹管,取出裡面的密信,然後轉身呈遞到寧清羽身前。
\"師父!\"
寧清羽微微點頭,伸手接過密信。他的手指輕輕展開信紙,目光在信上掃視了幾眼,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然後,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還在埋頭吃飯的顧青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但最終沒有多言,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吃飯吧。\"
幾人也都沒有心情聊天,只是默默地埋頭吃飯。
用過早飯,飯堂中的氛圍漸漸擺脫了沉默,多了幾分生氣。顧青山在寧清羽的示意下,起身隨師父前往華山派的祖師堂。
祖師堂內,莊重肅穆。歷代祖師的牌位依次排列,散發著歲月的沉澱氣息。牆上懸掛的華山派劍法圖譜和門派戒律,彷彿在訴說著華山派的輝煌歷史與傳承。
寧清羽在堂前駐足,轉頭看向顧青山,沉聲道:“青山,隨我進來。”
“是,師父!” 顧青山恭敬回應,緊跟其後步入祖師堂。
寧清羽走到祖師牌位前,神色肅穆地行了一禮,而後轉身面對顧青山。
“跪下!” 寧清羽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青山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腰桿挺得筆直,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
寧清羽盯著顧青山,緩緩開口:“我華山有七條戒律。其一,不得欺師滅祖,不敬尊長;其二,不得恃強欺弱,擅傷無辜;其三,不得姦淫好色,調戲婦女;其四,不得同門嫉妒,自相殘殺;其五,不得見利忘義,偷竊財物;其六,不得驕傲自大,得罪同道;其七,不得濫交匪類,勾結妖邪。顧青山,你可願遵守?”
顧青山鄭重磕頭,堅定道:“弟子願意。”
寧清羽微微點頭,轉身從旁邊桌上取過三炷香,點燃後遞給顧青山,說道:“現在,你還有後悔的機會。”
顧青山接過香,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弟子顧青山,生是華山人,死是華山鬼。”
寧清羽頷首示意,顧青山上前一步,將手中三炷香穩穩地插在供桌上的香爐中。
透過嫋嫋青煙,顧青山望著擺滿近半大堂的靈位,能感受到那歷數百年光陰的沉澱。
最下面一排靈位的字跡清晰,顯然是新刻的,想來是在“大疫”中死去的那一批長輩。
顧青山不再胡思亂想,按照午飯時寧師姐教授的規矩,進行拜師禮節。
只見他左手大拇指插入右手虎口內部,掐無名指根部,右手大拇指屈於左手大拇指下,掐住中指上紋,外呈太極圖,內掐子午訣——這是道教特有的手勢,象徵著陰陽和諧,天地人三才合一。
雙手抱拳舉眉齊,躬身作揖,跪下後頭磕在手背上三次,依次三個往復!
寧清羽噙著一絲笑意,全程注視著顧青山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起來吧,青山。”寧清羽溫和地說,“從今天起,你就是華山劍派的一員了。你與不群同屬不字輩,油嘴滑舌,以後就叫不言吧。”
顧青山緩緩站起身:“弟子謝過師父愛護,定不負師父所望!”
寧清羽點了點頭,從旁邊的桌上取過一本略顯古舊的冊子,遞給顧青山:“不言,這是華山劍派的入門內功,你先背下,晚幾日我會引導你搬運內力。”
顧青山接過冊子,翻了兩下,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只感覺腦袋都大了,上面全是繁體字,沒幾個是認識的。他在這個世界好像還真是文盲,難搞!
他不好意思地看著身前的師父,拿著手中的書晃了兩下,無奈地說:“師父,我不認字。要不咱先教認字?”
寧清羽微微一愣,隨即笑了:“這倒是為師的不是了。真是老了。這樣吧,以後上午你去尋你大師兄學識字,下午你去尋你二師姐學習入門劍法。”
顧青山點了點頭:“是,師父。”
拜師結束後,顧青山和寧清羽一同走出了祖師堂。
寧清羽笑呵呵的說的一句:“不言,你先去尋你大師兄識字去吧,為師有些瑣事。”
說完,他不等顧青山回話,身形一晃,躍上了前方的屋頂,幾個起落之間,便消失在了連綿起伏的屋脊之後。
顧青山站在原地,望著師父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搖了搖 他還是剛剛入門的弟子 操那麼多心幹嘛 天塌下來 還有個子高的人頂著呢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壞了 發現忘了詢問大師兄的位置。
他一個新來的弟子,四處亂晃也不好,無奈之下,他只能原路返回。
好在途中並非一無所獲,路過校場時,一陣破空聲傳入他的耳中。
顧青山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已經日上三竿,心中不免好奇,究竟是誰如此努力,還在練劍?帶著疑惑,他緩緩走進校場。
只見校場中,二師姐甯中則正全神貫注地練劍。她的劍法如疾風驟雨般,越來越快,長劍劃破空氣,發出陣陣銳鳴。顧青山看得出神,不禁暗自讚歎。
甯中則一邊練劍,一邊在心中想著早上比試的結果,她對自已的表現耿耿於懷。她覺得當時自已只是慢了一步,如果自已的劍法能再快一些,贏得肯定是自已。
顧青山輕輕咳嗽一聲,引起了甯中則的注意。
“二師姐,好劍法!” 顧青山由衷地讚歎道。
甯中則停下手中的劍,微微皺眉看著顧青山,“顧師弟,你怎麼在這裡?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