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個時辰左右,盤腿打坐的顧青山突然睜眼,眼中精光一閃,彷彿兩道寒芒射出。
他猛地站了起來,雙腳踏地,震得周圍塵土微微揚起,沉聲道:“走!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他殺人之後沒有處理屍體,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有人追來。
啞奴默默背起甯中則,步伐略顯沉重地走在前面領路。
他們朝著那龍塑的方向緩緩行進,“鐺!鐺!鐺!” 一陣鋼鐵碰撞的聲音突然傳來。
顧青山原本有些眯著的眼睛瞬間瞪大,眼神中充滿警惕,“刷” 的一聲拔出長劍,劍身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
他腳下輕輕一點,身形如鬼魅般瞬間擋在了二女的身前,動作之快,只留下一道殘影。
啞奴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哆嗦,壯起膽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手指輕輕點了點顧青山後背,然後顫抖著指向前面,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拼命地搖頭。
顧青山有些不解地看著啞奴,劍眉微蹙,疑惑地問道:“不是敵人?” 啞奴如小雞啄米般快速點頭。
顧青山這才緩緩收了劍,劍入鞘的瞬間發出 “噌” 的一聲輕響。
但他的右手卻一直緊緊搭在劍柄上,手指微微彎曲,隨時準備再次拔劍迎敵。
二人沒走多遠,就聽見轟隆隆的水聲。
顧青山眉頭一皺,兩條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快步走上前去檢視。他來到前邊,發現是一道百餘米寬的河,河水奔騰洶湧,水花四濺,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應該說是地下河。
水面上只有一片由鐵鏈組成的橋,橋面上沒有木板,只有一根根冰冷粗重的鐵鏈相互交織。
河對岸是大片的宮殿,那五爪金龍塑就立在門口,而且不止一個,剛剛視線被遮擋,原來旁邊還有一個。
顧青山視線快速地掃視了一圈,發現這座橋可能是他們通往宮殿的唯一途徑。
恰巧一陣風吹來,鐵鏈隨風微微搖晃,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正是顧青山剛剛聽到的聲音。
顧青山恍然大悟,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啞奴,怪不得之前不跑呢,不會武功的人,要過這橋,一百個人上去恐怕要掉下去九十九個。
“你不知道後面的路吧?” 顧青山突然開口問道。
啞奴好像是說謊被人識破了一下,低下頭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才抬起頭來,先是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快速地搖搖頭。
顧青山挑了挑眉,目光中帶著一絲懷疑,追問道:“你知道,但是沒去過?” 啞奴興奮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
顧青山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啞奴,罷了,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
沒辦法,都走到這裡了,他也不可能放棄。顧青山緩緩伸出雙手,將師姐從啞奴身上小心翼翼地解了下來。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胸膛隨之微微鼓起,彷彿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匯聚於身體之中。
他左手如鐵鉗一般揪住啞奴的衣領,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右手則穩穩地將昏迷的師姐橫抱在懷中,讓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已的胸膛,給予她最大程度的保護。
隨後,顧青山腳下猛然一點,身形如大鵬展翅一般猛地騰空而起,帶起一陣疾風,直直地躍上了鐵鏈。
踏上鐵鏈的瞬間,他的雙腿微微彎曲,彷彿彈簧一般,迅速調整著重心。
緊接著,他身姿矯健如靈猿,在鐵鏈上快速穿梭。
每一次躍起,他的腿部肌肉都緊繃如弓弦,充滿了爆發的力量;每一次落下,他的腳掌都精準地踩在鐵鏈上,彷彿與鐵鏈融為一體。
他的身影在鐵鏈上起起伏伏,腳下生風,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十幾個起躍之後,顧青山終於抵達對岸。
雙腳落地的一剎那,他微微屈膝,以緩衝衝擊力,腳下的塵土被激盪得四處飛揚,形成一片朦朧的塵霧。
“揹著!” 顧青山扶著師姐,朝著一旁興奮的啞奴大聲說道。
啞奴連忙收斂興奮之色,很自覺地走過來接過,手法熟練地將甯中則綁在背上。
綁好之後,她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高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
顧青山微微點頭,瞭然於心。他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高臺,“刷” 的一聲拔出長劍,劍身閃爍著寒芒。
他一馬當先走上前方的臺階,心中卻在默默數數,計算著臺階的數量。
果然,沒有什麼機關,幾人一路順利地到了高臺上。
顧青山猜的也沒錯,正好是九十九層臺階。
映入眼簾的就是正中的大殿,顧青山不禁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這大殿,只能說配不上這地宮。”
回頭見啞奴揹著甯中則也趕了上來,他壓低聲音問道:“出口在哪裡?”
啞奴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已經筋疲力盡。但她還是努力抬起一隻手,伸手指向大殿。
顧青山目光若有所思,這個位置有密道很合理,但是這丫頭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啞奴。
啞奴又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直起身子,準備繼續前進。
顧青山見狀,無奈地搖搖頭,雙腿微微彎曲,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如同一隻飛鳥般瞬間凌空飛起。
落在大殿前的圍欄上,然後腳尖如蜻蜓點水般巧妙地借力輕點,身形快如閃電,瞬間化作一道虛影,直接飛到了大殿門口。
顧青山落地的瞬間,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坐在殿內的那人瞬間睜開了眼睛,目光如電,緊緊的盯著顧青山,
“終於來了,明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麼年輕就派出來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