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科今天有新的病人入院嗎?”
陳飛步入內科辦公室,這裡當然也有他的工作區域,畢竟他是內科主任。
於是,現在的陳飛穿梭於中醫應急小隊與內科之間,雖是一樓與二樓的往返,卻並未感到疲憊。
“主任,今天我們收治了一名患有肺部感染的病人,具體情況由韓醫師負責了。”
梁化棟面帶微笑回應陳飛,眼中充滿了善意。內科的每一位成員,包括護士,都收到了今晚盛宴的邀請,無疑體現了陳飛的誠意。
這位年輕的主任說到做到,承諾為他們獲取足夠的邀請,甚至包括他們的家人,果然沒有食言。這樣的領袖,這樣的上司,值得信賴。
再回想陳飛的醫術,更令內科的醫師們敬佩不已。如果真有所謂天賜的天才,那麼陳飛無疑是中醫界的天才。
即使是歷經千年的學習,也難以達到陳飛對神秘中醫的精通程度。
“很好,如有異狀,立刻稟告於我。”
“我先去巡查病房。”
陳飛並未在內科辦公室久留,他來二樓的目的就在於病房巡查。
作為內科主管,這本就是他職責的一部分。
“梁老,您午後是否照常坐堂?如果不坐,就隨我一同巡查吧。”
陳飛詢問梁化棟。
梁化棟聽後笑著搖頭:“今日是靈日,我不坐堂。”
“好,那便一同巡查。”
“今後內科病房由內科自行管理,中醫應急小組也有了專屬的病房,在一樓,因此彼此無需過多幹涉。”
陳飛邊走邊向梁化棟說明。之前中醫應急小組有種侵入他人領地之感,但這都是院領導的安排,他們只是遵從規則行事。
如今中醫應急小組有了五間病房和十五個床位,自然無需再在內科遊蕩。
梁化棟聽了陳飛的話,未置一詞,這些事務與他無干,他僅是位坐堂醫師罷了。
二人身披白袍,胸口繡有藍色的“陳縣人民醫院”字樣。陳飛的胸袋插著兩支羽毛筆,褲兜內裝滿空白的藥方。
這些都是醫師必備之物,也是他在前世的習慣。
陳飛和梁化棟首先敲開了1號病房的門。
然而踏入病房後,陳飛發現病床上並非只有宋繼業一個病人,靠近窗邊的第三張病床上也多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主任,這就是我跟您提到的,那位肺部受侵的病人。”
“已被安置在這裡。”
梁化棟向陳飛解釋道。
陳飛點點頭,既然有其他病人在場,他與宋繼業的交談就得正式些。
“大伯,您感覺如何?”
宋繼業的小女兒宋雪坐在床邊,見陳飛進來,立即起身。
不知為何,她並不懼怕父親,反而對英俊的陳飛有些拘束。
“狀況極佳,一直服用您的藥,粉末配湯劑,療效甚好。”
陳飛開給他的藥不只是湯劑,還有服用的粉末製劑。
經過這幾天的用藥,他的腰部漸增力量,四肢的神經也開始恢復,不再麻木。
雖仍不能直接下床,但已能自信地翻身和活動手臂或雙腳。
在他看來,這已是個奇蹟。
眾多知名的中醫和西醫學者都沒能見效,卻在這個默默無聞的年輕中醫身上看到了希望。
這就是中醫,這就是中醫的神奇魅力。
“很好,繼續服藥,元宵之前,無需換方。”
距離元宵節還有半月,宋繼業還需按原有藥方服用半個月。
元宵過後,陳飛會再來調整藥方和劑量。
依據宋繼業的四診,重新調配藥劑...
都說在魔法世界裡,法則不可輕易變動,但變動往往帶來奇妙之效。
法則一變,施術之法亦需隨之調整。
若是法則未變,施術之道便無須更改。
“佟喜明?”
陳飛步入月光灑落的病房,瞥見床頭掛著的名字標籤,低聲喚道。
這位患者約莫三十餘載,尚未觸及四十歲的門檻,身姿適中,面貌獨特,雙眸細小卻透著病弱的光芒。
他持續咳嗽,那聲響擾人至極。
陳飛疑惑為何靈療科會將他安置於首號病房,這類肺部受到邪氣侵襲的病患,通常應單獨隔離治療。
旋即他憶起一事……
陳縣精靈療愈院的靈療科,尚未細分出各個專科……
在未來的醫館中,皆詳盡區分如靈魂肝臟科、精神神經科、幻象消化科、魔法內分泌科、迴圈魔力科以及幻影腎科等。
然而此刻的時代,尚無此番細緻劃分。
這並不妥當,不利於醫館與科室的進步。
陳飛思索至此,決定向院長稟報,以推動靈療科改革。
唯有改革後的靈療科,才能釋放更大的治療潛力。
然而年前恐難以成事,只得待年後再議。
實則此事並非新概念,早在千年紀元後,醫館便開始劃分專科,精研治療領域。
但陳縣精靈療愈院僅是縣級醫療機構,制度滯後也屬常態。
“佟喜明,這位是我們靈療科主任陳飛。”
梁化棟在一旁啟齒,將陳飛介紹給病人。
聽見如此年輕的醫師竟是科室主管,佟喜明大感驚訝。
在他印象中,科室主任不都是長著銀鬚的老者,或是穩重的中年醫師嗎?
怎會突然冒出個年輕人?
不過他深知醫館不會拿患者開玩笑,於是佟喜明微笑點頭,恭敬地問候:“陳主任,您好。”
“你並非我的病人,故不便過多過問,但若有不適或需求,請即時呼喚護法師。”
陳飛並未上前為佟喜明施展治療,因佟喜明已有專門的靈療醫師負責。
此刻若他再行診斷,無疑是質疑主療醫師的能力。
負責佟喜明的主療醫師姓韓,是一位傑出的魔法醫師,年約四十,正值醫術巔峰之齡。
“感謝陳主任。”
佟喜明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沒料到身為靈療科大主任的陳飛,竟會關心自已,心頭湧上暖意。
陳飛不再多言,連同宋繼業也未交談,便偕同梁化棟離開首號病房。
正當陳飛欲推開二號病房的門扉,一位讓他頗為不悅的人物出現在眼前。
此人並非如幽靈般飄然降臨,而是從九號病房疾步趕來。
“陳飛,你……陳主任,能請你為我兒子看看病嗎?”
郭文民望著陳飛,面色複雜地問道。
儘管他身居高位,此刻卻滿心憂慮,只關心著兒子在奇異病症中的掙扎。
漫長的一天半過去了,兒子郭輝依然沉睡未醒,令他束手無策。
吳新閣調配的藥劑確實減輕了兒子的熱度,褪去了黃疸的痕跡,但這並未能喚醒他。
任憑怎樣呼喚,怎樣輕拍,郭輝依舊陷入深深的沉睡中。
吳新閣見狀嚴峻,面色鐵青,一言不發,默默坐在一旁,滿心沉重。
郭文民見吳新閣如此反應,差點失控痛斥。昨晚,他不顧一切地信任吳新閣,拒絕了陳飛的藥方,只因對方的聲望。
但現在...
哎...
這恐怕是他咎由自取了。
望著郭文民疾步走到面前,放下身段的緊張模樣,陳飛心中也輕輕嘆了一口氣。
不論郭文民的為人如何,他作為父親的那份焦慮和責任是無法否定的。
但陳飛不會僅僅因為這份歉意就答應繼續為郭輝治病。
“您的兒子已經由吳新閣吳老接手,我不宜介入,郭老,請原諒我。”
陳飛搖頭,拒絕得毫不猶豫。
當初你讓我滾開,現在別人無計可施,又找我?
我陳飛就這麼廉價嗎?
還是內科的尊嚴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