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禮法?此言過重了。”
白小天聽見李福多對陳飛的指責,不禁笑道:“李公子,您兄長對陳醫師的評價可高得很。”
“他是他,我是我,勿將我與他混為一談。”
李福多面色難看,瞥了白小天一眼,他最恨別人拿他和兄長相比。
他自知處處不如兄長李振雲,因兄長曾馳騁沙場,斬敵無數。
而他李福多隻能依賴父輩和兄長的功勳,坐享其成,目前任職於省級軍區。
因此,他忌諱別人提起兄長,也反感提及此事。
偏偏白小天提及李振雲,寓意深長。
身為牛老秘書的白小天,不可能毫無規矩,此話顯然別有用心。
“乏味,告辭。”
李福多原本的好心情被此刻的經歷破壞殆盡,本打算與兄長一同回故鄉。
但現在,他的好興致已被毀掉,推開餐桌,起身離去。
“既李兄已去,我也告辭。”
楊開雲見李福多起身離席,他溫和一笑,也隨之起身。
但他並未立刻離開,而是來到陳飛面前,笑道:“陳醫師,家父對你極為讚賞,他在老幹部休養院,你若有空可去拜訪。”
“好的,我們的中醫應急小組會不定期前往休養院。”陳飛微笑點頭,對楊開雲的印象尚可。
至少楊開雲並不讓人厭煩或不適。
楊開雲笑著離開,他來此並非為了一頓飯,而是受李福多之邀。
如今李福多已走,他也無須停留。
郭輝此時面色鐵青,他覺得自已顏面盡失。
尤其是在李福多和楊開雲面前,他已丟盡尊嚴。
此刻兩人離開,或許是對他的不滿吧?
郭輝想到此處,再也坐不住,拍案而起,氣勢洶洶...
\"陳飛,你別在榮耀面前故作謙虛。\"
\"你算哪個星辰的子嗣,只是個草藥煉製者而已?擺弄幾片魔藥葉子,就自以為了不起嗎?\"
\"你可知我是誰?我再說一次,我乃郭輝,父親郭文民,星辰領主之子。\"
\"在這陳城的一隅之地,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你如螻蟻般消失。\"
郭輝緊咬牙關,狠狠瞪著陳飛,說到憤怒時,手指模擬出扼殺的動作。
在他眼中,陳飛渺小如塵埃。
陳飛何以在他面前驕傲?又為何在父親面前如此冷漠?
面對如此不知禮數的人,今日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郭輝瞥了一眼桌上晶瑩的玉瓶茅臺,立刻拔開塞子,倒入三兩杯中,酒香四溢。
砰的一聲,酒杯被他重重地擱在桌上。
\"來,把這杯靈酒喝盡,我便允許你安然離開。\"
\"日後也不會讓你遭受任何刁難,來。\"
\"這也是對你的無禮行為的教訓。\"
郭輝展示出紈絝子弟的傲慢與霸道,這三兩靈酒一口下肚,定會讓人生不如死。
白小天臉色一變,轉向郭輝:\"輝少,時間已晚,陳大夫還要回去,您看……\"
\"閉上你的嘴,你算哪根蔥?這裡輪得到你發言嗎?\"
郭輝怒視白小天,不過是個牛天啟的助手,囂張什麼?
等到牛天啟退位,他父親就是陳城的主宰。
那時他的稱號前,便可加上一個大字。
白小天臉色驟變,但很快恢復常態,賠笑點頭:\"是是是,輝少說得對,我什麼都不是。\"
\"但我代陳大夫喝下這杯,您看可行?\"
\"我的身份畢竟高於陳飛,我喝了,也是給您增光啊。\"
白小天笑意盈盈地看著郭輝,隨即拿起那滿杯的三兩靈酒。
郭輝看著白小天的表現,心中不禁升起幾分興致。
讓牛天啟的助手道歉,似乎也是一種樂趣?
這比陳飛直接飲盡更有氣勢。
不過陳飛也必須陪一杯,一絲都不能少。
\"你喝!\"
郭輝點頭示意,看向白小天。
見郭輝答應,白小天毫不猶豫地舉杯欲飲。
他要為陳飛承擔這杯酒!
陳飛看著白小天為他低頭,並願意以酒賠罪,心中十分感動。
但這杯酒,不能讓白小天喝。
\"白大哥,不用了。\"
陳飛伸手接過酒杯,傾倒一半在桌上。
郭輝看到這一幕,臉色愈發陰鬱,原本想要饒恕陳飛的心情變得更糟。
\"這杯酒,白大哥無需喝下。\"
\"我陳飛也無需飲盡。\"
\"你郭輝並非郭文民,你只是倚仗長輩欺凌他人的貴族後代,沒有真才實學。\"
\"倒是我這醫師的身份,你竟有所輕視,此事我必須與你詳談一番。\"
陳飛將杯中琥珀色的魔法酒傾倒在旁邊的銀碗中,隨手將杯子擲於桌面上,清脆的響聲迴盪。
郭輝的眼瞼不住抽動,聽見陳飛的話語,內心的怒焰更是熊熊燃燒。
然而他尚未開口,陳飛已再次啟齒,言語間透出神秘莫測的氣息。
\"這幾日需謹慎度日,切勿在節日之際遭遇不測。\"
\"單憑面相無法斷定你的病症,但你面色如烈火,眸底微泛金光,牙齦色澤深重。\"
\"我建議你近期去醫院接受全面檢測,特別是魔力肝臟的影像檢查。\"
\"以免病情惡化,令你的親人們陷入無盡恐慌。\"
陳飛一口氣說完這些,原本並未打算直言不諱。
因為在私人時刻診治病人,這是醫師的禁忌。
所謂私人時刻,是指閒暇時光,當他人舉杯共飲時,你卻指出他們的疾病,豈非給人添堵?
因此醫師對此極為避諱,即便心中有所察覺,也必須剋制不說。
若是在與愛侶共享紅酒之時,突然提及此酒顏色如同患者手術時的血液,然後滔滔不絕,你可能未覺不妥,但你的伴侶還會有心情與你共度良宵嗎?
此刻陳飛選擇直言,絕非僅僅是看不起郭輝。
他實則真心想提醒他,其怒火猶如烈焰,熾熱傷身。
郭輝的狀況,顯然不妙。
但陳飛也清楚,他這般直言,郭輝必會認為他在施下詛咒。
不過無妨,他已經盡力提醒了。
如果郭輝不聽,那便不能怪他。
陳飛拿起一旁的雪白絲巾擦拭雙手,滿手的酒香。
\"我們走吧,白大哥。\"
他轉過身,看向白小天,邀請道。
至於一旁的李成,陳飛並未理會。
透過此事,他已明白自已與李成並非同道中人。
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絡,僅限於醫患關係,家屬與醫師的關係。
李成此刻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他對陳飛,包括對白小天,都懷有不滿。
在老領導兒子面前如此失禮,無疑是對他個人的輕視。
但白小天畢竟是老牛的得力助手,他不敢多言。
他轉頭瞥了一眼憤怒的輝少。
郭輝已被氣得渾身顫抖,怒目圓睜地瞪著陳飛。
陳飛對此毫不在意。
我才不會慣著你...
我既然能穿越時空,怎會再允許你欺凌?
白小天也不再顧及郭輝的感受,剛才郭輝對他的辱罵讓他同樣心生不快。
他白小天也有自已的驕傲,早年的軍旅生涯鑄就了他的剛正不阿。
即使現在得罪不起郭輝,他也可以選擇無視。
\"走吧,我送你回家。\"
白小天順勢攬住陳飛的脖頸,向外走去。
李成站在郭輝面前,微微鞠躬。
兩人的態度,鮮明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