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重返大窪靈山村的訊息宛如春風般迅速傳遍了整個村落上百戶修士家中。
不過片刻功夫,好奇之人紛紛聚攏,熱議此事。
陳飛對這些閒言碎語的村民與村婦置若罔聞,徑直回到陳氏家族駐地,拜見雙親。
二師兄陳嶽也將那條重達五六斤的妖鯉扛回了家中。
“師弟,此事該如何應對?”
大師兄陳陽面色嚴峻,眉頭緊鎖,陳氏家族顏面幾乎盡失。
可如今陳飛已然成為鎮守修煉之地的一員,不再受他隨意指揮。
因此,他對陳飛說話的態度較以往更為謙恭謹慎。
“無妨,此事交由我處理,大師兄請務必照顧好孃親。”
“我和二師兄以及清涵師妹前往她家一趟。”
陳飛面色淡然,在此刻他已經心中有定計,絲毫沒有流露出焦急之態。
陳陽的臉色略顯好轉,看著陳飛這般沉穩,料想他必定已有應對之策。
陳玄蒼,口中銜著靈玉菸斗,滿面憂慮地道:“賢侄,切莫動怒,咱們不能違背天條法規。”
“伯父放心,孫兒自有分寸。”
陳飛朝陳玄蒼輕輕點頭,並未再多言。隨後,他引領著陳山與陳清影,並偕同在外恭候的三位執法弟子,一同走向陳氏古宅。
並未讓三位執法弟子踏入屋內,以免驚擾到兩位長輩的靜養。如今世人眼中,執法堂乃是修真界的權威所在,執法弟子則猶如無情的天地裁決者。
抵達陳氏古宅,還未踏入院門,便看見庭院內停放著兩輛熠熠生輝的飛雲梭。李無根今日攜其父李元石來訪,特意換上了去年購置的一襲黑緞面的闢塵長袍,雙排扣設計,顯得威儀非凡。
李元石亦披掛起了那件彰顯氣派的錦緞披風,看上去宛如一位隱世的老修士。
此刻,這對父子正坐在陳家的榻上,只是面上神色陰鬱,顯然心懷不滿。
“要支付聘禮自是可以,但我們尚未見過未來的兒媳,怎可能事先支付?”
李元石神情嚴肅地向吳梅蘭直言。
陳清影的父親早年仙逝,正是吳梅蘭含辛茹苦將一雙兒女撫養成人。如今到了關鍵時刻,家中只剩下她一人主持大局。
“親家翁,請您息怒,我女兒臨時外出,定會讓你們見上面的。”
吳梅蘭說著,忙向坐在一旁的媒妁神使遞出眼色。
這位媒妁神使來自鄰村,為了那五枚凝靈幣的酬勞,自然是盡心盡力地斡旋其間。
“確實如此啊,婉婷姑娘,我可是多次親眼所見,即便在整個青霞鎮,也是名列前茅的美人兒。”
得到吳梅蘭的認同,媒妁神使連連附和。吳梅蘭轉而望向李元石堅定地說:“親家翁,我陳家世代居於大窪秘境,怎敢欺瞞於您?”
“那就這樣吧,先付兩百枚凝靈幣,等到我們見到令嬡後再付三百枚。”
李元石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色,他從懷裡掏出一方乾坤袋,小心翼翼地展開絲帕,數出了整整兩百枚凝靈幣放在榻上。
吳梅蘭眼見財寶,眼中閃爍熾熱光芒,立刻欲起身去取。
此時,“娘,我回來了。”
吳梅蘭正欲動手之際,陳清影推門而入,俏臉上因寒冷透出一抹嫣紅。
李元石和李無根聞聲皆本能地站了起來,尤其是李無根,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走進屋內的陳清影,嘴角掛著痴痴的笑容,眼中滿是對她的寵愛與好奇。
然而,陳清影身後緊隨著陳飛的身影,這使得李無根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內心湧起一絲不適。在他心中,陳清影早已是他命中註定的妻子。此刻卻與另一位男子肩並肩站在一起,豈非有違女子應有的貞潔之道?
李無根心中頗感不悅,板起了面孔……
\"咦,婷兒,你歸返了,快看,這位便是你的雙修伴侶,還有這位則是你的玄陽翁公。”
吳仙姑笑容可掬地牽引著陳婉婷走近,指向李青松與李蒼雲兩位修真者。
\"師孃,豈有此理,難道在您眼中弟子竟如此無足輕重麼?\"
陳飛握住陳婉婷的手,走向前來,凝視著吳仙姑,語氣冰冷。
吳仙姑譏諷一笑:“我以為是哪位高人駕臨,原來是你這修煉無成的病體散修,還想痴心妄想不成?”
\"仙翁,此人何許人也?\" 李蒼雲皺眉詢問吳仙姑,神情困惑。
\"哦,這是我女兒昔日的道侶,一個毫無修為的廢物散修,虛弱不堪。” 吳仙姑語氣不悅地介紹陳飛,言語間盡是貶低之意。
聞此言,李蒼雲頓時怒火中燒,指斥陳飛:“爾等修士,速速離去吾之地界!”
陳飛目光如冰,看向李蒼雲,冷聲道:“閣下又是何方神聖?若我有這樣的長輩,出門在外只怕會讓我顏面掃地。”
\"豈有此理!你竟敢辱罵家父,看我教訓你!”
李青松見到陳飛出言不遜,頓時憤而衝向陳飛,握緊如同靈石般堅硬的拳頭。
陳婉婷嚇得臉色蒼白。
陳飛輕輕一扯,便將陳婉婷護在身後,身形微動,輕易閃過李青松的攻擊,手指點在其腋下的靈樞穴上。
“啊!”
李青松瞬間感覺全身麻痺,緊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疼痛席捲全身,讓他顫抖不止,汗水如雨滴滾落。
陳飛眼神微眯,寒聲道:“想要與我交手?我這精通醫術的修真者,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若非此生體質受限,陳飛根本無需這般手段,只需施展一招折腰摔,便足以令李青松半月不能起身。
要知道,在他的前一世,陳飛曾是一位達到了第八階的醫武兼修的高手。
此時,陳飛望向屋門處,大聲說道:“三位執法道友,各位皆已見證,此李青松不但擾亂天定良緣,更膽敢公然施暴傷人。”
眾人這才注意到,門口廊下竟然站著三位身穿灰衣執法服的仙警。
見仙警出現,包括李青松在內的所有人皆是一愣。
為首那三十有餘的仙警目光如電,瞪著李青松,冷聲道:“李二牛,你不安心煉化破銅爛鐵,竟敢幹涉他人姻緣,還在我們執法者面前行兇打人?”
“帶走他!”
仙警揮手命令,兩名隨從立刻上前,取出法鏈束縛住了李青松。
\"你們做什麼?我家公子犯了何罪?\"
\"你們這般行事,我要去宗門府邸控訴你們!”
李蒼雲焦急無比,色厲內荏地怒吼。
那名仙警瞥了一眼李蒼雲,明顯透露出“你若再靠近,一併拿下”的警告意味,頓時嚇得李蒼雲不敢再上前半步。
接著,三名仙警押解著掙扎不已的李青松離開了現場。
此刻,屋內一片死寂,只有吳仙姑和那位驚愕莫名的媒婆,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一頭霧水。
陳飛迅速為她們揭示謎團,自胸襟間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赤紅婚契證書。
陳婉婷見狀,亦即刻從手中掏出屬於她的婚契證明。
“瞧見了嗎?你們未經我許可,已然觸犯天地法則與修煉界的婚姻法規,更是違反了世俗國法之規定。”
“包括你這位媒妁大人在內,諸位皆已踏足違法之地。”
“此舉乃破人姻緣之大忌,甚至堪稱修煉界中的流氓行徑!”
“你們不僅侮辱陳婉婷之人格尊嚴,更是對我陳飛本人的極大蔑視!”
“老李道友,此刻你是否清醒過來?”
陳飛目光冷冽地緊鎖住名為老李光棍的人物,後者顫抖了一下,方察覺事態嚴峻至極。
然而他始終百思不得其解,那媒妁不是曾言陳家小妹雖已婚配,卻未曾取得婚契證明嗎?
既然如此,只要陳家肯點頭應允再嫁,本不至於牽涉到世俗國法之事端。
怎料如今竟演變至此境地?
若早知對方已有婚契,即便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輕易提親。
“哼,令郎這幾年,怕是難以重見天日了。”
“有時候,犯錯便需承受相應代價。”
“此番之事,恐怕他已經難逃流氓罪之責。”
此刻的陳飛並無絲毫憐憫之心,這對父子竟然膽敢蹬鼻子上臉,如此欺侮於他,他必然要予以嚴厲反擊。
“岳母大人,金銀財寶有時反成累贅。”
“至於婉婷,她已是吾之伴侶,受到仙凡兩界的承認與庇護。倘若再有絲毫非分之念,請恕我不能再忍讓。”
“我尊重您乃是婉婷的生母,但這並不意味著我陳飛可以任人欺凌。”
“往後陳婉婷將隨我前往靈鎮生活,此事就此定論。”
陳飛目光從吳桂香身上撤離,復又冷冷掃過那位面相不善的媒妁。
“今後若有膽再胡亂為人牽橋搭線,小心下半生要在囚牢之中度過!”
此言嚇得媒妁魂飛魄散,瞬間癱軟在地。
“婉婷,我們離開這裡吧!”
陳飛緊緊握住陳婉婷的手腕,帶著她離開了陳家。
自此往後,這柔弱的少女將由他守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