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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夢。

宴祁安日常被氣笑。

寧熹元卻在寧瑾和林寒生趕過來的時候又拿出楚傲天給的令牌。

上邊天劍宗三個字龍飛鳳舞,十分潦草。

但是林寒生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你怎麼會有東域的東西!”林寒生驚叫。

寧熹元手中的令牌絕非凡品。

甚至能從中窺見幾分凌厲的劍氣。

上邊天劍宗三個字更是說明了令牌的來歷。

寧瑾面色微變。

她死死盯著寧熹元手中的令牌,隨後看向寧熹元的臉。

怎麼可能!?

東域自詡為四方之首,向來看不上其他地區。

別說贈送令牌了,能給個笑臉都實屬難得。

寧熹元哪裡來的機會去結識東域的人!

“方才天劍宗的人剛剛離開。”

“你們沒見過嗎?”

寧熹元的聲音輕快,說罷,欣賞著兩人精彩絕倫的變臉表演。

唉呀。

心裡舒暢多了。

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終於離開了。

寧瑾和林寒生卻站在原地,兩個人十分默契的面色複雜。

天劍宗?!

那可是修真界第一宗門,象徵著整個下靈界最強的門派。

他們竟然...

兩人開始回憶自己的言行舉止。

應該...沒得罪吧?

-

四方風雲會在即,究竟都由哪些人代表南域參賽,需要幾個宗門聯合商討才能決定。

於是南域會盟定在了下個月初。

這種事情寧熹元向來不多過問,那些少宗主應該做的工作大多都是宴祁安在處理。

夜深人靜,燈火搖曳。

案几後的少年處理完了浮屠宗最後一筆爛賬。

沐浴梳洗,在準備就寢時,少女已經睡著很久。

宴祁安掀開被子,在寧熹元身側躺下。

內心有一種詭異的寧靜。

他從前不睡覺。

但如今...

少宗主睡的實在香甜,會傳染,他竟隱隱有些睏意。

這還不夠,他熟練的伸出手臂,將少女撈進自己的懷裡。

長時間的習慣,少女不會因此驚醒,反而在他懷裡找到舒適的位置。

甜味蔓延。

是少宗主身上的味道。

也或許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

畢竟長久以來,除了少宗主那些看不完的宗門簡報,就整日與各種需要剝皮的靈果為伍。

——

“熹熹,疼不疼。”

“來,告訴阿孃,疼不疼?”

“疼了就哭出來。”

寧熹元很少做夢,如果夢到這些陳穀子爛芝麻早就忘了的事情,就太晦氣了。

高大精緻的浮雕,富麗堂皇。

光亮足夠照射到每一個地方。

寧熹元面無表情地看著女人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傷口。

不哭。

現在不會哭。

曾經也不會。

傷口很快癒合,一成不變的是女人那張近乎癲狂的臉。

美豔的五官變的扭曲,然後徹底崩潰,淪為只會嘶吼的瘋子。

“哭!”

“快哭!”

“熹熹最怕疼,以前熹熹摔跤都會哭很久......”

女人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之中不斷迴響,淒厲可怖。

寧熹元皺眉,眼底的殺意重了些。

她奪過女人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插進自己的心臟。

於是夢醒了。

寧熹元猛然坐起,喘息的聲音有些急促。

那種壓抑束縛和絕望從夢境之中蔓延到現實,快要將她吞沒。

“瘋了......”

少女的聲音嘶啞,含糊不清,猶如夢囈。

做這種夢,她是殺人放火、燒殺搶掠,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嗎!

“少宗主?”

身側的少年和她一樣,坐起,三個字,溫和輕柔。

寧熹元揉了揉眼,咬牙又躺了回去。

但沒閉眼。

她看著床邊層層帷幔。

不想再夢見那些早就死的面目全非的東西。

不是怕。

只是單純覺得...太晦氣。

宴祁安又隨著少女一起躺回去,他拽著被子,將少女蓋的嚴嚴實實。

然後連同被子一起攬進懷裡。

這一次,面對面。

寧熹元沒有拒絕,她的頭枕在宴祁安的胳膊上。

“我娘給我帶來了災難。”

宴祁安開口了,語氣是少有的冷漠。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只是不想看到少女臉上那副懨懨的神情。

好似多活一天,都是在造孽。

他厭惡這種想法。

他為了生存絞盡腦汁、受苦受累、拼命掙扎。

偏偏有人為死也能做到如此地步。

這不公平。

寧熹元:“......”

她真想一腳把宴祁安踹出去,在這一刻。

宴祁安卻彎起手臂,搭在寧熹元的肩膀上,悄然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她賦予我骯髒的血脈,讓我淪為整個魔族的笑柄。”

他抗拒說起他的母親。

這對他來說,是人生中的汙點,是他這一生悲劇的開始。

可他方才分明聽到少女在夢中叫了阿孃。

這不是第一次。

為此尋死覓活,實在不值得。

他可以大方一些,分享他的悲慘經歷。

他們是盟友,在能達到目的之前,應該互相鼓勵。

寧熹元睜著眼,攥緊了宴祁安的衣襟,指尖輕觸少年腰間緊實的肌肉。

無意識地。

像是在聽,也像是在思考。

宴祁安並不在意聽眾的態度。

但...

少女的指尖實在冰冷,輕輕撓過腰腹,引起無法言喻的慾望。

觸碰過的地方,在短暫的冰冷之後變的灼熱。

滾燙。

燒人。

“寧熹元!”

宴祁安自己的經歷沒有講完,因為話說了一半,他就忍無可忍攥住了腰間的的手。

咬牙切齒,脫口而出的是警告。

寧熹元回神。

她確實沒太聽見宴祁安在講什麼。

不感興趣。

但是既然提到這個話題...

宴祁安察覺到了少女的主動靠近,於是垂眸,少女枕在他的臂彎,眼底很亮。

似璀璨星河。

“我也講給你聽。”

少女微啞的聲音響起,他沒有阻止。

想要獲得少宗主的信任,就要知道她的弱點,她所抗拒懼怕的。

“阿孃很愛她的孩子。”

“她對我不好。”

“後來......”

少女停頓,於是宴祁安的心也連帶著慢了半拍。

他在等...

等著少宗主對他敞開心扉。

“後來,她死了。”

“......”

寧熹元的話說完了,宴祁安覺得自己被耍了。

他就知道,不應該指望這瘋子說出什麼正經話。

可少女突然靠近,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

傾斜的髮絲撓過他的臉頰,很癢。

屬於少女的氣息頃刻間將他整個籠罩。

耳邊的聲音很小,卻充斥著無法抑制的,近乎於瘋狂的興奮。

“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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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我都忘了今天愚人節。

怪不得我在海底撈外邊排隊到天荒地老

大家晚安。

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