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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紅杏出牆一枝似孤仃,

夢禕大師佛目一相,“你面相濛濛,需要摸骨!”

高羽無奈接受:“額,好吧!”

夢禕老僧端坐在古拙的楠木案前,閉上眼睛。

右手輕輕搭在高衙內的頜下,左手則沿著其臉頰骨骼一路滑至耳根。

大手枯槁,老筋凸跳,似穿透了皮肉,仿能直視骨骼脈絡之中蘊含的命運玄機。

大師一邊細細摸索高衙內的骨相,一邊低聲沉聲開佛口:

“衙內骨格飽滿,天庭開闊,此乃天生富貴之相,早年必得[大尊崇],

然額頭上隱約可捏見三幽鬼紋交錯,

加之鼻樑雖挺卻帶有鷹勾銳利之鋒,

透露出傲慢自負、恣意妄為的性格特質,

恐因得志過早而不免驕縱,不知斂抑。”

大師的手指繼續下滑,觸及高衙內肥厚的耳垂,略微頓一頓,口中續道:

“耳輪肥碩吊珠,易受諂媚之言迷惑,不明真相,有失公正。

其顴骨腮部飽滿而油光滑膩,

此乃享受奢侈、慾望無盡之貌,

需警惕物極必反,貪念過盛終致禍患。”

大師最後撫摩過高衙內的下顎,略顯沉重地說:“頜骨有力,顯示意志堅決,

但……嘴角有一邊細紋弧度較高,可見天天常含異樣的冷笑,

心機深沉,為人處事常存機巧,

如此面相雖有權勢之象,卻也有折戟沉沙的風險。

若不及時醒悟,改弦更張,

恐怕將來會有來自高位的雷霆之怒,將會極為慘烈,令人惋惜啊!“

夢禕大師暮然大張佛目,凝視片刻:“衙內驕橫跋扈、欺男霸女的行徑,

早已在民間積怨甚深。老衲看你面色晦暗,印堂發黑如葡萄,

氣色猶如秋後敗葉,預示著大禍臨頭。”

“又見眼下淚痣橫生,

法令紋破,且印堂之內骨之上,如蛆附骨,染上了墨色,

實乃死兆黑光之災籠罩也。

若不收斂惡行,恐有飛來橫禍,甚至牽連家族,

引來帝王震怒,屆時,下場定當慘不忍睹,只怕命不久矣。”

“命運走向終致天譴,因果報應!”

“臥勒個去,你個烏鴉嘴!”高衙內一臉黑化。

“咯咯~大師的話語字字珠璣也!”

林娘子對惡人將遭報應的欣慰,對他不禁面露微妙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風拂過湖面,

只在眼角眉梢間輕輕一勾,便顯得漣漪盪漾。

聰明伶俐的小侍女美錦兒到大師的預言,嬌笑連連,那笑聲如同銀鈴搖曳,花枝亂顫。

“好呀好呀!高衙內的惡劣行徑終究難逃天理昭彰,”

小丫鬟錦兒,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快意,她在一旁悄聲嘀嘀咕咕:

“看看這所謂的公子哥兒,平時趾高氣昂,

原來面相厄運大增入骨,早就註定了他的悲慘下場。

哼,虧他還以為自已能一手遮天呢,到時候還不是要栽個大跟頭!”

錦兒對高衙內並無半點好感,甚至是幸災樂禍。

她杏眼兒輕瞥了一眼高衙內耳邊的大紅花,壓低聲音又嘀咕:

“這爛人,你瞧瞧他品味真是獨特,那耳朵邊上戴的大紅花,怎麼瞅都像是送葬隊伍裡才會出現的玩意兒。

唉,也不知道他自已知不知道,

這哪裡是彰顯富貴,簡直是提前給自已預備的喪葬飾品嘛!”

這些話語雖輕,高衙內耳大,

還是捕捉到了其中的六七分意思,頓時臉色變得極為尷尬,

原本僵硬臉龐瞬間更僵硬,耳畔的大紅花此刻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

他即刻立刻轉過頭來,一雙眼睛猶如猛獸般兇狠地瞪向她。

厲聲喝道:“你這小泵娘,你懂得什麼?

我戴這紅花,那是為了散播喜慶,贈予他人芬芳,讓整條街巷都能感受到我的善意。

別在這兒胡言亂語,不懂裝懂!”

“好可怕啊!”錦兒連忙低下頭去,畏懼退縮,

林娘子也心中一驚,生怕高衙內暴起傷人。

但在內心深處對這位衙內虛偽做派的鄙夷值從5000直接升到了8000。

高衙內見錦兒微微動了嘴角,百分之百在腹議,心裡面私下議論,隨即強行解釋:“你這黃毛丫頭,哪能明白這其中的講究?

我這紅花可不是凡俗之物,乃是名貴花卉,

香氣襲人,戴在我身上,不僅是為了個人風採,

更是為了讓這股馥郁的香氣隨風飄散,滿城皆可受益。

每當我在街頭巷尾走過,人們聞到這花香,都會心生歡喜,感嘆生活的美好。

這是我對周圍鄰里百姓的一種祝福,一種共享喜悅的方式,

你這等見識淺薄之人,怎會懂得我的一片善心?”

“謳~”

“嘔+1,”

“嘔+2,”這是來自夢禕大師真情流露。

“強詞奪理,殊不知你這番言論反而對映出極力維護面子,

只不過是粉飾自我,甚至不惜扭曲事實的本質,僅此而已。”錦兒從白白糯齒擠出聽不清楚的嘲諷的反駁。

“你……”高衙內心頭暴戾之氣無法排除,橫目瞅著夢禕大師彷彿要將對方撕裂一般,“你的意思是我高衙內命中註定必死無疑,且此劫難逃,無法更改對吧?”

“阿彌陀佛,施主或者可以試試皈依佛門,每天晨鐘暮鼓,吟誦金剛經,滌盪心中魔念……”

“我佛雲:種善因得善果!”

“乃乃個腿,老禿驢,你算過自已命運沒有?”來祿冷笑一聲。

“什麼?”

“打他——”

“溜了溜了!”

機靈俏皮的錦兒趕緊趁亂拉著小姐貞娘逃之夭夭。

當貞娘和錦兒匆匆趕回家中時,

迎面而來的卻是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

林母坐在那兒,臉色陰沉,手中的茶杯重重砰地放下,

茶水帶著不滿飛濺。

她嘴角緊抿,語氣帶著責備冷哼道:“哼,你現在才捨得回來?”

“砰砰砰!”林沖站在一旁,正對著木人樁練著詠春拳,噼裡啪啦!

每一次出手短打都蘊含著無盡的怒火,

他面上帶著醬色的深沉,彷彿貞娘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比如,欠了他10萬塊不還,還拿這些錢去買了一輛豪車在自已面前轉幾圈,玩個漂移一樣一樣。

貞娘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夫君,娘,我今日,是因為去廟裡夢禕大師為解求子籤才回來晚了。”

林母立刻追問:“是嗎,那你解到了什麼籤語?”

貞娘緊張地回答:“簽上所寫,‘棋如人生,人生如棋’,後兩句則是‘紅杏出牆一枝似孤仃,柳暗花明又一村卻不明’。”

“紅杏出牆?”林母一聽,死皮皺成一團,頓時氣得滿臉通紅,七竅生煙。

“轟!”林沖更是眼睛睜的大大,又一掌崩斷了木人臂。

整個屋子裡迴盪著木頭斷裂的巨響,空氣中瀰漫著更加壓抑緊張的氣氛。

林沖這一掌更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了貞孃的心頭,

看到林沖如此強烈的反應,心中不禁有些驚慌失措,

她深知這句話的含義,\"紅杏出牆\"這樣的詞彙無疑是對女子貞潔最大的質疑和侮辱。

“娘,夫君,這籤文並非字面上的意思,它是在比喻生活中的曲折變化,暗示我們未來的路……”

“林娘子,林娘子……”院子外面的圍牆上凸起了一顆好大的頭顱。

偏偏還有一朵矚目[大紅]花兒。

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