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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年蹉跎歲月

陸玄再不甘心,也只有做出了最現實的選擇。加入醫館,學個一技之長。將來老了好有能力能夠贍養自己的父母。而且見識過前段時間的獸潮襲擊,見識過前段時間的圍獵。那種種血腥殘忍的畫面深深印刻在陸玄腦海裡,作為最底層的人們。陸玄覺得還是選擇儘量待在城市裡艱難求生,好過天天種地,風餐露宿,朝不保夕的生活。

就這樣陸玄選擇了醫館。希望學的一身醫學本領,並且憑著這麼多年對學習的熱愛,相信自己將來也能成為一代名醫。進入醫館後,陸玄成為了一名見習醫師,從頭開始學習。陸玄特別想成為之前他的醫師孟東的學生。於是某一天他還特地去找了他。希望能夠拜在他的門下。可惜,孟東雖然為人比較隨和,對他也還算好。

可是孟東卻這樣說道:“我很理解你要拜我為師的心情,其實我也很看好你,但是我不能收你為徒”得到這個答案,讓陸玄失望至極,忍不住問道:“孟老師,是學生哪裡做的不夠好嗎?學生雖然餘毒未盡,可是學生特別努力,而且學生成為醫師後,不再是成天靜坐讀書,也有很多時候要各種奔跑,所以自己反而能夠讀進去很多書了”

孟東聽後嘆了一口氣:“不是你理解的意思,之前我給你說過我是縣裡的醫師吧?你不好奇我一個縣裡的醫師為啥會出現在洛水鎮呢?想當年我也是一個貧困家庭的孩子,我透過郡試錄取到了縣裡的醫館。然後成為了縣裡的一名醫師,可是根基淺薄,處處受盡排擠。直到有次我老師,也就是我們曹館長那次去縣上醫館交流,我機緣巧合之下拜在了他的門下,然後主動要求到洛水鎮上跟了老師五年。現在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馬上就要回縣裡了。或許你會有疑問,我一個縣裡的醫師為何要拜我們館長為師了。就算要拜也該拜縣裡的老師啊。首先,縣裡的老師不是我這種出身貧寒的人想拜就拜的,其實我老師雖只是一鎮醫館之長,可是他醫術不見得會弱大部分縣上的醫師。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縣裡的醫館分為了各個流派,而老師的師兄也是洛水鎮人士,正是縣上醫館的副館長。所以我到洛水鎮拜老師為師,從此我就加入了縣裡醫館的洛水派,從此我的發展才有保證。而我倘若只是鎮上的一個老師,收你為徒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我是縣上的,我所收的徒弟大多是縣裡各種達官貴要強塞給我的,其次就是能夠考到縣府成績的,而你這次的成績卻遠沒有達到能夠錄取到縣裡醫館的成績,所以我不能收你為徒”

聽完孟東這一席話,陸玄久久不能言語。屋外一陣清風吹過,門口的大樹葉子莎莎作響。陸玄無奈只得苦澀的接受了現實,自己連成為孟老師徒弟的資格都沒有。倘若是以前,自己又怎會如此呢?

自打那次拜見後,陸玄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想開始安安靜靜,簡簡單單就在一個小鎮上醫館了卻餘生了。以為憑藉自己的努力,自己又沒任何野心定然會河水不犯他人井水,自己必然會安安穩穩度過自己的時光。可惜天不遂人願,負責他們見習醫師管理的正是館長的兒子曹瑞。而陸玄卻為他所不喜。主要是陸玄有點為人高傲了,不會溜鬚拍馬,還殘存著曾經優秀學生的自尊心。而曹瑞這樣的富二代,最討厭就是這樣的人了。所以倘若陸玄真的考得不錯,那他也就無話可說了。可偏偏陸玄竟然中毒只考到了手下位置。

“那就對不起了,欺負曾經的天才,也是一種樂趣啊,哈哈”於是,陸玄特別悲催,別人都有機會學習的時候,他就經常被安排去做各種雜事。只有孟東偶爾為陸玄提了兩句,陸玄才有機會偶爾學習一下,但是好景不長,最後孟東還是回到了縣裡。而陸玄的日子則更難過了,凡是髒累差,費力不討好的各種全讓他幹,給他拿的待遇還非常微薄。但是,沒想到在這樣的磨練下,過了一兩年,陸玄的身體反而鍛鍊的越來越好了,而陸玄的醫學基礎雖說進步緩慢,也是有了一定的基礎。但是,如此大的強度,開始陸玄還吃的消,大約第三年,他還能應付,可到了第四年,身體就有點吃不消了。太過勞累,渾身開始是傷起來。而第五年開始陸玄就是在強撐了。雖然經過不停的運動,毒性已經消除了不少。頭昏腦痛已經減少了很多,但是其他身上頸椎腰椎之類的傷不在少數。而他的曾經的高傲也被磨平了稜角。殘酷的現實讓他也不得不低下了自己曾經高傲的頭顱。可他還是做不到阿諛奉承之類的,只是開始更加謙虛低調起來。

時光荏苒,歲月如歌。春去東來,物是人非。從陸玄一介青蔥少年入館見習開始,到如今已近中年度過了近十年的時光了。這十年中發生了太多了,而陸玄還是截然一人。他兒時的玩伴,張鐵和趙四早已有了家室。曾經的同學也有不少孩子都幾歲了。聽說李景程現在幫著父親管理著自家的大酒樓,而且都把酒樓開到了縣裡去了,生意非常的好,也娶了同是鎮上的富家大戶的女兒,可謂門當戶對,幸福美滿,人生贏家。而曾經很欣賞的蘇月憶,早已經是自己高不可攀的天塹。更是整個鎮上的驕傲,據說她讀郡府期間,被郡上的一個大家族勢利的公子看上,最後他們兩個成了親。蘇家大部分都搬到了郡府去了,剩下的人也是憑女而貴。成為了洛水鎮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家族。

而陸玄呢,快十年了。還是每日忙碌的都難有休息的時間,而微薄的工資雖有增長,但與自己的付出遠不成正比,活脫脫成為了一個生活的奴隸。位卑事多錢少就是他這些年的寫照。以至於到現在仍沒有婚配。因為以前年輕的時候給他介紹物件的時候,他還很稚嫩,他想找到跟他有相同追求理想的,可是有相同理想的早就去到了縣府,郡府了。以前學府因他很優秀青睞他的女子大有人在,而現在早已泯然眾人矣的他又有多大的吸引力,可以吸引那些優質的女生了。而他又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是高不成低不就。以至於都沒人給他說媒提親了。而且工作了十年了,全靠自己一點一點的存錢,都還差一兩年的工資才能在鎮上買一套房子。現在都還是在鎮上租房子住。而他漸漸也接受了現實,曾經那個天子驕子的陸玄已經死了,現在只剩下油鹽醬醋茶的平民陸玄了。他也才懂了,能夠找到一個願意傾聽自己內心的人,願意攜手白頭的人才該是陪自己走完餘下一生的人。

當陸玄已經明白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一切好像又回到正確軌道上,又即將駛入幸福的軌道。父母現在也很欣慰陸玄終於從打擊中走了出來。大家都只期待陸玄能夠找到一個依靠,然後平平淡淡、普普通通、順順利利的過完這剩下的人生又何愁不是另一種幸福美滿的人生呢?然而,天不隨人願,一場巨大的陰謀,對他和家人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正悄然而至了。這場巨大的人為陰謀,又改變了他接下來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