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睜開眼看著李雷,整個人處於一種呆滯狀態。
就見那男的臉上帶著賤了兮兮的淺笑,手上揚了揚她的坤包。
“你看哈,我們六個呢,除了這套遮醜的衣服,可以說是身無長物…可老爺子手上拿了本《道德經》,鄭姐有毛衣針和圍脖,你…”
秦嵐這時似是回過神來了,感覺有被深深的冒犯到。
喘了口粗氣,一把就給包包奪了回來,沉聲怒道:“你耍我?”
“嘿?你這人怎麼還倒打一耙呢,明明是你先演我的好吧。”
李雷狀似滿臉嚴肅,實則至賤無敵,他甚至還得寸進尺的低聲哼唱起了薛老師的那首歌。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這給秦嵐氣的都快要爆炸了,憋的胸疼,咬牙切齒著,心裡早暗罵開了花。
死直男!臭不要臉!小氣死得了…
“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啊,雙重人格?之前還只是悶騷,怎麼這會兒就直接開始亮賤了?”
秦嵐忍無可忍,終於選擇放下矜持,突破自我,凌厲反擊。
“你有點過分了啊,這可算是人身攻擊。”
李雷言辭上雖然還保持強硬,但語調氣勢上卻明顯弱了許多。
“就攻擊你了怎麼著?手給我撒開,我嫌惡心…”
說著,猛然使勁掙扯,把自已的手強行從某人手裡給拽了出來。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在此之前,倆人的手居然還一直握在一起。
“又不是我主動的…”
李雷以微不可察的音量挽尊道。
“怪我眼瞎…”
秦嵐直接開啟滿級聽力,沒好氣的高聲回懟一句。
“你還有事兒沒事兒了?那邊可還有個傷員在等著我照顧呢…”
秦嵐起身作勢要走。
“別別別,有有有…”
李雷果斷認慫,臉都不要了,直接以單膝跪地姿勢賠禮,這才將人勉強給按回了座椅上。
秦嵐也不是真要翻臉,只是想著殺殺他的氣焰,順坡也就坐了回去。
李雷收了收情緒,暗自斟酌片刻,開口問道:“所以…你也是‘接引使’?”
“對,我…第一次。”
秦嵐說著,臉上還帶了絲不自然的羞怯。
聽到這個答案,李雷暗道原來如此,所以相對來說,這秦嵐也是個所謂的“菜鳥”,也就怪不得這麼的…嫩。
“那咱們這兒對‘菜鳥’的禮遇可不低啊,出動三位‘接引使’就只為接我們六個…哦,不對,現在只剩四個了,這是不是有點兒過於隆重了?”
秦嵐搖了搖頭。
“我們三個雖然同為‘接引使’,但卻是各自代表著不同的陣營,所以…”
“陣營?”
李雷幾乎瞬間就抓住了秦嵐話語中的關鍵詞,當即打斷並果斷提問。
“是的…這裡的規則,將咱們給進行了分類,以精準定義來說,有四個不同的陣營判定——守序、中立、混亂、邪惡…”
此時,秦嵐和李雷之間的角色,像是發生了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一般,悄然變化。
李雷就像個好奇寶寶,有永遠都問不完的十萬個為什麼。
而秦嵐,則像個溫柔而又耐心的幼兒園老師,不厭其煩的去一一解答。
李雷:“那規則又是什麼?”
秦嵐:“規則…那是這方世界執行的底層邏輯,以後你自然會不可避免的去接觸、知曉。”
李雷:“那…咱倆應該是同屬一個陣營?”
秦嵐不太情願又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咱倆…是混亂。”
李雷:“哦,那要這麼說的話,老爺子對其他人都無動於衷,卻唯獨為了保護張強而直接出手,所以他倆是一個陣營?”
秦嵐:“不錯,葛老的陣營歸屬是守序,而張強自然也是。”
原來老頭兒姓葛。
李雷:“之前鄭姐對那個輝哥也是有所不同的,所以…”
秦嵐:“他和葉子都同屬於鄭姐所在的中立陣營,但鄭姐或許是對那小丫頭有所期許,所以也就有意放任他倆隨著你一起鬧騰…”
其實秦嵐此時並沒有把話給說透,那鄭姐很顯然是對李雷寄予了特別的期許,所以才會默許了小葉子和黃毛,在李雷所統籌下的一些作為…但為了不讓眼前這個臭賤男再翹尾巴,只能半真半假的把事實給修飾一番。
李雷:“那…我們又需要怎麼做才能確認,彼此之間陣營的歸屬,是相同還是不同呢?”
秦嵐:“‘陣營親和感知’,這是一個你很快就會習得的技能…規則之力會根據我們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進行即時的評判,以此來界定陣營歸屬…而我們,自然也可以即時透過‘親和感知’,來確定彼此是否同一陣營。”
李雷聞言放下心來,順帶還為能學到新知識而略感愉悅。
“那既然守序、中立、混亂都有了,難道被狼人擄走那倆人就是…邪惡?”
秦嵐搖了搖頭。
“小娟確實是,但張曉鵬最開始不是,因為當時他也和你一樣出現在了我的感知裡…”
“當我們在這裡重生時,規則首先會根據我們前世的所作所為,進行一次初始判定,以此來分類陣營,但…剛才我也說過了,我們在這裡所做的每一個選擇,又將持續的影響著規則對我們的這種判定。”
“當時狼人發起襲擊時,我還在時刻準備著出手保他呢,就像後來葛老保下張強那樣,但就在他選擇出賣並禍害張強時,規則將其進行了重新判定,隨即那絲親和感就突然消失。”
“其實這樣最好,我也正好解脫了,不必再繼續糾結煎熬自已,因為我對那人實在是十分的討厭,甚至感到噁心…”
秦嵐說到最後,還故意將目光在李雷的周身上下打量著,似乎是意有所指。
李雷也明確的感受到了對方所表達的含義,尷尬的摸了摸鼻頭,連忙轉移起話題。
“原來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怎麼了?”
秦嵐似乎無比配合,只因為他的半句話,就被成功的轉移開了注意力。
李雷:“我也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小娟的印堂上,好像是縈繞著幾縷絲狀黑線…而那個叫張曉鵬的,印堂那裡則是浮顯著淺淡的烏青,直到他陷害張強之後,我發現他印堂上的烏青瞬間凝結有如實質,也變化成縈繞著的黑線了…”
話音未落,老頭兒卻突然鬼魅般閃現到他面前,單手按住他的前額,盯著他的眼睛。
“你會‘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