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黎眉頭緊蹙,腦海中思緒翻湧,忽然,她猛地將目光轉向路亦瀾,聲音壓得極低:“一一,你身上可還有迷藥?”
她的這一提醒,讓路亦瀾瞬間回過神來,憶起之前在其他朝代精心製作的迷藥。她下意識地把手伸向口袋,卻摸了個空。
糟糕!!
她們衣服早就被換成漢服。
路亦瀾神色焦急,趕忙從袖口探尋,探到熟悉的包裝道:“可迷藥得在封閉空間才能充分發揮作用,在這空曠之地,藥效怕是大打折扣。
“我明白,這一帶就是天然的庇佑之所。”安青黎神色凝重,目光中透著果決。
她迅速撕開裙襬,在上面沾上清涼的水後,緊緊捂在口鼻上,而後小心翼翼地將迷藥如輕煙般散開。
就在一切準備妥當之時,只見那匈奴首領一臉猙獰,大搖大擺地扛著那面露絕望、眼神空洞的女子闊步而來。
安青黎幾人屏氣凝神,迅速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將手中的電棍開到最大,目光冰冷而警覺,等待著匈奴的到來。
匈奴首領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嘴裡還發出得意的狂笑。
他進入後,將肩上的女子狠狠甩在石壁旁的地上,惡狠狠地瞪著女子,迫不及待地開始寬衣解帶,嘴裡還喘著粗氣。
而那女子恰好正對著安青黎幾人的方向,當目光觸及她們時,滿是驚愕,不過須臾,便又迅速斂下眼中那驚濤駭浪般的情緒,仿若認命般垂下眼瞼。
這裡怎麼會有幾位姑娘??!
那匈奴見此情景,臉上先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似惋惜又似惱怒的複雜神色,旋即冷哼一聲道:“本大人,向來更鐘情於你那寧死不屈、頑強抵抗的模樣。”
他話音剛落,便再次向女子撲去。
女子緊緊闔上雙眸,一行清淚自眼角簌簌滑落,嬌弱的身軀不停地瑟瑟顫抖。
就在安青黎幾欲動手之際,那胡虜的腳步驀地踉蹌起來,眼前陣陣發黑,周身乏力。
“怎麼回事?”他那暴喝之聲在這逼仄狹小的空間中激盪迴響,帶著幾分驚惶與惱怒。
安青黎深知時機已至,一手緊緊捂住口鼻,另一手則毫不猶豫地將電棍徑直朝著匈奴猛衝而去。
那女子,早在匈奴暴跳如雷之時便已睜開雙眸,正巧目睹一名女子朝他徑直衝來,其眼眸瞬間掠過一抹驚愕,心中卻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匈奴感知甚是敏銳,猛地一個轉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那名中原女子。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憤怒,彷彿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當他看清安青黎的面容時,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淫邪之光,心懷不軌地說道:“喲呵,未曾想到竟藏著這般如花似玉、閉月羞花的女子,待將你拿下,定要好好享樂一番。”
憑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她尚是未經人事之身。
安青黎冷哼一聲,面色冷若寒霜,聲色俱厲地說道:“快活?去地府快活吧!”
電棍觸碰到他的面板,起初匈奴還滿不在乎,神態倨傲,怎料強烈的電擊使得他瞬間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蜷縮在角落中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那驚喜猶如黑暗中的一縷曙光,讓她那顆原本絕望的心瞬間有了期盼。
然,她身體素質極為強悍,竟然還有力氣揮動拳頭,朝著進擊的女子猛砸而去。那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彷彿能擊碎一切。
安青黎來不及躲閃,被這洶湧澎湃的強大力量擊中,整個人彷彿飄零的落葉,猛地撞向石壁,傳出一聲沉悶而壓抑的撞擊之聲。
她頓感五臟六腑皆錯了位,那鑽心的劇痛猶如洪水猛獸,幾乎令她失去知覺,昏厥過去,殷紅的鮮血從嘴角緩緩溢位。
“青黎!!”
陳可可見狀,雙眼瞬間泛紅,眼眶中淚水打轉,迅速拾起地上的彎刀,使盡全力狠狠向胡虜劈去。
她的雙手因為憤怒而顫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為青黎報仇。
而匈奴那最後一擊,已然是強弩之末,只能眼睜睜看著,卻無力改變分毫。
陳可可將匈奴斬殺後,把彎刀隨意一扔,便匆忙回到青黎跟前。
而那把彎刀,令那女子眸光一閃,她緩緩湊近,拾起它後,一步步朝著已然斷氣的胡虜走去。她的腳步沉重而堅定,心中滿是復仇後的暢快。
“青黎,青黎你怎麼樣?!”
她帶著哭腔,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面色慘白如紙的安青黎。
安青黎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無事。”
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彷彿是從遙遠之地飄來,虛弱得幾乎要被呼嘯的風聲所吞噬。
“一一!!”苟淺聲音充滿無助。
“需要藥草,還需要靜養。”路亦瀾以極快的語速清晰地說明了青黎的狀況。
聽完,三人臉上瞬間佈滿了絕望之色。
這廣袤無垠、荒無人煙的戈壁,猶如一片死寂的荒漠,看不到一絲生機,又上哪裡去找藥草,更別提靜養之所了。
“我去殺了,那些匈奴!!”陳可可甜美的面龐此刻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她轉身欲拾起那把彎刀,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令人心尖發顫的一幕。
只見那匈奴的屍首,已然被亂刀剁得血肉模糊,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面容姣好的女子。
陳可可沒有驚擾呆住的她,默默地將地上彎刀拾起後,便轉身悄然離開。
苟淺與路亦瀾滿心焦急於安青黎的狀況,全然沒有留意到陳可可的離開。
走出石壁後,四處皆是悽慘的哭嚎聲與匈奴張狂的笑聲。
陳可可眼底殺意翻湧,她放輕腳步,緩緩靠近離得最近的匈奴士兵。
“噗呲——”
白刃入,紅刃出,溫熱的鮮血如泉湧般噴灑在這早已麻木不仁的女子臉上。匈奴士兵臉上那猖狂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起,身軀便已轟然倒地。
就這樣,她悄無聲息的殺掉三四人。
直至第五人時,匈奴方才察覺出異樣。
只見一瘦弱女子——他們視為獵物之人,竟敢在他們眼皮底下痛下殺手,他們暴怒不已,甚至都來不及提起褲子,便如惡狼般朝陳可可圍攏過去。
“可惡的女人,竟敢殺我們的兄弟,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匈奴人憤怒地吼叫著,那猙獰的面孔彷彿要將陳可可生吞活剝。
陳可可憑藉著自身過人的力氣,剛與匈奴交手之際絲毫沒有處於劣勢,反而攻勢凌厲,令匈奴一時難以招架。
然而,隨著時間如流水般一點點過去,終究因體力有限,她逐漸在這場激烈的搏鬥中處於下風。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汗水溼透了衣衫。
“女人,乖乖好好當我們的女奴,興許還能饒你一命!”剩餘的匈奴見此情景,愈發猖狂起來,他們的眼中滿是貪婪與邪惡,“別做無謂的掙扎,這不過是在白費力氣,你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
他們放肆地大笑,那笑聲在空氣中迴盪,猶如夜梟的嘶鳴,格外刺耳和猙獰。
陳可可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們這群無恥畜生,休想!”
“你們就應該下地獄,不配活在世上。”
匈奴們被她的反抗徹底激怒,揮舞著彎刀,再次向她逼近。
陳可可咬緊牙關,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再次舉起手中染血的武器,那身姿雖搖搖欲墜,卻透著寧死不屈的決絕,準備迎接這一場幾乎沒有勝算的戰鬥。
即使是死,她也要殺掉這幫匈奴!!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支利箭挾著勁風呼嘯而來,直直地射中了衝在最前面的匈奴。
匈奴一驚,只見遠處一群身影如疾風般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