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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槍男沒子彈

也不知道戴家最近交上啥好運,隔三差五就能看見汽車上他家。

按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是正常,可也沒黑著天就在屯子裡嘿喲嘿喲地推板車出去拉大網的啊!戴老憨和戴柏今天更是和公驢磕了配種藥似的,一身犟勁兒沒地兒撒。

逮著屯子里拉大網的那幾戶人家,挨家挨戶敲門。

老爺們兒們都蒙圈了,咋滴了這是?“老張頭!走了!拉大網去!”

“嘿喲!嘿喲!”

“丁貓!還睡呢!走了!”

“嘿喲!嘿喲!”

等一個個咪蒙著眼趕到屯子就看見戴家父子和倆門神似的倚著屯口木牌樓,任憑大衣獵獵。

寒風呼嘯,

所有人都裹緊身上衣服,跟地上漏電似的擱那打哆嗦。

老張頭佝僂著身子來到戴老憨身邊,

“老憨兒,今怎麼這麼早?”

“你問這件大衣誰買的?!柏,告訴他!”

“我弟唄!嗨呀!真大手大腳!五十一件的大衣哐哐哐一人買一件!還不能退,不穿就浪費,你說這事鬧得!”

“不是!俺沒說這個,俺們想就尋思不明白今天艾瑪!老憨,柏子,你倆什麼情況,臉色咋一黃一紫啊?”

“容光煥發!”

“防冷塗的蠟!”

“.”

風雪中,一幫老爺們只想回家。

而屯子裡則正常多了。

因為冬天沒農活,大部分婦女都會趁著兩餐之間的空閒,聚在向東方小賣部門口聽書,侃大山。

江衛琴滿面油光地跑去向東方小賣部,給了一毛,打通了弟弟江浩瀚辦公室的電話。

江浩瀚在柵子林場算是個領導,平時主管排程。

“喂?弟啊?”

“啊~沒啥事,前些天不是說想讓小茜上你那住幾天嗎?”

“啊,就不麻煩你和弟妹了。”

“沒事沒事,你啥前有空啊,上姐這坐坐唄,你外甥能耐啦!

昨兒給咱家一人買了件大衣,還有蛤蜊油,還有啥雅雞毛霜的,咱是不懂,咱也不識字啊!咱就認識富強粉,那東西吃著胃口舒服啊,香啊!

你來!把倆小子也帶來!盈盈都多久沒和她倆哥哥玩兒了!”

“嗯吶!不用不用!

你外甥昨兒帶回來十多斤豬板油呢!剛熬了油,嘎嘎香!還有花啦棒子!你帶倆小子來嗷!姐給你們做的香噴的!”

“欸!欸!好嘞!回見!”

江衛琴電話打完,只感覺一口暢快氣兒從胸口通到腳後跟,周圍老孃們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畏然。

“衛琴吶,你家最近紅火啊。”

說話的是屯中王土豆子媳婦兒,菊紅仙。

去年組織解體的時候,他男人分管了隊裡的拖拉機,又租了黃大韋家在內,周邊好幾家的地。

光自家種土豆子外加給周邊幾個屯子開拖拉機,一年就掙了小兩千塊。一下成了屯裡明面上的年收入第一。

“昂!松子收心了,這男人一收心開竅啊,就全心全意撲在掙錢上了。”

“啊?松子掙錢啦?”

“松子幹啥的呀?”

“松子能幫著掙錢你家就要好起來了呀!”

周圍老孃們你一言我一語,一下就離了菊紅仙,跑到江衛琴身邊。之前離得遠沒看清,這一靠近才發現,江衛琴臉上特別有光澤,粉哧嫩的,比以往乾乾巴巴,翻皮翹粉的好看多了。

“呀!!衛琴,你這臉上抹的啥呀?”

“噴香的呢!”

“啥好東西啊?也是松子給你買的啊?”

江衛琴聽美了。

心裡那股子得意勁兒就和小孩兒尿炕似的蔓延開來。

“蛤蜊油,也不是啥貴玩意兒,松子給咱家一人兒買了一個。”

“媽呀,衛琴姐,能給俺搽搽不,看著就好使!”

“沒帶呀,也不是啥貴東西,五毛一個,你們自個兒買去唄。”

“啊?五毛一個還不貴吶!”

“老向!你這有的賣不?”

櫃檯後面冒出半個光頭,剛搖了搖,頓時迎來一群老孃們兒的鄙夷。

“倒黴玩意怎麼什麼都沒有?!”

“就是就是!這沒有那沒有,一天到晚守著個破收音機,調個臺都不肯,開雞毛小賣鋪.”

面對這幫老孃們,向東方的神經早就強大到了末梢壞死的地步,屯裡女人就這樣,在外頭再厲害也就兇一張嘴。

回頭該上他這買東西還是得上他這來買。

唯獨菊紅仙,孤家寡人坐小馬紮上咕咕噥噥,“顯擺啥啊,嘚嘚瑟瑟的!五毛一個的玩意兒和寶貝似的,回頭也讓俺男人給俺買一個去!”

戴松從起床到現在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懷疑是不是昨晚太激烈,著涼了。

偏偏穿著舊棉襖的南春婉臉色倒是白裡透紅,

除了眼下倆淺淺的黑眼圈以外,一點別的事兒沒有。

戴松咧咧嘴,昨天一定是累著了,之後又有大透支,

畢竟誰白天被老母豬撅上天,夜裡回家還要“打”到天亮、彈盡糧絕啊!

兩輩子加一塊才兩次,前後又隔了幾十年,他敏感的和光頭雞似的,還不允許人適應適應嘛?!

至少,就是說,在“回血”速度這方面,他肯定是沒誰能及的。

多練練指定能行!念頭通達的戴松一掃臉上的頹廢,摟住南春婉,

“小婉,咋不換大衣呀?”

“我這衣服還能穿呢,大衣想留到過年穿。”

雖然掛倆黑眼圈,但她看向自己時,眼底的不安和戒備已經徹底消散了。

那話怎麼說來著?

戴松撓撓腦殼,想整點文的偏偏掉鏈子。

“過年的時候再買啊,這衣服就是給你買的,你這棉襖都多少年了,縮水了都。”

戴松黏在南春婉屁股後頭,和大尾巴似的,

“還有褲子,布和棉花指定夠做,趕緊給自己做條新褲子嗷,不然這褲子不出三天,我就給你弄個洞出來!”

南春婉起初沒反應過來,還是被身後的戴松撅趴在灶臺上,這才一下子明悟,羞憤地用小粉拳錘了一下戴松,跑去給偏屋給盈盈穿衣洗漱了。

看的戴松牙花子都合不攏,旋即愧疚起來:

這麼好的媳婦兒,前世的自己是有多沒良心,才會虧待了她啊!這一世一定好好好補償她,連著閨女,一定要盡力給她們最好的!

吃過了早飯,戴松穿著嶄新大衣,鬥志滿滿地出了門,可剛扒拉出槍裝進揹簍裡,鬥志瞬間就被澆滅一半:一共就兩聯子彈,二十發,現在只有十五發,

穩妥一點算,這彈藥只夠他上山一回了。

稽核大爺!!orz砰砰砰! 已老實,求放過,

別為難俺的讀者了,有什麼仇,找戴松去, 他家住大興安嶺柵子林場98號林班,團結屯, 不認識的話我給您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