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一人拽著繩子一頭,七隻狍子就和串糖葫蘆似的被穿連著。
而兩人也不需要花多大力氣去拖拽狍子,五隻母狍子被拴住脖子,稍微一扥就會跟著兄弟倆往前走,而那兩隻被捆住的大青蓋子則在五隻母狍子的拖拽下在雪裡蛄蛹,時不時發出一聲悲慼哀鳴。
二憨和花菇在山坡上早就按耐不住了。
小胖熊腦袋瓜靈活,知道戴松不讓它跟著下去是怕它驚走了那兩夥狍子。
這會兒一看狍子被擒,它立馬屁顛屁顛地順著山坡滑了下去,很是殷勤地接過戴鬆手里拉拽著的繩頭,和戴柏一塊兒,拽著狍子們往山上走。
花菇則一直傻了吧唧地蹲坐在崗樑子上,直到兩人一熊從跟前過,它才噼裡啪啦抖落身上的霜,圍繞在狍子周圍,又是竄蹦又是吼叫的,那叫一個起勁。
“哥,這些狍子你和二憨先帶回去,我一會兒先去一趟屯部,去找齊順利。”戴松看向一旁正和小胖熊相互擠著、樂樂呵呵搶道兒的戴柏。
戴柏聞言收斂臉上笑容,“咋啦松子,一塊兒去唄,你之前不說要給標本任務的十隻狍子打了麼,這不正好送去屯部?”
戴松搖搖頭,“這兩夥狍子開了春都要下崽,要是就這樣拿去屯部,充了標本任務實在有些可惜。
咱家不正好想用那塊兒地麼?”
一說到那塊地,戴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弟啊!你是說,咱就養著這些狍子?!”
“嗯。狍子雖然沒有鹿那麼值錢,但每年也能產角、肉、皮。
這些玩意兒拿去供銷社或者鎮上的國營大飯店賣,肯定比養豬賺的多。
你先拿回家去,讓咱媽給它們安頓好。順道看看摸摸那些母狍子的肚子,看看是不是都懷上了,是不是都抱了兩崽子在肚子裡。
如果是的話,那就算咱這個冬天不打狍子,等明年開春了,也會下十隻小狍子。
到時候再交十隻狍子去充標本任務,咱手裡還能剩不少呢!”
戴柏一聽在理,連連點頭,而戴松則一拐彎,轉頭去了屯部。
齊順利正坐在桌邊抽菸,一聽有人敲門,忙掐滅香菸,理了理衣服,“進。呀,是松子啊~是有啥事麼?”
“是這樣的齊屯長,之前不是說咱們屯還差十隻狍子的標本任務麼?我今天就上山轉了一圈兒,正巧就遇見了兩夥狍子。”
齊順利眼前一亮,點頭道,“好啊,打著了麼松子?
要是能在下次開會前把那些標本任務打完,那咱們屯指定是唯一一個完成全部標本任務的!
那風頭可就出大啦!”
戴松笑著點點頭,轉而卻道,“打是打著了,但我來找你就是想商量,這個狍子的標本任務,咱能不能先不交。”
“不交?!”齊順利驚愕,“為啥啊?”
戴松也不急,笑著將自己的想法給齊順利解釋了一通,“……上次開會的時候不是說了麼,接一次標本任務,在下次開會前,至少得完成一半,咱單是交了那幾項野豬任務就遠遠超過總任務數量的一半了。
這十隻狍子就算先不交,也不影響咱們之後開會時的主動權呀。”
齊順利一聽,理是這麼個理,可要他放棄這標本任務全完成的名頭,他又有些捨不得。
而戴松自然也看出了齊順利的想法,笑著拍了拍胸脯,“齊屯長,如果說咱家那養殖場最後能搞起來,到時候忙活不過來,指定是要請鄉親們一塊兒幫忙的。
那不就是帶動咱們屯子致富麼!那風光不是比這個全部完成標本任務大多了?而且這些都只是其次,咱就說咱這次完成的任務,要是沒有屯子在後方支援和穩固,我們幾個能這麼快就把事情幹成麼?
齊屯長,這風頭,不比全部完成標本任務大多了?”
齊順利聞言,嘴角不由得翹起弧度,然後被壓下,最後壓不住了也不裝了,乾脆笑著拍拍戴松肩膀招呼他坐下,“行啊松子,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反正咱們這標本任務早就達到及格線之上了,剩下這些不交就不交!另外,你家那事兒你也先別往外張羅,老話不是說了麼,事以密成。
現在地還沒批下來呢,咱可不能在屯裡到處說,不然好事兒也要被傳成壞事兒。”
“放心齊屯長。”戴松笑呵呵點頭,“這事兒咱指定不吱聲,先悶頭幹著,等確定了能行,咱再找齊屯長商量這個事情。”
“好好!”齊順利美了,這才想起還沒給戴松倒茶,忙拿出杯子,可就在熱水倒進杯子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事,囑咐道,“松子,我聽說,林場廠長高升了?”
“嗯呢。”
“那老江頂上去的希望大不大?”齊順利兩眼瞪大,迫切地希望能從戴松眼裡看出些什麼。
戴松覺得這事兒也沒必要瞞著,此外一大家子住在屯部,將來還要搞養殖場,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肯定要仰仗齊順利照顧,便道,
“齊屯長,咱倆私下說這事兒,我也不瞞您,往穩妥了講,現在我老舅上任廠長可以說是十有八九。”
“真噠!”齊順利一聽這話差點把杯子碰倒了,旋即輕咳兩聲穩定情緒,“那我估計這次對接會議上就能看出來了,松子啊,你可得給你老舅準備些東西打點打點啊~”
戴松點頭,這事兒昨天他就被提醒了。
“所以我尋思著這幾天天天去禿子山轉悠轉悠,看能不能多打點山牲口什麼的。
畢竟要上任廠長,可不只有老廠長要打點。”
戴松說著便已起身,見齊順利沒什麼事要交代,他便快步趕往家中。
而在戴家。
那兩隻公狍子已經被鬆開了四蹄,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妻妾當中。
戴家人憑藉著狍子認群的特性將兩夥狍子區分開來,分別拴在兩邊院子當中。
戴家唯一會打圍的雖然不在家,但江衛琴精通牲口的習性,她斷言,要是不給這兩夥狍子分開,關在一塊兒,指定了還要掐架。
搞不好還會誤傷母狍子,可別到時候把母狍子踢著了,弄流產了就好了。
與此同時,戴松回到家中。
大夥兒一見到戴松就立馬圍了上去。
“咋說呀老兒咂?這狍子咱家能不能留啊?”
江衛琴滿臉關心。
自打她昨天聽說了戴松他們的計劃,心一下就野了。
想當初她是屯裡養豬能手,這會兒機會擺在她面前,不說重振當年的威名,怎麼說也得把養殖場給做起來,將來好讓小孫子小孫女少遭點罪。
“可以的。”戴松笑著點頭,“在那塊空地批下來之前,這些狍子就放在家養著。
而那地到時候到底是賣給咱家還是租給咱家還不一定,咱也別太惦心這些,反正肯定不會讓咱虧就是了。
等到明年開春了,小狍子下來,斷奶了,咱就把大狍子交上去,這活狍子可比標本稀罕,到那會兒,我老舅當廠長了,拿著這些個活狍子他也好處理。”
一聽戴松給未來江浩瀚當廠長以後的事情都考慮到了,江衛琴頓時笑開了花,旋即哎呀一聲,拍了下戴松肩膀,提醒道,
“兒咂,說到這個,媽要催催你了,你老舅這會兒還沒上任,正缺禮品去打點巴結呢,你可不能光想著咱家裡這些事情,你老舅的事兒可也得上心吶!”
“知道,放心的吧媽。”戴松說著,下巴朝屋外揚了揚,“屋外那倆公狍子,我就是打算給老舅拿去打點的。
今晚我再用家裡那些易拉罐做些捉腳,這兩天上山的時候都佈置上,看看還能不能再抓些活牲口。
等過幾天,趕在去鎮上開會之前,我聯絡老舅,讓他開大卡車來咱這一趟,把那些山牲口都拉去。”
“哎呀!這個好!”江衛琴大喜拍手,“那幹哈要等到開會之前啊,一會兒就去給你老舅打電話!和他說這事兒!好讓他有個準備,不用自己去搗鼓禮品啥的!”
而在旁的戴柏這會兒對打圍開始上心,一聽到陌生名稱就奇怪起來,“弟啊,捉腳是啥?那玩意咋做啊?”
“捉腳就是一種專門針對蹄子牲口的小陷阱。”戴松說著,去正屋炕櫃上,取出一個空桃罐頭。
先把表面的薄蓋片拉開,然後跑去灶臺後邊,掰折柴火棍塞入其中,做完了這一切,最後把那薄蓋片往罐頭裡一按,讓它彈不出來。
然後戴松又找了根柴火棍。
這棍頭頭上帶一疤瘤結,再往前又變細,他取侵刀,在疤瘤結前三公分處砍斷,然後對戴柏道,“哥,你看,這棍子,像不像狍子蹄?”
戴柏點點頭。
戴松便將那做好了捉腳陷阱放在地上,另一手豎著那模擬狍子蹄的柴火棍在地上倒騰。
當那棍子插進捉腳陷阱時,戴松將木棍交給戴柏,“哥,你別碰易拉罐,看能不能把木棍從易拉罐裡拔出來?”
戴柏挑著眉接過,旋即不論他如何搖晃甩動那柴火棍,末端的易拉罐都滴了噹啷的扣在那段疤瘤結上,而那疤瘤結周圍一圈已經被易拉罐鋒利的呲楞割出了好幾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真行誒!
但是弟啊,這麼個小玩意兒,要怎麼設定才能困住狍子啊?和獸夾似的麼?用繩子捆在樹上?那這玩意兒也不吃勁兒啊~”
戴松搖搖頭,“真要那樣,我幹哈還廢這勁做捉腳啊?直接上小獸夾不就完了?”
見大夥兒都目露疑惑,戴松就在灶臺邊上的土地上劃拉出一個圓形,然後把那易拉罐往上一放,“我到時候,就在雪裡挖個坑,把這玩意兒插裡頭。
然後就在長凍青或者凍苗的樹上卡一點兒白菜幫子之類的玩意兒。
這狍子傻,顧頭不顧腚的,抬起頭來吃食兒,就不會管腳下,四條腿亂動,總能踩到埋在底下的捉腳。
這玩意兒呢,最大的方便之處就在於它壓根不需要用任何方式固定。
看見了麼,它裡頭我放了很多小樹杈。
一是為了讓牲口踩中捉腳以後,蹄子讓捉腳卡的更牢,更不容易晃盪下來。
二是讓這牲口四蹄不平。
就比方說狍子吧,綽號雪上飛,在雪裡一竄一蹦,獵狗完全攆不上它。
可若是讓它跛一條腿,這狍子就傻眼了,別說蹦躂,就連走都走不快,別的蹄子牲口就更別說了,掛著捉腳,沒人攆的情況下,走不出多遠的。
我明天早上去放,之後擱半天就去溜一趟,保管能抓到活狍子!逮住了牽回來,那不是既可以選擇給老舅,也能讓媽養先養在院裡?”
江衛琴一拍巴掌,“這個好!那趕緊多做幾個,易拉罐家裡有不少呢,本來還想著攢起來,等下去去鎮上的時候可以賣給商店,現在好了,倒成了幫咱家發家的傢伙事兒了!”
屋裡人齊齊發笑,那爽朗豪邁的動靜嚇得屋外的狍子發出一聲聲極似犬吠的哀鳴.吃過午飯,戴松再次前往屯部,齊順利正好回家了,他也不拘束,便撥通了林場的電話。
接線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
戴松“自報家門”,說江浩瀚是自己老舅,電話那頭的年輕人頓時傳來一連串咳嗽,旋即連道幾聲抱歉,轉身去找江浩瀚去了。
兩分鐘後,電話響起,戴松接通電話,江浩瀚在電話那頭親切問候,“咋啦松子?這才分開一天你就給老舅打電話?”
顯然,江浩瀚那邊進展的應該很順利,下一任廠長看來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老舅,我這不尋思你那也要高升了麼,所以今天特意上山,抓了些山牲口,給老舅你去活絡一下。”
“嗯?!”電話那頭音調陡然拔高,旋即就是“哎呀”一聲,那語調中的興奮濃稠到幾乎從話筒裡溢位來,“松子你有心啦!我正好尋思這給老領導送點東西,感謝他的提拔呢,這不,想睡覺就來枕頭。
我今天下班了就來可好?”
“行啊老舅。”戴松笑著答應,旋即補充道,“記得開小卡車來啊老舅,再不濟也得開半截子,你可千萬別開小車。”
“喔喔!成!看來松子給我打了不少好東西呀!都是啥呀?
放心吧!我指定安排的穩妥的!松啊,等老舅我當上廠長,你就看著的吧!
一年我給你提拔成排程組副組長,三年內調進生產科,五年當”
江浩瀚在那頭叭叭個不停,戴松這邊也是勾起嘴角,等老舅說的差不多了,戴松不急不慢地回答之前的問題,“也沒多少玩意兒,就是倆大青蓋子。”
“喔~狍子啊!那玩意兒好啊!帶哨不?”
江浩瀚說的哨,指的就是狍子鞭。
“活的,肯定帶哨啊~”
戴松一句話,給電話那頭幹沉默了。
半晌,江浩瀚的聲音有些半信半疑,
“活的大青蓋子?!”
“昂!老舅,今天我和我哥還有小二憨上山,正好遇見兩夥狍子打架.”
戴松把事情的經過簡單這麼一說,然後道,“領導想要狍子哨?
那好辦,活的,一嘟嚕一嘟嚕的呢,他要是覺得泡酒沒效果,擱底下嘬都成!”
“哈哈哈!”江浩瀚被戴松逗樂,“你小子別扒瞎,這話是能亂說的麼!”
“數落”完戴松,江浩瀚又語氣和藹地道,
“行啊松子!活的山牲口送出去,可比死的有面兒多了!老舅這次還真是託你的福了!”
戴松聽老舅這麼說,心裡暖洋洋的特別舒坦。
前世就受老舅照顧,只不過那時候死不要好,到最後才追悔莫及,現如今終於承住了老舅的關懷,還憑努力回饋了老舅,而老舅的肯定就轉化成強烈的成就感。
二人將事情敲定後,戴松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原本以為,老舅在電話裡驚訝過後,見到大青蓋子就不會再有什麼波瀾,結果江浩瀚看到那倆大青蓋子,興奮地直接撲了上去。
得虧是戴柏和小二憨在旁邊玩鬧。
正好發現那倆大青蓋子不老實,後蹄一撅一撅的有想撩人的跡象,不然江浩瀚真就是還沒上任,就先得上醫院了。
而之後的幾天,戴松便如計劃的那樣,下過捉腳以後,兄弟倆每天帶著小二憨還有花菇上山溜兩趟。
兄弟倆一共做了十個捉腳,分別安置在禿子山往東,靠近下渚屯的地方。
一來那邊靠近下渚屯。
下渚屯現在除了老李炮以外就沒別的獵手,而李慶海跟著戴松出去一個多禮拜,下渚屯狼患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估計正忙的不可開交呢,哪有功夫帶人出來打標本。
另一方面便是禿子山往東,就是狼群以及大母熊活動範圍的邊界。
在這邊邊縫縫的地方,猛獸一般不會來犯,而其他山牲口則可能為了劃拉吃食兒找到這個地方並短暫停留。
起初兩天,兄弟倆一隻山牲口都沒抓到,直到第三天。
這天兄弟倆為了騰出時間去鎮上買東西,順便去看看照片洗好了沒有,特意起了個大早。
經過前面兩天的失利,戴柏本來都已經習慣了,沒成想還沒到佈置捉腳的柞樹林子,就聽見了一連串吱哇叫喚聲。
兄弟倆眼前一亮,領著小熊和花狗就往前衝,到地方一瞅。
就見一群黃毛子正趴在雪裡哼唧,其中一隻前蹄別在捉腳裡,此刻已經向外撅著,明顯是折了,而他倆聽到的淒厲叫聲就是從那小黃毛子口中傳來的。
而在這群小黃毛子不遠處,一隻至少三百斤的老母豬正在雪地裡拱吃兄弟倆埋下的爛白菜幫子。
可能是聞到了陌生的氣味,那老母豬猛的抬頭,一下就看到了不懷好意的兩人。
下一刻,它的小眼睛便被憤怒染成紅色,“嗷嗤”一嗓子,撩蹄就朝著戴松這邊衝。
小二憨一瞅,登時就精神了。
自打去邊境,被那大爪子磕碰過以後,它就一直沒遇上過對手,此刻終於能活動活動了,它那雙左右亂撇的小眼睛一下就聚了焦。
“吭!”
二憨揮掌一撇,擋在它面前,朝著那老母豬狺狺狂吠的花菇打著旋就飛向一旁。
無了擋路狗的二憨呼嘯而出,渾身鬃毛隨著它的跑動不斷抖擻,斑禿的地方磕磕巴巴的,但並不影響它身上散發出的狂暴氣息。
豬熊相撞,激起陣陣肥波肉浪。
頂住了老母豬第一波衝擊,二憨後腿蹬地,壓著老母豬人立而起,抬起前爪對著老母豬面門就是一拍。
老母豬驚恐尖叫,在二憨懷裡左衝右突猛烈甩頭,堪堪躲過鋒銳利爪。
然後在小熊用雙掌摳住它哈拉巴、穩定住它的空擋,乾脆把腦袋一低,不進反退,直接鑽進了小熊兩腿之間。
二憨小眼圓睜,下意識併攏後腿。
這一下老母豬也徹底毛了,嘶鳴一聲,猛的一撅豬拱嘴,直接就把三百多斤的小胖熊給挑到它背上,然後朝著面前一棵枝杈折了,剩半截尖樁的柞樹奔去。
這一下,是直奔著懟爆小胖熊菊門去的!老母豬的衝勢,外加那柞樹尖樁的粗細,就算小二憨穿著厚實貂丁也絕對擋不住。
“臥槽!二憨!
快他麼!下——車!”
情急之下,戴柏嘴都瓢了,硬生生把下豬喊成了下車。
但也正是他這一嗓子,給驚魂未定的小二憨喊回魂了。
野豬騎士小二憨扭頭一看,正好瞅見那截樹杈子,登時嚇的菊花一緊,兩條小短腿猛的一夾、一踢蹬。
千鈞一髮時,恰好就迫使那老母豬微微昂起了腦袋瓜,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悶響。
老母豬馱著二憨結結實實創上了那棵柞樹。
戴松顧不上那麼多,抽出侵刀就往那老母豬跟前衝。
戴柏花菇緊隨其後。
可就在兩人一狗跑出沒幾步,那老母豬又發出一聲刺耳嚎叫。
旋即,老母豬後蹄猛得一踢蹬,直接給趴在它背上的小二憨顛得整個熊短暫騰空。
得虧小胖熊爪子長,扒拉的夠緊,不然這一下子真就被老母豬顛下來了。
見一顛不成,老母豬愈發焦躁狂暴,周圍的小黃毛子見老母豬遇襲,紛紛嘯叫著給老母豬助威。
老母豬狂躁的旋轉跳躍,不停顛著背上的二憨,同時也讓持刀靠近的幾人難以下手。
在兄弟倆眼中,那老母豬已經徹底瘋狂,而那截柞樹叉子不偏不倚,正好戳進了它的眼中,鮮血順著眼眶滑落,流進嘴裡,染紅了嘴裡的槽牙。
“嚶昂!”
老母豬嘶吼著,後腿猛得一蹬。
在兄弟二人還有花菇震驚的目光中,那老母豬竟然頂著背上的二憨,直接來了前空翻!噗!二憨被砸進雪中,緊接著,三百多斤的老母豬扭動嚎叫著,迎面砸下。
砰——!“二憨!!”
兄弟倆見小胖熊被老母豬砸的四爪一蹬,忙衝上去,準備攮豬。
可刀剛舉起,就見剛還被砸的踢蹬四爪的小熊這會兒正緊緊鎖抱住老母豬。
任憑老母豬如何踢蹬,都掙脫不出小二憨的懷抱。
可能是之前顛蹬二憨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在二憨懷裡,老母豬沒撅兩下就老實不動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戴柏頓時心領神會,取下斜挎著的漁幫信物,和戴松異口同聲道:
“抓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