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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一千塊滿油滿籽(二合一)

周圍人七嘴八舌,除了對鄭曉健的口誅筆伐,多半是對鄭顯傑外公的議論,

不過能依據的參考實在太少,眾人論來論去,也猜不出這個老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個個面帶吃瓜欣喜的時候,只有戴松表情淡漠,或者說,凝重得並不顯眼;

縱使是此次事件之外的人,都能猜出鄭曉健與這次山火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巧合,何況他這個自始至終就站在漩渦中心的人?

鄭曉健如果現在還在屯裡,那他倒也安心了,不論是讓丁寶山盯著,

或是一勞永逸,直接讓派出所同志過去調查他,在事情沒徹底搞清楚之前都不放出來,

都可以在他出去探查蘇毛人越境地點期間,最大程度地保證團結屯、家人的安全。

然而此刻鄭曉健逃進大山,在幾乎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是不可能讓派出所出動大規模警力搜山的,

如此就是留下了一個巨大隱患……

戴松一邊思索一邊和其他幾位屯長應和,見時間差不多了,便領著二憨和老舅回家。

而自打小熊出門,江衛琴就一直懸著一顆心。

趙家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到了她的耳朵裡,以至於她一直擔心著小二憨在大會上被一些不懷好心的人針對,便一直坐在堂屋小床上,瞅著窗戶上的小熊雪人發呆。

當看到那個圓滾滾的身影翻牆摔進院裡時,她整張臉都和燦爛的菊花似的,

一拍手,從小床上出溜下去,麻溜開門,將小熊放了進來。

二憨得了獎章,正愁沒地方嘚瑟,

一進屋,看見大人小人都瞅著它,立馬人立起來,

吐出一直含在嘴裡的獎牌,兩爪笨拙地將其捧到胸前,繞著江衛琴和蹦蹦跳跳跑過來湊熱鬧的小盈盈,屁顛屁顛地顯擺起來,以至於屁溝裡的貂丁歪了,卡在小尾巴上也全然不顧。

“哈哈哈,熊樣!”

江衛琴眼尖,一眼就瞅見二憨腚溝子裡的貂丁跑偏了,笑罵著拍打了下二憨屁股,順手將其鉤正,然後又打量起二憨的獎牌,“這麼大陣仗,到最後就給了這麼小一個獎牌啊?

還以為和上次打人販子似的,會獎勵些家電啥的。”

“還要啥家電啊,咱家家電不都齊全了麼~”戴小茜伸長脖子仔細端詳二憨的小獎牌,

想接過手仔細瞧瞧,二憨立馬兩爪捂緊了小獎牌,張著大嘴,吭吭地往後退,生怕別人給它的小獎牌搞壞了似的。

“嘿!真小氣,給看看都不行了麼!”

“這話說的,你要也弄回來這麼一個獎牌,指定比小二憨都寶貝!”江衛琴樂呵呵地抱起跟在二憨身後蹦跳不停,結果腿短啥也看不見,只能急的哇哇叫的小盈盈,“來來~二憨,手裡的寶貝給咱瞅瞅來~”

二憨聞言扭頭,小眼睛眨巴眨巴。

在這一瞬間,它腦瓜裡閃過了很多;

粘豆包、饅頭片、糊面、麵疙瘩湯、酸菜大棒骨……

小熊最終精明地晃悠到江衛琴身前,小心翼翼地奉上寶貝兒小獎牌,

見周圍人一下子都圍了上來,還很是護寶地將腦袋瓜直接壓在江衛琴握住獎牌的手上,生怕看得人多了能給它的寶貝看壞了一樣,結果它腦瓜剛一壓在江衛琴手上,後者就將手抽出,從而繞過它,將獎牌展示與眾人面前。

“我瞅瞅我瞅瞅!”

“俺也看看!嘿!這啥材料的啊!”

“金的啊!”

“不能吧,我掂量掂量,指定不是金的,但看著也不是銅的啊~”

“看著像合金,但是具體材料不清楚。”

“吭!吭!”

小熊在見獎牌在大夥兒手裡相互傳遞,它伸長了爪子也夠不到,頓時急的嗷嗷叫喚:死手,快把小獎牌拿回來呀!!小盈盈看小熊伸長兩爪,在人群中間追著獎牌團團轉,似乎很是理解,立馬踢蹬小短腿,擰著身子,伸出小手要從大伯手裡將獎牌夠過來,“伯伯~熊熊著急~熊熊難過了~快把小獎牌還給熊熊吧~”

戴柏本來都快把獎牌塞嘴裡,啃一口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做的了,聞言立馬樂呵呵地把小獎牌塞到二憨張得老老大的嘴裡,“好好~還給二憨,我這就還給二憨~”

與此同時,江浩瀚和戴松也回到家。

眾人一眼就看到了戴松胸前的獎章,立馬圍了上來。

小丫頭更是和上了發條的條條青蛙一樣,在江衛琴懷裡蛄蛹不停,直到被爸爸抱著才消停下來,摟著戴松的胳膊,一邊臉上大大的香了一口。

而小熊也終於得了自由,忙跑到小床旁,瞅著垂落下來的床單,伸出爪,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兩下,

發現並無異樣後,這才一骨碌鑽了進去,縮在窩裡,捧著小獎牌,將其嘬地嗒嗒響。

戴松把獎章取下給大夥兒研究,並在江浩瀚和眾人複述大會過程的同時,招呼戴柏開啟灶旁麻袋。

“哥,裡頭取五隻飛龍,五隻沙半,五隻野雞出來。”

“好的,這是要幹哈啊松子,就算今兒高興,這也有些多了吧,吃不完啊。”

“不是咱家吃的,咱家吃多少是我說了算的麼?”戴松說話時,特意瞥了眼身後的江衛琴,發現老孃正叉腰大笑,喜得完全顧不上他時,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給領導們送去的,難得這麼多領導來咱們屯,不得表現表現?

晚上他們留在屯裡吃晚飯,所以哥你幫我送去給齊順利。”

“我去?”戴柏眼睛放光。

“嗯呢,哥你出了不少力,按理說,這個獎章也該有你的一份,但目前為止還沒聽到什麼風聲,不知道對你們到底是怎麼個獎勵法,

你去露個臉,看能不能在領導面前混個臉熟,另外也是給齊順利提個醒,讓他別忘了同樣出了不少力的大夥兒。”

“好好!”戴柏喜上眉梢,麻溜將野味兒分裝進麻袋,往肩上一甩,健步如飛地走出院子,等到回來時,臉上的笑容幾乎化作糖漿溢位來。

眾人見他如此歡喜,也都好奇起來,“柏子,咋地了這是,出去一趟,咋回來高興成這樣?”

“哥你是不是撿錢了?嫂子,快快,把錢給他沒收了,免得哥揹著你藏私房錢!”

“哎呀都不是!”戴柏樂的嘴巴都合不攏,“剛剛松子讓我去給屯部送菜,

我從齊順利那邊打聽到了,我雖然沒松子的獎章啥的,但是獎金待遇比松子還高10塊呢!”

“比松子還高10塊?”

“那是多少錢?”

大夥兒一下子期待起來。

戴柏笑著伸出一根指頭在眼前晃了晃。

“一百?!”

戴柏搖頭,眾人面露驚訝,同時後退半步。

江浩瀚也是露出狡黠微笑。

江衛琴看了,試探道,“柏子,具體多少啊,太高了咱可不敢猜啊!松子,你知不知道你獎金多少啊?他不說,你說!”

戴松搖搖頭,“我也還沒來得及問呢。”

戴柏臉上寫滿得意,見大夥兒都期待地很,湯麗萍都開始給他甩眼刀子,也不敢賣關子,直接道,

“一千塊零十塊吶!媳婦兒!咱家開春也可以裝修房子啦!”

“這麼多!!”

“浩瀚啊!咋這次獎勵這麼多啊?!”江衛琴激動地捏住江浩瀚的手,晃悠不停。

“哈哈,不多不多,應該的。上午我們去溝子山轉過了。

昨晚一場火,只燒掉了兩百多棵大樹,七八十棵小樹,算上製造隔火帶的樹木,總共損失也在四百棵以內。

你知道在來的路上,我和廠長預估的損失是多少麼?”

眾人茫然搖頭。

“一千棵打底!”江浩瀚揮揮手,“當時我們估計,情況再好,也要損失一千棵大樹。

但實際呢,損失量連這個數字的一半都沒達到!下山的時候廠長就決定了,要多出些錢,給大夥兒當做獎勵。

本來商量的獎金是三百的。

後來直接給每人再加了一百。”

“那也才四百啊。”

“這是光是救火的。柏子和松子還驅逐蘇毛人了。

還有另外一筆獎金,那筆錢是派出所那邊對接部隊,一塊兒出的。

只有民兵、還有咱家兄弟倆有,相當於是兩方給出的獎勵,所以數額比較大。

至於柏子比松子多的十塊,估計是老齊給柏子加的吧~”

眾人一聽,頓時高興得不行。

小盈盈兩隻小手不停卷著腦瓜上的小揪揪,雖然聽不明白大人講的是什麼,但看到媽媽笑的開心,奶奶笑的得意,

也咧開小嘴兒,依偎在戴松頸窩裡好一陣親暱;大夥這個表情,近半年她是愈發熟悉,一定是爸爸做什麼好事兒了,大夥兒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江衛琴歡樂了一陣,瞥了眼大笨鐘,突然一拍手,

“哎呀!光顧著高興,忘記做飯了!

柏子松子你倆晚上還得巡屯吧?快快!

小茜生火!麗萍小婉備菜!浩瀚吶,你和你姐夫屋裡坐著去,等著,姐給你另外再包一頓大包咂!”

“不麻煩了姐。”江浩瀚連連搖手,“我一會兒也得去屯部跟著領導們一塊兒吃飯。”

“啊?你難得來一回,不能在家吃嗎?”

戴老憨兒摟了摟江衛琴肩膀,

“衛琴,你這話說的,浩瀚也是領導,人家都在屯部那邊吃飯,他一人不去,是開小灶還是咋地,不是落人口舌麼?”

“好吧,那晚上你住咱家不?被褥都有現成的,一鋪就行了!”

“這個得看大領導們的意思了。”

江浩瀚無奈攤手,戴老憨兒卻指點道,“這個好辦!浩瀚,你這樣,飯桌上你讓領導們多喝點兒!喝多了,指定就不走了!”

“誒對對!”江衛琴連連點頭。江浩瀚笑了笑,沒有落了老姐和姐夫的熱情,應和後便去往屯部。

雖然是臨時準備。

但在屯幹部以及周圍一大圈老孃們的努力下,這頓晚飯被整的像模像樣。

屯部食堂桌椅平湊成一張巨大的方桌,大夥兒相互挨著落座,

桌上墩著大大小小的搪瓷盆,裡頭的菜餚熱氣騰騰。

美食麵前,眾人卸下了體質內的各種習氣,暫時拋下公事,只管甩開腮幫子乾飯。

直到各個吃的肚皮溜圓,剔牙打嗝,這才逐漸拾起公事,就之前戴松提及的計劃,直接在飯桌上展開了討論,旋即透過臨時改線、從小賣部那拆來的電話,直接向更上層進行請示,節奏緊湊,滴水不漏。

江浩瀚全場雖然並未多言,但卻在心裡將此事牢牢記下。

而與此同時,戴家。

兄弟倆坐在小床上呼嚕呼嚕吃著飯。

二憨則坐在一旁,低著頭,一口一口地享受著小丫頭的親手投餵。

這是一天中難得的清閒時光,吃過晚飯,又要投入到忙碌的巡屯當中,戴松考慮到鄭曉健還在外頭飄著,一定要找機會和民兵們還有齊順利打聲招呼,

自己後面不在家的一段時間,一定要多替他多關照家裡,

同時讓齊順利轉告領導,他出屯這個事兒,一定要嚴格保密;

以往鄭曉健能透過他老丈人還有那個袁凱打探到訊息,現在雖然是“孤家寡人”了,但也一定要嚴防死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同時也要安撫好鄉親們的情緒。

讓大夥兒充分相信78林班現在是足夠安全的,以免人心惶惶,趁他不在的時候為難家人。

其次便是之前應付領導時,說到隊伍人選他自己挑的事兒了。

領導的想法當然是既要又要。

既要儘快地找到地方,將問題解決,同時也要保證安全。

這才有了最初提出的,帶專業人員進山的計劃。

殊不知如此並不能提高多少安全性,人多了還十分累贅。

因此,為了讓領導接受自己的想法,戴松才先提出人選讓自己挑的要求,而這也不過是個緩兵之計。

雖然領導順利同意,並放棄了讓專業人員進山的想法,但對跟著自己一塊兒進山的人選,戴松卻是兩眼一抹黑,完全沒有合適的。

這一趟出去,來回直線距離少說都有五百公里。

要半個月的時間。

大興安嶺深處的危險人人皆知,這種活兒,他能找誰?戴松邊吃邊在腦海裡篩選,一輪又一輪,等到飯快吃完,終究是死心了。

不是能力不夠,就是不夠熟悉,不能放心地將後背託付給對方。

只能說有二憨了,這事兒也不會難辦,真要硬帶信不過的人去反而是添亂,

而之前和領導約定兩天後出發,也不過是安穩住領導。

以免當時聽到他打算獨自前往的訊息後,直接強加人員跟隨。

畢竟綜合考量下來,就他和二憨一人一熊輕裝上陣,說不定效率更高,而真到了大後天,領導也不方便再打亂計劃,畢竟時間方面不允許。

至於明後兩天,戴松決定先去把溝塘子裡的林蛙給撿了。

錯過這個村,再想吃就得老老實實等到開春。

關鍵,開了春還不一定能有。

這些林蛙傻了吧唧的搞錯了季節,抱籽以後沒東西吃可能就熬不到春天。

所以明天一定要拉著戴柏一塊兒上山,把那些林蛙都給撿回來。

另外還得去鎮上一趟,看看姜展華。

多久沒有聯絡感情了,得去穩固一下,其次也可以把事情和姜展華說道說道,

萬一真有啥事兒,自己不在家,姜展華背後也有很大的力量可以調動,算是個很大的靠山。

想清楚後續計劃的戴松心緒逐漸穩定。

吃過了飯,便和戴柏領著二憨一塊兒去了屯部,剛好趕上領導們從食堂出來,他忙上前,拉住齊順利,囑咐了一通小心鄭曉健的相關事宜後,又麻煩他轉告領導,這事兒一定要嚴格保密。

理由也直接明說,至於因他一句話就直接觸動同志們搜山,戴松並沒有多抱啥希望。

隨後便是如往日一樣,領著隊伍巡屯。

似乎是得知了此次獎金豐厚,民兵們個個精神頭十足。

路過了趙家,還不忘放慢腳步,研究一下趙強家院子裡的具體情況。

發現門依舊被堵著,一個個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嘻嘻哈哈地去往別處。

屯部那邊,齊順利則是第一時間找到了領導,將戴松交代的事情說明清楚,隨後又熱情地邀請領導們留宿。

大夥兒一看時間不早,天色又黑了,在屯部裡處理工作也不是不行,而且所有人都在,還方便討論。

便乾脆決定打地鋪,重新回味一下當年奮鬥的感覺。

齊順利樂呵呵地去安排,同時不忘把電話再改到領導們休息的房間。

就這樣,到了後半夜。

戴家兄弟倆把困得不行的小熊送回去時,正好遇見了縮脖縮腦往家溜達的江浩瀚。

一問才知道,一屋子老爺們打地鋪,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領導們誰也不嫌棄誰,腳丫子味一個比一個大,給他燻的實在受不了了,就打算去戴家對付一晚。

到了院前,江浩瀚拉住了戴松,剛想說些什麼,誰料屋門已經被小熊創開。

屋裡聽收音機的江衛琴一瞅江浩瀚也在,立馬將其招呼進去,姐弟倆一邊照料小熊吃宵夜,一邊話著家常。

就此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兄弟倆巡屯回來,發現老舅也起床了,正裹著棉被,坐在堂屋小床上擺弄收音機,三人一塊兒吃過早飯,戴松肘了肘戴柏胳膊。

“走,上山去。”

“啥玩意兒?”江衛琴一聽,頓時不樂意了,“老兒咂,你和誰說上山去呢?”

戴松無奈,只好將山上溝塘子裡發現一池子林蛙的事兒說出,“那些林蛙我都看過了,確確實實要抱籽了。

媽,你知道,那玩意兒吃了挺補的。”

戴松邊說邊使眼色,江衛琴起初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兩秒,驟然歡喜,

“真噠?!好好!我也一塊兒去撿!

真好啊!狍子胎今天也能吃了!一塊兒燉了!給麗萍吃!柏子啊!你可得爭氣啊!”

戴柏聽了這話兩條腿差點打晃,但還是訕笑著點點頭。

江浩瀚則是按住了江衛琴肩膀,

“老姐,你就別去湊熱鬧了,上山也不是去玩兒的,多多少少有些危險。

就你這個腳力,估計上去容易,下來就要人背了,還是我和兄弟倆一塊兒上去吧。”

江衛琴雖然不悅,但轉念一想,話糙理不糙,便也同意,麻溜給正乾飯的小二憨胸口箍了一根繩,然後往裡別了好些個粗麻袋。

等小熊吃飽,三人晃晃悠悠,兩個扛鋤頭,一個背撈網,直奔溝子山。

二憨則因為背上一層層,漂移似披風,鱗次如鎧甲的麻袋而跑的飛快,雖然不懂這玩意兒叫啥,但也太拉風了!以至於出去沒多久,二憨就因為飯後劇烈運動岔了氣,趴在雪裡呼哧呼哧緩了十幾分鍾才緩過勁兒。

之後一路上就老實多了,安安穩穩走在三人前頭開路。

只不過每每有風吹過,小熊都要蹦躂兩下,好像是為了體驗那種披風飄揚的感覺。

一到地方,除了二憨,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驚訝。

就見溝塘子的冰面底下,所有的林蛙都在蠢蠢欲動。

而按理說應該變厚的冰層就在林蛙的不斷蛄蛹下變得凹凸不平,乍一看就和後世的毛玻璃似的,讓人只能模糊看個大概,看不清裡頭具體有多少。

“這咋整?松子,我先把冰面鋤開?”戴柏現在習慣聽戴松的,何況是在山上,當即把鋤頭往地上一杵,等著戴松或是江浩瀚給出方案。

“先不用鋤冰,就在這鋤一個缺口出來就行。”戴松說著,走到溝塘子邊緣,用腳踩了踩地面,

土地雖然凍得有些硬了,但還沒到鋤不動的地步,扭頭看了溝塘子旁地勢更低窪處,估摸著應該夠放空塘子裡的水,便從老舅手裡接過鋤頭,邊鋤邊道,“一會兒我給這邊鋤開,然後只要一人在這用撈網接著,另一人站在旁邊,隨時準備用麻袋裝就行。”

“這招可以!”

戴柏說著,招呼來蠢蠢欲動的小二憨,從它背上抽出披風一樣的麻袋。

後者立馬不樂意了,兩爪扒拉住戴柏胳膊,昂昂叫喚不停,眼看著就要上嘴,叼住麻袋開始拔河,戴松忙忽悠道,

“別急二憨,一會兒還會還給你的,不僅還給你,到時候還更拉風,保證回了屯子,誰看了都驚訝!”

二憨一聽這個,頓時滿意了,也不鬧了,乖乖退到一旁,岔腿坐在雪裡,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三人配合。

戴松將溝塘子一角決堤,裡頭的林蛙立馬被水流帶出。

“老舅老舅!快來接著!”戴柏看著不少林蛙已經被沖走,急得立馬要衝下去一隻一隻地撿。

“不用撿,一網打盡往後就沒得吃了,留一些在這條溝裡。過兩年就又能有一池子了。”

“對對,松子說的對,不能整絕戶了,柏子,快來,我這一網快接滿了!”

江浩瀚看著被水流不斷衝入兜網的林蛙,也笑的牙不見眼,掂了掂重量,忙往戴柏手中的麻袋裡頭倒。

戴松則從麻袋裡檢出一隻母豹子(母林蛙),撕開肚皮一瞅,一肚子都是密密麻麻的籽,個個兒飽滿圓潤!

ps:圖片上這是熟的,紅的是辣椒和大醬,不是血……

生的圖片找不到,密密麻麻就和百香果籽一樣,有些噁心,怕引起大夥兒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