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宋溫舒被救護車拉走,盛泠嬈才慢悠悠的下樓,朝著門口瞥了一眼。
“怎麼回事?”
“是二小姐和太太吵了起來,太太動了胎氣。”
傭人說著轉身就去給盛承明打電話。
好在檢查結果一切都好,只是動了胎氣,有小產的跡象,需要在醫院住院幾天。
盛泠嬈也樂的自在,終於不要天天在家裡看到那對母女了。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盛思意也收斂了不少,盛承明估計是把她給罵了一頓。
都是自己的親生的,也沒什麼大事,宋溫舒也沒怪她。
……
“唉,你有沒有聽說最近盛校花在追二計算機系的紀淮啊!”
“天吶,又要有一個帥哥被霍霍了。”
幾個女孩子結伴而行,嘴裡還不忘八卦,作為女孩子,她們確實是看不慣盛泠嬈的作風。
“只要不揮霍我的謝校草就好了。”
“人家謝校草現在自己創業都不怎麼來學校,想霍霍也霍霍不到啊,說了,她談過那麼多個男朋友,人家能看得上?”
“你說的也是。”
“靠,這些人嘴巴也太碎了吧!”
等到離開後,雲芷悠忍不住替盛泠嬈打抱不平,倒是身邊的女孩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好像她們口中的主人公不是她自己。
雲芷悠忍不住戳了戳她。
“嬈嬈,人家都這麼說了,你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盛泠嬈看她,不鹹不淡的笑,沒什麼所謂開口。
“那還能怎麼辦?走過去打她們一頓不成。”
“月黑風高,無人的巷子,套上麻袋打一頓。”
雲芷悠說著捏緊了拳頭,一臉憤憤不平隨時都能衝上去幹架的模樣,盛泠嬈徹底被逗笑。
盛泠嬈這幾天的睡眠狀態很不好,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著,就算是睡著了,沒一會兒也會被噩夢驚醒。
夢裡她還是十五六歲的模樣,是家裡的小公主,所有人都寵著。
夢境一轉,就夢到了很多警察模樣的人,穿著制服,帶走了她的父母。
然後是年輕漂亮的女孩,跪在男人面前,求他放過自己和自己的妹妹。
盛泠嬈背後溢位一層冷汗,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指尖不住的輕顫,開了床頭櫃的燈,喝了一口水。
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對遇見謝司淵之前的那些事情完全沒有印象,即使是拼命去想還是想不起來。
盛泠嬈從有記憶開始她的印象裡只有她的父親和姐姐,不過姐姐出了事成了植物人,常年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
但是盛泠嬈總感覺,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是她忘了的。
……
謝家書房,年邁的老人拄著柺杖一臉威嚴的看著面前的謝司淵。
“你還是回來了。”
“找我什麼事?”
“有個合作想跟你談談。”
謝司淵抬頭,狹長的眸子陡然間眯了起來,迸發著幾分危險的光,冷漠陰沉,語氣譏諷。
“不好意思,我對你口中的合作絲毫沒有興趣。”
他的態度算不上友好, 老爺子也不惱。
“是嗎?那或許這個東西你感興趣。”
說著,伸手把面前的膝上型電腦轉了個方向 。
謝司淵目光落在電腦螢幕上,黑眸眯起,神色愈發的陰冷。
“你把她藏哪去了?”
“怎麼能說是藏?找了很多年是吧,也不知道她離世前還能不能看到她的好兒子了。”
少年周身的氣場陰冷駭人,垂在旁邊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低啞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
“你到底要幹什麼?”
“盛家,我看不慣很久了,你也應該知道你父親是怎麼去世的吧,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不需要我多說,她是生是死,都是你決定的。”
書房很大,氣氛壓抑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
最後一句話,被他刻意壓低了強腔調。
謝司淵閉了閉眼睛,心頭湧現一股無力感。
“我知道了。”
老爺子笑,看著他終於滿意,起身經過他的時候,伸手拍了拍謝司淵的肩膀。
“沒有什麼比權利更重要的,這個道理你總有一天肯定會懂,等你有一天真正站在人生的巔峰,那些女人還不都是信手拈來,別年紀輕輕就被愛情迷失了心智。”
“ 我什麼時候能見她。”
“事成之後。”
關門聲徹底隔絕了兩人的對話。
再睜眼,謝司淵眼底連僅剩的一點情緒都沒有了,薄涼無物,唯有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緒。
“報復……盛家嗎!”
謝司淵低頭看著木地板,喃喃開口。
盛泠嬈這幾天發現,謝司淵對她是越來越冷漠了。
她現在上大三,馬上就要畢業了,知道謝司淵成立了一個公司,不過還在發展階段。
那個叫紀淮的學弟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是過來幫忙的,算是兼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