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公安局,安北寧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辦公樓找武長卿。
她一個急步來到大門左側的牆角,小心的伸出頭觀察外面的謝長治以及他周圍的街道。
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他剛才的樣子好像有人在跟著他一樣。
最重要的是,能讓愛面子的他來找她這個前妻借錢,事情一定不小。
“謝家雖然敗落了,但500塊也不是拿不出來的人家啊。謝長治搞什麼鬼?”
安北寧喃喃自語。
她實在是想不通,謝長治為什麼要借錢。
“難不成……難不成他染上了賭癮了?”
安北寧的驚呼聲,被她捂在了自已的嘴裡。
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卻怎麼也消不下去。
“不會吧?”
安北寧很不想把謝長治想得那麼不堪,可她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為謝長治開脫。
一時間,安北寧慶幸的拍了拍自已的胸口。
離開謝長治的決定,真的做得太對了。
上輩子的他只有家暴的惡習就已經讓人受不了了,若他再染上了賭,那這個人是真的沒有救了。
想到這裡,安北寧再次慶幸自已的“好運氣”。
在她監視了半天謝長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後,看到他一臉氣急敗壞的離開安北寧也轉身往辦公樓走。
此時的公安局內,很是安靜。
整棟大樓,值班的人並不多。
安北寧一路上樓,都沒遇到幾個人。
她慢慢的走到武長卿科室的大辦公室外,推開門進去,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她。
安北寧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大家,又退回到門口看了看牆邊掛的門牌。
確認是刑偵科,她又轉了回來。
不等她開口,萬里扒開人群叫住了她。
“嫂子,你怎麼來了?快,屋裡坐。我去幫你叫老大。”
萬里說完,人轉身就朝著裡面的小公室走了進去。
安北寧都來不及叫住她,只能硬著頭皮進了辦公室。
“大家新年好啊,我沒有打擾你們工作吧?”
安北寧對著一群不認識的人露出笑臉,只是她的笑容有些僵硬,那是面對陌生人的警惕。
“沒有,沒有,嫂子,快屋裡坐。”
“嫂子,新年好啊。”
安北寧一進屋,就有人主動給她搬椅子過來。
不等她坐下,大家又開始和她問好。
安北寧再次對大家笑了笑,眼睛卻在看著朝她走來的武長卿。
武長卿從人群中穿過,來到安北寧身邊接過她手上的飯盒,直接把人往辦公室外帶。
“大家繼續討論,我馬上就回來。”
夫妻倆肩並著肩出了辦公室,武長卿直接將人帶到樓梯口輕輕的抱了她一下又飛快的鬆開。
“新年快樂,對不起,我不能回家陪你們過節。你們自已多吃點,過兩天我忙完了就回家。”
“出了什麼事兒嗎?那些人不是你們辦公室的人吧?你這趟幾天能完事兒?不會有危險吧?”
安北寧緊緊的抓著武長卿的雙臂,心裡有些緊張。
在她上輩子的認知裡,這麼多“外援”一定是出了大事兒。
“沒事兒,只是正常值班而已。那些人也是我們單位的,不過不是我們科室。今天是有任務,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兒就是做些安保工作。今晚市政府那邊有活動,很多領導參加。你別想太多了,我初二一大早就回家。對了,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聞著就好香啊。”
武長卿反手拍了拍安北寧的胳膊,將飯盒舉到鼻間輕嗅了幾下好一陣感嘆。
他說得很輕鬆,但安北寧還是沒能馬上放鬆。
不過聽他提起飯盒裡的吃食,她倒是轉移了一部分視線。
“帶了些臘肉香腸,還有酥肉元子。這些東西都能放得久一點,你要是現在不想吃,等它冷掉了也沒關係,只是可能味道就沒那麼好了。哦,對了,初二那天我替你答應了你奶奶,說你會去看她的。到時候你直接去一趟鐵路局宿舍就行,中午記得回來吃飯啊,我和嬸嬸會做很多好吃的等你來。”
安北寧笑著說道,眼中滿是溫柔與關懷。
“也行,那我去一趟那邊再回家。你先回家吧,我這裡還要為晚上的活動做準備,就不送你了。”
武長卿輕輕的推了一下安北寧,對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她下樓。
安北寧有些不想走,但看看辦公室那邊時不時有人探頭張望,她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只是在轉身下樓的瞬間,她又回頭看向了武長卿,欲言又止。
“真的沒有危險,你別太擔心了。快回家吧,新年快樂。”
武長卿對安北寧揮了揮手,看她一步三回頭慢慢下了樓。
直到她走出他的視線,他才提著飯盒回了辦公室。
下了樓的安北寧,心裡還有些擔心。
她雖然走出了公安局,但她卻沒有第一時間回家。
她在公安局大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的腳凍得有些僵硬也沒有看見武長卿那夥人出來,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沒騙人就好。”
安北寧跺了跺腳,轉身朝著對街的家屬院跑了過去。
一路上,她伸出雙手捂著嘴哈了兩口氣,又搓了搓雙手,拉高了衣領衝進了家屬院。
一進家屬院,空氣裡都全是肉香味。
她深吸了兩口,笑著往家趕。
“過年的味道真好。”
安北寧急步回到家,掀開門簾進屋。
滿屋的熱氣瞬間就將她包裹住了,忽冰忽熱的變化,讓安北寧還打了個寒顫。
“回來了,快,快過來烤烤火,外面很冷吧。長卿怎麼樣?忙不忙?他初二能回家不?大過年的還要值班,真辛苦。”
牛春花一看見安北寧,就站起來把自已的位置讓了出來坐到了對面去。
她剛剛的位置比較好烤火,對剛從外面回來的安北寧來說更適合。
“初二能回來,他回家吃中午飯。今天雖然沒有下雪,但我看下午多半有雨。天陰沉沉的,空氣中的水氣也不小。若下了雨,晚上他們就難過了。”
一想到武長卿說的晚上要出任務,安北寧就替他擔心。
冬天最怕的不是下雪,反而是下雨更難受。
本身雨水就溼噠噠的,再加上天氣原因,更是會有種刺骨的感覺。
“怎麼?長卿要出門?”
牛春花邊說邊拿起一旁的火鉗,對著爐門掏了掏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