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幾天,安北寧如武長卿所願老實的上下班。
天天都是由他接送,沒出半點差錯。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兩口子的恩愛之名一下子深入人心。
這本是件好事兒,但卻不知好事兒也能變壞事兒。
一日,王薇再次看見武長卿騎車送安北寧上班,看著夫妻二人在門口“依依惜別”的樣子,她心裡名為嫉妒的種子真正的生根發芽。
“憑什麼安北寧能過得那麼幸福,而我卻要和謝長治那種小人生活在一起?憑什麼?”
王薇兩隻眼睛看著大門口的兩口子,雙手都快要捏出血來。
不過這一切,安北寧並不知道。
此時的她正看著武長卿遞過來的檔案袋,露出疑惑的表情。
“什麼東西?是剛剛萬里給你的?”
她接過檔案袋,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后,才開啟了檔案袋,掏出裡面薄薄的兩張紙。
“嗯,就是那份。你看過之後自已心裡有數就好,別的什麼也別說別問。”
武長卿雖然沒看過檔案袋裡的東西,但隨意一瞥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安北寧看著手上的檔案,越看越覺得心驚。
兩頁紙很快就被她看完了,完了之後她還不敢置信的又從頭看了一遍。
再次確認後,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武長卿張了張嘴,但卻沒能問出口。
“好了,你應該心裡有數了,那我就先走了。還是那句話,沒事兒別出門,等我來接你下班。”
武長卿再次叮囑過安北寧,接過她手上的檔案裝好,騎著車離開了。
安北寧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轉頭進了單位大門。
順著人流,她慢慢的往裡走,卻沒發現,旁邊那道嫉恨她的眼神。
“早啊,小安。小安,我可看見了。你和你愛人感情真好,上個班還這麼難分難捨的。不過你們也要注意一點兒影響,被那些紅小兵看見了不是事兒也是事兒了。”
安北寧剛一踏進圖書館的大門,同為管理員的大姐就熱情的和她打起了招呼。
這位大姐姓王,叫王路。
四十來歲,是單位領導的家屬。
另一位安北寧的同事姓朱,叫朱厚梅,今天休假不在。
這兩位之前因為安北寧之前休假太長,影響她們的休息時間,對安北寧那是有一百個不滿。
以至於她剛回來上班時,兩人對她是愛搭不理。
直到最近武長卿天天接送安北寧上下班,兩人知道了武長卿在公安局的職級才開始對她釋放善意。
就像現在,王路的話雖然有些酸,但該提醒的她還是會提醒。
“謝謝王姨,我們會注意的。”
安北寧雖然不明白她們大大方方的說話,怎麼就變成了難分難捨。
但想想人家的好意,也大方的道了謝。
她走進圖書館的前臺,來到她的位置轉頭把包放到身後的櫃子裡。
轉頭就要拿抹布去廁所打溼水,卻被王路攔下了。
“檯面我已經擦過了,不用再擦。今天老朱休息,你去裡面整理一下書架吧。”
王路雖然現在對安北寧友善了不少,但該“倚老賣老”的事兒還是會幹。
像這種需要動手做事兒的事兒,她指揮起安北寧來也是半點不含糊。
不過安北寧一點兒也不生氣,老實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不是真正的小年輕,懂得到一個新地方要多做事少說話的原則。
若多幹些這種不輕不重的活兒,能讓兩位“前輩”對她少些不滿,其實也挺好。
“成,我馬上就去。對了,王姨,你在咱們單位幹了多少年了?有20年嗎?對單位裡的人都熟悉嗎?”
安北寧轉出前臺走到一半,又退回來趴在臺面上一臉好奇的看著王路。
王路此時正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茶,輕輕的吹了吹杯口的浮茶。
她茫然的抬頭,不解的看著安北寧。
“你想打聽誰?有話就直說。就這單位裡,沒有我不認識的人。”
王路並非大言不慚,新華國剛成立那年她就來了獅城鐵路局。
這裡的職工不說百分百全認識,認識百分之八十那是肯定有的。
“嘿嘿,那我直接問了。行政的人熟悉嗎?”
安北寧小心的觀察著王路的神色,生怕引起她的懷疑。
“你想打聽行政部的誰?你不是從那邊調過來的嗎?哦,我知道了,你想打聽覃良蓉的事兒對吧?她不都被你給弄進去了嗎?怎麼?覃家人找你麻煩了?”
王路好奇的站起來,也趴到了檯面上。
要說她們不喜歡安北寧的原因,並不是她以為的她休假太長的關係。
真正原因,就是知道她這人事兒多。
剛進行政就敢和領導對著幹不算,還不知道她使了什麼辦法直接把領導給弄下了臺。
最可怕的是,人還被送進了牢房。
雖然這裡面有覃良蓉自已的原因,但安北寧做為事情的揭發者也很讓人不敢苟同。
若人人都像她一樣,或者都學她,那……
一想到這種可能,王路對安北寧那為數不多的好感又降了幾分。
她慢慢的坐回原位,耷拉下眼皮不再看安北寧一眼。
她這樣的表現,安北寧一眼就看明白了。
她雖然不用討好她,但想想她想要從她嘴裡知道的訊息,也只能按捺住情緒當不知道。
“王姨,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覃主任怎麼會是我弄進去的呢?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那時候我剛進行政部沒兩天那有那麼大的能耐。這件事吧,真不能怪我,只能說太湊巧了而已。”
提起這事兒,安北寧是真覺得冤枉。
覃良蓉被抓,根本就是苗懷林的功勞。
畢竟當初的那些證據是他收集的,而她不但被牽連受了傷,還住了院。
要知道,當時的她可是孕婦,還因為覃良容差點兒就沒了孩子。
說起來這事兒來,她到現在還很有些失怕。
就只因為自已和苗懷林坐一起吃了一頓飯,聊了會兒天覃良容就自亂了陣腳,說起來也挺可笑的。
膽子不大,幹什麼壞事兒啊。
而真正膽大的人,到現在還逍遙法外呢。
想到這點,安北寧突然沒了繼續打探的心思。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被她挑起興趣的王路給拉住了。
“你什麼意思?不是你舉報的覃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