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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噩夢

“挺是時候的。”

安北寧真心實意的表達了歡迎。

“又買了些什麼回來?吃飯了沒?飯菜都在鍋裡,應該還是熱的。”

安北寧將包放到了客廳的長椅上,轉身就要往廚房去。

卻在出門的時候,被趙如錫拉住了。

“不用再熱了,我隨便吃兩口就行。還有事兒呢,一會兒就要走。對了,包裡有我帶回來的奶粉,你記得拿出來。以後最好每天早、晚都喝上一杯,對身體好。”

趙如錫說著人已經去了廚房,從爐灶上的鍋裡,拿出安北寧溫著的飯菜直接站在外面就開始吃了起來。

“你進來坐著吃吧,再急也不急在這點時間。正好,我也有話和你說。”

安北寧上前幫著端湯盆,被趙如錫搶了過去。

他手後肩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先進屋。

安北寧也沒和他搶,轉身進屋坐到了飯桌前。

等趙如錫一手飯碗一手湯盆端進來放下,又回頭將菜碗拿進來才坐到了安北寧的對面。

“家裡是缺了少了什麼嗎?你說吧,我想辦法去弄。”

趙如錫拿著碗筷,沒急著吃,反而看著安北寧。

“不是,我是想和你說說你們的工作。我這裡有個懷疑物件,你們要不要查一下?”

安北寧不是很肯定趙如錫還會聽她的,畢竟正常情況下沒人會懷疑到錢招娣一下家屬身上。

“你又去危險的地方了?北寧,你還記得你是孕婦吧?我的工作我會想辦法,你照顧好自已的身體更重要。”

趙如錫的反應,完全出乎安北寧的預料。

她還沒說出懷疑者的姓名,他反而關心起她的身體。

安北寧愣了一下,但她心裡卻很高興。

當有人把你的身體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時候,就說明對方是真的關心你,在乎你。

這是她上輩子,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雖然她老牛吃嫩草,有些過份,但誰讓她“現在”年輕呢,是吧。

安北寧不停的給自已暗示,這也是她最近越來越能好好的和趙如錫相處融洽的一個重要原因。

“放心,放心,我好著呢。連孕吐都沒有,孩子可乖了。”

安北寧樂呵呵的輕拍了幾下肚子,這兩個孩子兩輩子都一如既往的乖。

想來,她之前擔心的早產,應該不會出現吧。

“說正事兒,我覺得你們可以查一下技術科周工和他的家屬錢招娣。周工聽說技術很好,人也不錯。但就我知道的,她和曹琳關係不錯。還有,今天他的家屬在外面散播曹琳長相變了的言論。”

說到這裡,安北寧伸出右手食指對趙如錫勾了勾。

待他伸長脖子靠近一些,她才繼續說。

“你們這邊剛安排了一個“假”曹琳,這頭錢招娣就到底說曹琳怪,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安北寧說完,挺直腰背一副莫測高深的看著趙如錫。

“我反正不相信什麼巧合,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有心人的蓄謀已久。”

趙如錫若有所思的看著安北寧,認同的點了點頭。

“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就別管了。好好上你的班,剩下的事……”

“別啊,我還沒說完呢。”

一看趙如錫又要上綱上線讓她注意身體,安北寧立馬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給你們一個調查思路怎麼樣?”

安北寧看到趙如錫再次點頭後,才接著說。

“我建議你們從周工的老家開始調查,我總覺得他不像是壞人,他只是被壞人控制了而已。而控制他的,有可能是錢招娣,但更可能的是錢招娣那個據傳是“三代單傳”的弟弟。”

安北寧的這個思路,讓趙如錫蹙起了眉頭。

“你不是懷疑周工,而是懷疑他的小舅子?有什麼憑據嗎?”

“當然有了,我和你說……”

安北寧於是將她從車間聽來的八卦一一說給趙如錫聽,說到最後,她又加入了自已的看法。

“你不覺得在整個事件過程中,周工的表現一直很違和嗎?拋棄漂亮原配和唯一的兒子,幾年不回老家,再有他們家到現在沒有個孩子,這一樁樁一件件,那個不說明周工現在的婚姻不幸福。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安北寧像個求表揚的孩子一樣,興奮的看著趙如錫。

趙如錫看她那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發頂。

“你說得對,不對也對。”

那寵溺的口吻,溫柔的眼神,瞬間給屋子裡的氣氛增添了不少的粉紅色。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像要把對方看進心裡。

直到隔壁屋子突然傳來一聲東西掉地上打碎的聲音,兩個才回過了神。

二人紛紛移開視線。

一個拿起碗連吃幾口飯,差點沒把自已噎死。

一個起身來到書桌前,拿著個空杯子仰頭就喝,卻在喝了半天才發現拿的是空杯子。

尷尬一下子包圍了兩人。

這一晚,安北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天都沒有睡著。

好幾次她都想起床去外面轉兩圈,但又怕遇上未歸的趙如錫,只能作罷。

到了半夜,趙如錫拖著一身的疲憊回來,安北寧都還睜著大眼睛看著屋頂發呆。

聽著他拉開長椅,鋪床,洗漱,上床,再到他打起了鼾聲,她才隱約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她做了個夢。

夢裡的她回到了上輩子謝長治第一次打她的那一天。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她捱打,而是她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將謝長治打了個半死。

最玄幻的還不在這兒,而是之後莫名出現的趙如錫。

他上來就要抓她,說她家暴應該坐牢。

安北寧又哭又求也沒用,最後他掏出一把槍對著她的額頭。

她又驚又怕,只能乖乖的跟著他走。

卻不料,最後她沒有坐牢,卻被他送了一顆炸彈,被送上了西天。

“啊……”

安北寧尖叫著醒了過來。

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確認是在自已的屋子裡才鬆了口氣。

安北寧擁著被子,背靠著床頭呆呆的坐著。

是做夢,只是這個夢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是讓她別忘了謝長治那個渣男?還是小心警惕趙如錫?

安北寧想來想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不要過於沉溺別人的溫柔,更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

只有她自已才是自已的救世主,就像她靠自已的力量能打倒謝長治,卻不能靠著趙如錫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