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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記錄歷代王權者的長廊

“咦......怎麼會這樣?”

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情況接連出現,讓艾爾芙小姐也為此困惑。

“錄入表顯示不明什麼的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可是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兩次相似的情況......”

“會不會是它「壞了」?”

我放開了手中的「羊皮紙」,又重新捏緊它,

可是上面已渾然形成的「馬賽克」仍沒有要顯現出什麼東西的意思。

“不可能,錄入表屬於「大石碑」權能的具象化之一,不可能出錯的......如果這就是錄入表認定的話,只能認為這個結果我們暫時還無從辨別。”

看著手中的錄入表,我再次上下掃過「羊皮紙」所印畫的字元。

確認再無遺漏後,對剩下給我餘留疑問的兩處顯示,也只能接受上面的結果。

就此,我手上的錄入表已經填完。

我將錄入表交到艾爾芙小姐手中,只見艾爾芙小姐仍對著那困惑的兩處表現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不過我們也沒有對著那完全沒有頭緒的部分糾結多久,

因為除了王族身份的錄入登記以外,作為要定居在龍澳的外來人員,我還需要辦理一些戶籍相關的手續。

“王族聯合會不僅僅是王族日常事務管理的機構,同時也負責民生相關的事務處理。打個比方來說......你可以把聯合會會館理當做秦央內地的地方「官府衙門」一樣的機構。”

因此,與艾爾芙小姐一同將錄入表交還到會館內的總理事處後,便接著在她的帶領下前往會館大廈東座的民務視窗。

“......

「住址」——「奧黛麗娜港碼仔街勺杞院子B棟二單元1601」

「監護人」——「佐藤希黛拉」

「直屬關係」——「強運王族臣屬」

......”

填完了這一系列常規資訊收集的記錄表,等到結束這一趟趟繁瑣的手續流程,時間也已過晌午。

在艾爾芙小姐的邀請下,我們一起回到了會館內屬於強運王族的部室吃了一頓午餐。

面對面閒談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艾爾芙小姐今年剛剛在言理王族內的職務高等中學畢業,經過三個月的實習便以優異的成績批准在王族聯合會會館入職。

有如此優秀的艾爾芙小姐作為強運王族的顧問,在我看來簡直是莫大的幸運。

以平常我的運氣來說,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過從艾爾芙小姐的角度來說,我也許應該為她攤上了一個麻煩的負責物件而道歉。

因為面對關於龍澳的基本情況,我完全處於一問三不知的狀態。

“......等等,讓我歸納一下——簡單來說就是,朗祈......你是剛到龍澳還不足半個月,然後在對「王權」相關的一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加入了輝洛大人的強運王族?”

艾爾芙小姐帶著苦笑發問,得到了我再次表示肯定的點頭。

“好的!既然如此——”

坐在我身邊的艾爾芙小姐猛然起身,帶著十足的幹勁對我提議道:

“我帶你到歷王長廊,好好地給你補上一課!”

“歷王長廊是......?”

“就在會館大廈的西座,那裡陳列著歷代王族可公開的情報,對普通民眾來說相當於科普歷史的展覽。”

關於龍澳究竟是一座怎樣的城市,「王權」又有著怎麼樣的歷史,此前我都一無所知。

能從書上看到的或者聽說的內容,盡是如同霧海夜燈一樣充滿朦朧感。

而現在能詳細瞭解這座城市以及「王權」的機會就在眼前,我當然不能錯過。

作為輝洛先生的臣屬、王族的成員,這是相當必要的事情。

“好!謝謝艾爾芙小姐!”

所以我懷著感激的心情,也學著艾爾芙小姐那元氣滿滿的樣子回應道。

“那......”

艾爾芙小姐確認了手中腕錶上顯示的時間,

“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呢,跟我來吧。”

*

*

位於聯合會會館大廈西座的歷王長廊格局,與羅馬競技場式的會館正廳樓設基本一致。

其中不同之處,便是在西座的樓壁之上的各層不再獨立,而是沿著一條梯帶,如烏洛波洛斯般盤向上盤繞,似乎要直指天際。

因為正值午休結束的時段,下午兩點左右的會館內人不算很多,和我們同在歷王長廊內的也只有寥寥數名遊客。

跟隨著艾爾芙小姐,我們由西座的正門進入,開始從歷王長廊的開端向上前進。

“這座城市,名為「龍澳」。從這裡你就可以看到,早在這座城市誕生之前,這片地區就存在著無數神秘的石碑。”

順著艾爾芙小姐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只有走在歷王長廊之上才能看到的畫面。

無數碑匾出現在西座大廳的天井中央,它們形態各異,但凡看到了覆蓋於其上的聖潔雕紋,都會明白它們絕非這平凡世間能產生的存在。

雖然我知道,它們只是虛假的全息影像,可是,一種微妙的既視感忽然縈繞著我。

我很清楚自已是第一次來到歷王長廊,然而為什麼看著眼前的石碑影像,卻感到似曾相識?

“那些神秘的石碑中的每一座都有著獨一無二的意義,有的代表了某樣概念,有的指明瞭某個方向,有的包涵某種意義。”

艾爾芙小姐一遍向上走,一遍解說著。

同時,大廳正中央產生的龐大全息影像也配合著艾爾芙小姐的敘述一般,開始發生變化。

畫面中一座座石碑散發出各自別樣的光芒,閃耀的同時又無比柔和。

慢慢地,光芒刻蝕出各自的圖騰,在暗幕中劃出一道道流星,最後將星點歸於千萬人影之中。

“這些石碑會與符合它們所象徵含義的人產生心靈共鳴。石碑代表著這片土地,啟發人們獲得至高無上的力量。因此,這些石碑被人們稱為「王權石碑」。”

艾爾芙小姐的話音落下。

至此,大廳中央影像中的石碑已經完全從畫面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奇異光帶環繞下的眾人。

接著,艾爾芙小姐繼續帶領我向前,同時解釋著:

“而被石碑指定的人,則被稱為......”

“「王權者」。”

看著那些並不陌生的光綢,我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脫口而出。

“...對,就是「王權者」。”

艾爾芙小姐稍微愣了一下,接著往下解說:

“王權者擁有王權石碑所賦予的能力,同樣也能夠啟發他人掌握「意能力」。那些受到不同王權者所認同的人們各自聚集在一起,便建立起了一個個王族。”

王權者立於眾人之上——對此我已經充分了解,不過看著那眾人仰望王權者的影像,我產生了一個問題:

“可是,輝洛先生之前......”

是的,在我成為輝洛先生的第一位臣屬之前,作為王權者的輝洛先生之前並沒有屬於自已的王族。

“嗯......”

艾爾芙小姐同樣露出困惑的神情。

“作為王權者必須要有自已的王族才行,否則......作為王權者,沒有自已的王族,不但對自已,對別人、對整個龍澳來說,都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危險?”

“因為王權者這一存在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使用無與倫比的「意能力」的同時,自身也會被這份力量毀滅。”

艾爾芙小姐注視著大廳中央的全息影像,忽然,整個影像崩解四裂,毀天滅地的衝擊席捲了一切建築和人類的影響。

只有面臨毀滅時才會有的絕望感緊逼著我的心臟,讓我產生彷彿又回到了那天傍晚從沙灘燈塔上墜落前的瞬間。

“碑殞。”

兩個字,代表著超越平原核爆的災難的詞語,從艾爾芙小姐的唇間輕輕念出。

“王權者與王權石碑緊密相連。王權者在使用力量的同時,也會對石碑和自已帶來反噬,消耗石碑本身的存在。不加節制地頻繁使用力量,就會使得石碑不斷接近碑殞的極限。”

看著大廳中央不再變化的全息影像,我的內心開始顫抖。

“真正的碑殞,遠比剛剛你在幻影中看到的要可怕。那是真正的「毀滅」的化身,超越了一切災難的,懸在王權者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隨著艾爾芙小姐的步伐重新向前,靜止的畫面又開始出現了變化。

“在龍澳建立數千年的歷史中,被人們記載在案的碑殞只發生過四次,其中三次都因為年代過於久遠而無法考證,以至於人們一度以為碑殞僅僅是用來告誡王權者們以自省的傳說。”

“三次......那還有一次呢?”

本來要跟上艾爾芙小姐的我無意識的停下了腳步,或許我是發自內心的不願相信這種災難真的會發生。

“是距離現在最近的一次——十年前的「星羅岸夜光」。”

與艾爾芙小姐同時開始回憶的,還有那變化於大廳中央的幻影。

只見畫面之中,躺在海灣之中的一座孤島,忽然間擴散出斑斕極光,高光明滅的一瞬間,那座孤島消失了。

剩下依舊平靜的海面,輕輕盪滌著破碎的月影。

“因為距離太遠,沒有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能夠肯定的是,能在一瞬間改變地貌、從地圖上抹消一座島嶼的,只有碑殞。”

艾爾芙小姐的語調依舊平靜,但是我卻無法控制住自已的緊張。

“那輝洛先生,輝洛先生現在......”

“關於輝洛大人的,你應該可以放心。因為輝洛大人本身就是一個對使用力量非常節制的王權者。

至少在情報網路四通八達的聯合會裡,大家都沒怎麼聽說過作為王權者的輝洛大人主動展現過自已的力量。”

“是那樣嗎?”

雖然我相信艾爾芙小姐所說的話,但是親眼看過輝洛先生使用「王權解放」姿態的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自已的擔憂。

“而且你實在擔心的話,可以直接詢問或者找機會觀察一下輝洛大人的王權石碑,石碑完整程度比較好的話,就不必過度擔心啦。”

看透了我內心中的不安,艾爾芙小姐補充說道,

“對於龍澳每一位王權者,王族聯合會都有記錄在案的,對於面臨著碑殞的王權者,肯定會被列為重點監視物件,聯合會方面一定會採取相對應的措施管制。作為新生代王權者的輝洛大人現在能夠自由行動,就代表著他的狀態是安全的啦。”

艾爾芙小姐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著她的微笑,我的心中寬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