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算了，你開心就好。”

……

“我先出去了，代我向叔叔阿姨問個好。”

“別給那幫男的花錢了！聽見沒有？！”

“哦～”

我走出宿舍，慢慢溜達出校門，坐在門口的石墩上看手機。

“嘿！大小姐！”

“嗯？”我抬頭看到三個男的朝我走過來

“你們仨挺早啊！”

其中一個男的直接摟過我的肩膀。“今天帶我們去哪玩呀？”

“嗯…你們想去哪就去哪。”

“大小姐，來！親一個！”

“你他媽早上吃的啥啊？！”我用胳膊蹭了蹭嘴。

“喲！大小姐！”又有六個男的從校門裡出來。

這三個男的轉頭看過去。“哎喲！都是熟人啊！”

“你們仨也來了啊！”

“都認識，那就一塊吧。”

“走吧，大小姐。中午請我們吃啥呀？”

“你們商量吧，什麼都行。”

這群人勾肩搭背的，還挺有安全感。

嗡嗡－

手機振動了兩下，我開啟手機聊天框。

張熙［你又約一幫男的出去了？］

“誰給大小姐發資訊了？”一個男的把臉貼過來。

我趕緊關上手機放到褲兜裡。

“詐騙簡訊。”

……

［傍晚］

“我們先進校了。”

“謝謝大小姐請客！！”

他們九個進到學校裡，我坐在馬路邊上。

嘖，不高興，突然好難過。

“你怎麼不回我訊息？”

“啊？”我轉頭看到張熙站在我身邊。

“我幹嘛要回你訊息？”

張熙坐下來看著街道上，輕笑了一下。“你不是喜歡我嗎？”

我低著頭，沒搭理他。

“今天上午在學校裡碰到你朋友，她都跟我說了。”

切！那個大碎嘴子！

“這個送你。”

我抬起頭，他把一個白色的盒子塞到我手裡。我開啟來看，是我最近剛好想買的動漫人物模型。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

“前天，從你旁邊經過，碰巧聽到你跟你朋友說想買這個，你光看手機去了，都沒看到我。正好我當時還在發愁送你什麼禮物呢。”

他的嗓音輕柔而低沉，讓人覺得很安心。

“其實我也很喜歡你這個人，你打槍打的讓我很佩服，還有你的成績，比我大一的時候都強。”

“能和我在一起嗎？以後我陪你，就不要再約其他男的了。”

我憋不住，眼淚掉下來。“你是不是…也看上我的錢了？”

“是。”張熙嘆了口氣。“我說不是，你應該不信吧。是個人都會有這點小想法，我更多的是…欣賞你這個人。”

“你不答應也沒事，這個禮物送給你，先走了。”張熙說完就站起來，轉身剛邁出一步。

我伸手抓住他的褲腿。

“陪著我。”

張熙停頓了一會兒，腳慢慢轉過來，在我身邊蹲下，微笑著用手輕輕擦了擦我的眼淚。

“吃飯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

他扭頭看向馬路對面。

“聽說你愛吃那家麻辣燙。走吧，大小姐，我請你。”

“不要叫我大小姐…”

［2035年9月3日•Z國］

凌晨十二點

“我覺得小波剛來那天，過肩摔還是把你摔輕了，要是我，我得跟你拼命。”萊斯情緒高亢的指著貝唐。

本特利一個胳膊摟著我，另一個手捏我的臉。“我當時還想呢，沒見過膽這麼大的，還敢動手。”

萊斯哼哼了兩聲。“你反應最快，一腳把人家踹牆根裡去了。”

貝唐朝我胳膊砸了一拳。“給我氣壞了，我當時想關心關心你，突然摔我一下子！”

我摟著本特利的脖子，直接坐到他腿上，腳尖碰了一下貝唐的大腿。

“誰要你關心！”

貝唐一咬牙，一握拳，轉頭衝我瞪著眼。

我把臉埋到本特利肩膀上。“我剛才沒說話。”

“豁！”萊斯咧開嘴笑著。“要照前幾年，你倆現在絕對打起來。”

“她敢！”

“害怕…”

本特利抱著我往另一邊挪了挪。

萊斯撇撇嘴，思索著。“聽你講的…感覺張熙這個小夥挺正經啊，他跟我們相處那一年，也還行。怎麼會幹出那種強迫人的事？”

貝唐冷笑一聲。“男人喝多了都是禽獸。”

“嘖！！別瞎說！！”貝唐一句話，引來本特利和萊斯的同時反駁。

我手掐著本特利的脖子。“跟他一個德行。”

“昂～那就說的過去了～”

“喂！你們倆什麼意思？！”

我突然轉過頭看向他們仨。“張熙那一年，是不是跟我一樣？”

萊斯擺擺手。“不是，勞斯直接把他安排跟貝唐住一起了。”

我猛的抬腿踢了貝唐一下。“啊？！你倆住一起？！”

“哎呀！”貝唐拍了拍褲子。“剛開始，他都不搭理我！後來熟了，才開始有話說。什麼事也沒有啊，就是住在一起而已，聊的也都是正經事。”

“他不像你每天上竄下跳，他…反正該幹嘛幹嘛，就跟我們仨說個話，跟科尼他們幾乎沒交流過。他第一回殺人，眼睛都沒眨，誰能想到他是警察。不過，他人其實也不錯。”

“他那個人也不起床，每天也得敲他門敲半天。你知道嗎？他也會做飯，可好吃了～所以，你搬來跟我住的時候，我才問你會不會做飯。我們四個相處模式跟現在都差不多，那一年沒把他整的跟你似的那麼狠，看他看的也松。”

“他話挺多的，時不時我倆就聊兩句，但他很少笑，就每天抱著一個小筆記本在那看的時候，笑兩聲。我湊過去看，他就立馬藏起來了，我估計他看的就是你的照片。”

“還有啊，他…”

嘭－

“啊？”

報仇的火焰在前幾年明明已經熄滅掉。但此時此刻，又重新燃燒起來。

在她說的過程中，我猛的竄起來，從懷裡掏出槍，對準她，子彈擦破她的臉頰，打到對面房間的門上。

萊斯站起來抬腳把我手上的槍踢掉，本特利伸手抱住我的腰，往後拽，我躺到他腿上。

“我都跟你使眼色了，你假裝看不見是吧？！”萊斯衝貝唐大吼。

貝唐不慌不忙，很淡定的從醫療箱裡拿出鏡子，處理著傷口。

“我只是看她最近越來越慫，稍微刺激一下。”

萊斯湊過去看她的臉，貝唐推開他。“有什麼好看的？！”

“嘖！別再毀了容。”

“就是擦了一下而已。”

我移開本特利的手，緩緩坐起來。“扯平了。”

“哈哈～”貝唐嘲諷的笑著。“這怎麼能算扯平呢？我殺了你男朋友，你應該殺了我才對。”

她突然湊到我面前，笑的很陰險。“第一年你就天天嚷嚷著要殺我，槍都頂在我頭上了，結果慫的不敢開。現在還是這麼慫啊！慫的連還手都不敢了。”

萊斯抓著貝唐的肩膀，把她拽回去。“趕緊弄你的臉，別在這話多！”

我手握拳，喘著粗氣，腦子要被氣炸了，表面依舊保持鎮靜。

“他的屍體呢？”

本特利和萊斯互相看了一眼，猶猶豫豫的張了張嘴。

貝唐用力合上醫療箱。“燒了！我燒的！”

我直接一腳踹到她胸口上，她一口血噴了出來，我抬拳頭準備砸過去的同時，本特利抱住我的腰，把我摔到沙發上，按住。

“你別動了！還有你！也少說兩句！”

貝唐大喘著氣，外帶著輕微的咳嗽。萊斯跑到貝唐身邊，輕拍著她的背。

“你非得刺激她幹什麼？！”

本特利蹲在我面前。“她也是被勞斯逼的，她本來是想…”

“不用你說！她前兩年跟我提過！”

我坐起來，無力靠在沙發上，感覺氣的都已經渾身沒勁了。

萊斯站在桌子前面，嚴肅的說道。“打住！這件事就這樣，以後不要再提了！十二點多了，安靜一會兒，開始準備吧。”

“哎，等等。”貝唐舉了一下手，又指著本特利。

“你老婆心裡還有別的男人，你竟然不生氣？！”

“啊？不是…我…”本特利慌張的手足無措，眼神亂瞟他倆。

貝唐站起來，步步緊逼。“你怎麼回事？她心裡還藏著一個男的，你只能是老二！你沒看出來嗎？她還是忘不了！”

本特利慢慢站起來，說話都結巴。“那我…我…這也沒辦法…她…”

萊斯使勁扒著貝唐的肩膀，貝唐愣往前頂，湊到本特利跟前，我夾在他倆中間。

“沒辦法？！這不像你啊？！前幾天還崩她兩槍呢。怎麼現在也變了？”

本特利看了一眼萊斯，又往後退了兩步。“我…我…她隨意…”

“隨意！呵！”貝唐無語的笑了。“嘶～你不是挺硬氣啊？你初戀以前那麼會玩，還不一定跟多少個男的親過呢。”

貝唐碰了碰我的腿。“是吧？我說的對嗎？親了多少個男人你數的過來嗎？”

我低著頭，不想說話。

“你別鬧了！”萊斯硬推著貝唐的肩膀往後撤。

貝唐撇開萊斯的手，衝到本特利跟前。“你不覺得她噁心嗎？！你讓她隨意？！她到底還騙了咱們多少？你真的瞭解她嗎？說什麼被強上，我看她在那之前就已經跟無數個男的上過床了！”

貝唐又抬腿碰了碰我膝蓋。“就他媽你這樣的，還當警察！我看你乾脆上夜店當小姐去吧！我他媽都覺得你噁心！你還說什麼要給家裡爭光，你他媽不噁心人就算好了！真不知道你爹媽怎麼教育你的！”

“喂！你想幹什麼？！”萊斯扇了貝唐後腦勺一巴掌。

貝唐猛的轉頭瞪著眼看向萊斯。“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替她們家感到可惜，幾代人的努力毀到她手上！”

貝唐說完之後，客廳裡安靜到只能聽見她激動的喘息聲。

我慢慢坐起來，離開沙發靠背，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水，手抖得直髮軟，拿杯子也沒拿住，掉到地上碎了。

唉－

我四處掏兜，只掏出一個打火機。萊斯見狀掏出一根菸塞到我嘴上。我右手抖得按不動打火機，用力甩了兩下，還是按不動。換到左手，腦子一片空白，左手也動不了。

我把打火機扔到桌子上，低著頭斜眼瞥到我腳邊的手槍，快速撿起來對準太陽穴，趁他們仨都沒反應過來，扣動扳機。

嗯？沒響？

他們仨都呆住了，我連著按了好幾下，依舊沒響。

我用力拉動槍栓，頂到脖子上，按了好幾下，還是沒響。

萊斯想衝過來，被貝唐給攔住。本特利伸手要搶我的槍，貝唐抬手推了他一把。

“呵！別裝了…沒子彈吧…”貝唐冷冷的笑了一聲，聲音也微微發抖。

我把彈夾取出來看。

明明還有五發啊。

我又重新把彈夾裝上，拉動槍栓。貝唐直接把手槍搶走。

“我…剛才…話有點…重…你別…”

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嘴上這根菸。

“呼…”

“沒事，不重。但是，你有一點說錯了。”

“嗯？哪一點？”

貝唐拿著槍的手也輕微的有些不自在。

我嚥了一下口水，深呼吸。“是在那之後，張熙失去聯絡的那一年。我…大概…約過…幾個富家少爺，確實也…玩到床上去了。這件事沒跟我剛才那個朋友說過，所以她不知道。”

“我覺得…這幾年，在你們面前藏的…也挺完美。反正，今天…嘶…我差不多所有藏起來的東西都露出來了。以後要是還想起來…什麼…以前的噁心事，我在跟你們講。”

我仰頭看向本特利。“我瞞了你這麼多事，你要是介意的話……”

“我不介意！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這八年又沒有再那樣過。我就是想跟你好好過以後的日子。”本特利語氣很堅定。

我搶過貝唐手裡的槍，頂住脖子，扣動扳機。

嘖！又沒響。

我又轉身對準身後的牆壁。

嘭－

“切～這槍怎麼回事？”我把槍塞到懷裡。

貝唐坐到我身旁，肩膀輕輕碰了我一下。“你以前怎麼想的？出賣自已。”

“反正也沒人管我，想幹嘛幹嘛！”

“嘖！好好說！”

“嗯…當時就…希望身邊能有人陪著…不管是誰都行，做什麼都可以。”

“那也不能…”

我抬頭看了一眼鐘錶。“別說了，一點了，準備吧。”

“待會，萊斯開車先把我和貝唐送到中央警局附近，你倆再去炸劉氏集團的大樓。”

貝唐猛的看向我，一臉震驚。“大晚上的你要去殺劉驍？你確定他在那？！”

我：“應該是在審訊室裡，正好他倆一炸，值班的警察大部分都出去了，咱倆就能直接上。”

貝唐點了點頭。

“那行，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