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ky? Lucky lucky!”
在黃昏的個人虛擬艙內,一人一蛋相對而坐。儘管已是生死攸關的境地,助手的立場依舊堅定如初。
“您不再年輕,這樣的高能對決對您的能量場會有損傷。”
“Lucky!”源治罕見地流露出關心,但老吉利蛋只是搖頭,微弱的能源波動模擬出展示肌肉的動作。
(老孃狀態良好,無需擔憂,這樣的競賽算哪門子高強度——它如此回應。)
興致索然的嘎啦嘎啦大姐從助手的虛擬投影中露出半個頭,翻譯著它的意思。作為唯一在最近的次元崩塌中倖存的智慧體,它本以為自已將扮演力挽狂瀾的角色,誰知半路殺出個紅胖子,難怪它情緒低落。
確實,以等級論,阿姨單挑一條街區不在話下,但戰鬥並非僅憑等級。而且,讓吉利蛋參與星際寶可夢對決並非明智之舉。
儘管熟悉吉利蛋本質的人都清楚它們的真實面目,但它們圓潤可愛的外表極具迷惑性。即使超過三分之一的吉利蛋在暗處過著危險的生活,多數居民仍將它們視為和平與友善的象徵。
吉利蛋及其進化形態擁有超越創世神兩倍的耐力值,卻鮮少被用作戰鬥單位。一方面,它們的低攻擊力對尚未掌握暗系戰術的本地居民來說難以操控;另一方面,它們作為星際醫療中心護士的身份提供了絕佳的掩護。一般人不會想到這些整天駕駛醫療懸浮車的生物擁有強大的戰鬥力。
然而,若阿姨在全銀河直播的大會上展現無雙戰力,人們的認知可能會被顛覆。最糟糕的情況是,吉利蛋無辜的形象將消失,它們將失去作為專業醫療人員的信任……
【系統提示:你可能過於憂慮了……】
或許正如系統所說,只是過度擔憂。但對源治而言,哪怕有一絲風險,他也不願因一時意氣之爭讓無數吉利蛋失業,尤其是他的導師兼朋友——阿姨。
“Lucky! Lucky lucky!”
老吉利蛋似乎看穿了他的顧慮,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的,畢竟你需要幫助。再說,我偶爾也需要釋放壓力——它這樣告訴我,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存在啊……)
夕陽餘暉下,銀髮少年猶豫片刻,然後握住吉利蛋伸出的小手。
……
……
次日,時光流轉。
“各位星際觀眾,大家好!昨晚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徹夜未眠呢?自從石英大賽開始,我就沒怎麼睡過,難怪最近感覺輕盈如燕……咳咳,經過無數激烈對決,最後四位晉級者脫穎而出,他們將在今天決出總冠軍!現在,請各位選手入場……”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四人在通道內準備入場。走在前面的是兩位年輕人,或許是漫長賽程的艱辛終於有了回報,他們顯得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相比之下,走在後面的老人和少年則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衛宮切嗣偷偷瞥了眼身邊的矮個少年。看到對方沒有棄權按時到場,他一度以為計劃已敗露,但昨晚竊取的寶可夢仍在藏匿之處,與研究所的通訊也未恢復,理論上不應出錯。
(走到這一步,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慶幸的是,對方沒有一見面就動手,顯然還在顧慮被盜寶可夢的安全,這或許可以利用——
“昨天承蒙關照了。”
“!”突如其來的問候讓切嗣背脊發涼,那聲音完全不像少年應有的,透著一股死寂。此刻絕不能有任何反應,畢竟要防備被錄音或監控,不能給對方留下任何把柄。
助手似乎覺得他嚴肅的表情很有趣,聳了聳肩。
“您不必緊張,雖然考慮過用直接行動解決問題,但畢竟這是星際大會。”
切嗣眼角余光中,源治修長的手指逐一觸控腰帶上五個精靈球,這些來自不同夥伴的戰鬥單元,加上場邊待命的阿姨,構成了他今天的陣容。
“既然我們都是以訓練師的身份來到這裡,那麼就以訓練師的方式解決問題,如何?”
小時候,我也夢想成為星際聯盟冠軍。
然而,從小經歷家庭災難,與父親四處躲避的我,與那些帶著超凡生物旅行的人根本不在同一軌道。那時,我接觸過的唯一寶可夢,就是父親擁有的夏麗。
至於後來的悲劇……就不再提了。
總之,從那時起,我明白了。世間的公平或正義都是虛幻的,如果想要,只能靠自已去實現。親手埋葬了走上人·獸融合歧途、成為非正義象徵的父親後,我獨自踏上旅程,為了生活,也為了理想中的宇宙,即使揹負罵名也在所不惜。
但現在,比起遙不可及的夢想,我首先要為妻子和女兒而戰。
……
……
“現在進行的是半決賽第一場,由冬木市的切嗣選手對陣真新鎮的源治選手。比賽規則是……”
儘管觀眾們對這場比賽充滿熱情,但場邊互瞪的兩人毫不在意。對切嗣來說,這是一場賭上生死、絕不容許失敗的戰鬥,就連那雙黯淡的眼睛也在這一刻燃燒起來;至於助手,誰知道他又在盤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