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軍艦很快就已經抵達了冰面之上,看著面前聲譁震天般的戰場,嘴角齊齊掀起了一抹暗含殺意的笑容。
他們在暗無天日的地獄中待了十年甚至是數十年的時間,期間所遭受的苦痛,積攢的孤獨、忿怨,將在這一刻累計徹底爆發!而這個世界,也將再一次迎接他的主宰者,再一次為了他們的歸來而產生的瘋狂的歡呼!
在場的每個人的心中,都豪情萬丈,但腳步,卻仍然頓在原地,沒有一個人敢越雷池一步!
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位列於船首的兩人並未有所動作,他們當年的每個人可都是無惡不作之輩,自然明白這種不成文的規定。
只要血伯爵以及道格雷斯·巴雷特沒有動作,他們可萬萬不敢當這個出頭鳥的。
血伯爵低頭望著身前的冰面,沉思了一瞬間,面前明明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從果實帶給他的超聲預感來說,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他是個謹慎的人,哪怕是微妙的第六感也不會當做沒由來的錯覺,畢竟到了他這種實力等級以後,任何一種細微的感覺所帶來的變動,都將是巨大的!
血伯爵感受著其中的波動,目光遙遙的望向戰場,心中更是遲疑不定…
忽的,血伯爵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撇頭看了眼船首,正待在他身邊的黑鬍子,嘴角微微勾起,“你,先下去看看!”
被喊到的黑鬍子,不知所措了一瞬間,但緊跟著便已經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前途未卜的冰面,咬牙對著血伯爵說道:”您的意思是,讓小的打前鋒?“
血伯爵淡淡的目光掃過黑鬍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黑鬍子的面色灰白了下來,從血伯爵並未動身就能得出,遠處的冰面有著未知的,哪怕是以血伯爵這等存在都要忌憚的風險!
如果他要是邁入其中的話,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如果他不照做的話,接下來的下場絕對比兜著走好不了哪裡去,心中想著,不禁對於自己剛剛表現的行為產生了一絲後悔…
黑鬍子低著頭,在陰影的遮蔽下,那雙眼眸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但動作不敢有半點遲疑,只能繼續咬牙說道:“好,既然您這麼放心,小的如您所願!”
說完,便自顧自的閉上眼睛,從甲板上一躍而下,彷彿是已經認命般的來到了冰面上…
出乎意料的,黑鬍子的動作並未有著什麼不對…
……
被海水沖走的巴基大神在海水中幾度瀕臨窒息,卻又因為那極致的運氣一次又一次躲過了這不知何時能到來的生死之劫,終於,海水將他衝到了戰場的邊緣…
命運之神再一次眷顧了巴基大神,就在意識即將消弭之際,一根邊緣的石柱又一次轉移了巴基大神的注意力。
當巴基見到石柱以後,瞬間清醒了過來,在水中連滾帶爬的抱住了身前的石柱,當他的身體接觸到石柱,不再漂泊的一瞬間,整個身心好像是因此放鬆了下來。
巴基大神石柱不再撒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沒過多久,巴基大神已經緩了過來,望著這近乎是已經淪為一方汪洋的戰場,哀嘆從心中而起。
他那一位位可愛的小弟們,被這宛如洪荒巨獸般的浪潮盡數吞噬。
而他安藉助小弟征服新世界的計劃,已然是被甚平不帶任何感情的一掌這徹底擊碎。
巴基大神悵然的嘆了口氣,忽的發現,海水上浮動著一個忽上忽下的“3”…
哎呦,這不是他未來的皇副3哥嗎?
心中的念頭不斷的翻湧著,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半點不慢,一隻手緊緊的抱著石柱,另一隻手精準無誤的一把抓住“3”哥的脖子,直接給拽到身前來。
正隨波逐流的Mr·3,被脖頸上突如其來壓感以及難以忍受的窒息所驚醒,連忙抓住攥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上,手掌慌亂的扒拉著,想要掙脫開巴基大神的束縛!
巴基低頭看了眼Mr·3,當他準確的見到Mr·3已經恢復意識了以後,心中緊繃著的弦緩緩的鬆了鬆,在他未來的一片藍圖之中,“3”可是他的得力大將,更是足以擔當皇副的存在,少的了誰都行,就是不能少了3哥!
除此之外,Mr·3的存活,也算是給他那已然告破的計劃撫上了最後的一絲安慰…
幾分鐘之後
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著石柱,巴基在這時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戰場之中,正要抬起頭之際,卻不知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撞到了腦袋…
“哎呦!”
巴基痛呼一聲,倒吸了口涼氣,緊緊的抱著石柱的同時,揉著腦袋仰頭看向剛剛撞到的東西…
一隻好似是個大型蝸牛一般的電話蟲出現在了巴基的眼中,巴基微微一愣,頓時,眼中閃過了一抹驚喜,連滾帶爬的繼續向上攀爬著,等到他爬到石柱頂部的時候,一把將電話蟲抱進了懷中。
那滿是珍惜的神色,就好像是懷中並非是電話蟲,而是一件稀世難見的珍寶一般…
不過對於巴基來說,哪怕不是稀釋珍寶也差不多了,畢竟,這場戰鬥可是在全世界傳播的,如果運用好了,那這次的機會,可不是揚名立萬這麼簡單了!!
巴基做著美夢,嘴角的哈喇子不禁流了下來,在空中劃過長長的一條晶瑩的細線,精準的滴落到了Mr·3的頭頂…
Mr·3甩了甩腦袋,想要擺脫這種困境,但石柱的底下就是海水,而他又是個標準的旱鴨子,又能夠逃到哪裡去呢…
只能咬著牙厲喝道:“喂,你在幹什麼!!”
Mr·3的充滿憤怒的聲音,在巴基的耳邊迴響,讓巴基從美夢中驚醒。
巴基不滿的看向Mr·3,輕輕的哼了一聲,介於Mr·3目前仍是他計劃,乃至著呢整個海賊團當中的、唯一一位中流砥柱,他決定,暫時不跟Mr·3一般見識。
心中想著,腦袋抬起,目光粗略的掃了眼戰場,忽的,就在巴基的目光一閃而過之時,巴基整個身軀愕然僵住…
而被巴基抱在懷中的電話蟲更是完美的將這一幕呈現在了世介面前!
香波地群島·中央廣場
“這人是誰啊!”無數群眾望著螢幕前的紅色大鼻子發出了哀怨的呻訴聲。
忽然,好像是有位老人發現了什麼不對勁,身體頓時僵在原地,冷汗直直的向外冒著,顫顫著身體說道。
“等等,那些人是…?”
聲音響起,引得了其他人的注意,周遭的人不自覺的將目光看向剛剛說話的老頭,又順著老頭的目光看向了映像之中的冰面邊緣。
在那裡,有著對於年輕人來講極其陌生,但對於老年人來講卻十分恐怖的存在!
一位位見慣了世俗的老人看直了目光,在腦海中又一次喚醒了蘊藏著當年的恐怖的記憶,身軀頓時僵在原地,微微顫抖著。
在此時,一股寂靜到壓抑的氣氛在從中央廣場瀰漫而出,悄無聲息的在整個香波地群島上空瀰漫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這沉寂當中,一聲彷彿是喪失了全部希望的哀嘆聲響起…
“這個世道,要亂了啊!!”
聲音在寂靜之中緩慢的傳播著,就好像是他們還未散盡希望的最後絕唱,直到漂泊去遠方,漸漸散去。
位於映像最前方的記者們亦是發現了這種壓抑的氛圍,想要開口,但是卻見到自己的數位前輩面色灰白就好像是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一般。
一位報社的實習少女託了託眼鏡,好奇的湊到了一位在報社幹了二三十年的老人問道。
“弗林叔,這難道是什麼大新聞嗎?大家為什麼……”少女欲言又止。
被喊到名字的弗林叔,聽著耳邊好奇的話語,低頭看了眼少女,長嘆了口氣,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何止是什麼大新聞啊!”長嘆了一聲再度解釋道:“你資歷淺,不認得這群暴徒,他們,是一群可以隨意顛覆世界,將整個世界玩弄於手掌之間的恐怖傢伙!”
實習少女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盯著映像之中的數十道身穿囚服的身影,雙眼都看直了,“他們,這麼恐怖的嗎?可為什麼他們的衣服……?”
弗林叔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他們是被關押在推進城最底層的囚犯,每個人都是罪大惡極,哪怕是槍斃一百次都不夠的那種!”
頓了頓,再度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會重新出現在這個世上,但毫無疑問,這片大海的天,要變了!”
少女聽著耳邊的話,駭然無比的目光看向映像當中那群穿著囚服卻盡顯威武的數十人,“那應該怎麼辦,海軍會將他們重新抓進去的吧!”聲音不再好奇,反倒是多了幾分彷徨和慌不擇路的急迫。
“只能說,但願吧……”
風車村
老村長的身體發出了無意識的震顫嘴裡喃喃道:“這些人是…”
瑪琪諾並不認識面前的這群人,但她也能簡單的看清達旦以及老村長兩人震驚無比的樣子,試探著問道:“他們…?他們怎麼了?”
“哐啷…”村長沒有回答,手裡的柺杖不知不覺中摔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瑪琪諾連忙起身去扶,但村長卻先她一步擺手,但剛剛抬起手,已然是無力的身軀便打了個踉蹌。
瑪琪諾滿頭霧水,但手上的動作半點不慢,連忙抬手扶住老村長。
“這,到底是怎麼了…?”
達旦緊緊的攥著手裡的手帕,聲音乾澀的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
馬林梵多
血伯爵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望著正在底下活蹦亂跳的黑鬍子,第一次對於自己的能力產生了一絲不信任!
難不成這真是他敏感了不成?
血伯爵遲疑著,周圍的罪犯們一位接著一位從甲板上跳落至冰面,正要準備衝向戰場當中。
不光是血伯爵,其實道格雷斯·巴雷特也是有著同樣的感覺,心有疑慮的準備向前,但雙腳卻在邁出的的前一刻頓住…
沒錯,他那如同猛獸般敏銳的直覺,再一次提醒他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兩人身後的邦迪·瓦爾德面露不屑的看著身前的兩人,冷哼了一聲,“呵,剛剛耀武揚威的本事呢!沒想到是個連上都不敢上的慫包!”話音剛落,兩人便將目光擠了過去,但卻發現,邦迪·瓦爾德已經越過他們兩人,從甲板一躍而下,躍至冰面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共同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慮…
當這些人出現的一瞬間,戰國的臉色便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對於這群突然出現的無法無天的暴徒們,他好像已經想象到了未來海軍的結果…
鶴的臉色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長嘆了口氣,環視著戰場上尚被拖延的巔峰戰力,心中無奈的想道:“難不成,這就是海軍的命運嗎?”
心中想著,鶴的身邊卻突然響起了一道嬉笑的聲音,讓鶴忍不住扭頭看去,以她較好的素養,心中都忍不住的升起了幾分怒意!
假設來想,如果不是伊娜搗亂,將當年的大海賊接連召喚出出來,那以目前海軍所剩的戰力,面對這群人並非沒有一戰之力,而不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踏入戰場!
鶴又一次嘆了口氣,以目前海軍尚還未參加戰爭的,只剩下了她與伊娜兩個人,她已經年老體衰,如果算是頂端戰力的話可以忽略不計,那這麼來算,能夠擋在這群傢伙面前的只剩下了伊娜一人。
雖然她知道伊娜很厲害,但是再厲害也應當是屬於人的範疇當中的吧,那這麼來想,只剩下伊娜一個人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更何況,在這群人當中,可是有著不少是非人的怪物…
鶴心中想著,伊娜的聲音緩緩傳來,“沒關係,鶴姐姐,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呢!”
鶴沒好氣的回應道:“有你,有你又怎麼了,現在這種危險的情況,有你沒你是一個樣子了,莫非你一個人還能擋下這麼多罪犯不成?”鶴說完以後,眼神中的色彩逐漸渙散。
伊娜沒有在辯解什麼,嘴角略微的勾起,就在下一瞬間,一抹銳利至極的鋒芒從伊娜的身上散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