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巴基已經不顧上這麼多了,現在的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仰頭等待著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
白鬍子咧嘴輕笑了起來,已經七十多歲的他,看遍世間百態,自然是看懂了巴基與囚犯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
如果是旁人的話,說不得會當場拆穿或者直接將巴基一巴掌拍死,但是他從身份上來算,怎麼也是個長輩的樣子,自然犯不上跟巴基過不去。
無奈搖頭,給了巴基個臺階下,輕緩的開口道:“挑戰是嗎?老子認輸了!”
就在白鬍子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整個戰場好像是凝滯了一瞬間,周圍的囚犯的面色頓時發生了變化,滿臉駭然的神情目光在白鬍子以及巴基的身上流轉著。
不光是囚犯,哪怕是身為主人公的巴基,也是不敢置信,甚至以為這是自己幻聽了。
巴基震驚的大聲喊道,“認輸了?!”聲音中的不敢置信,但凡是個人都能聽出來,但那群囚犯們卻好像是腦子裡少了根弦似得,硬是沒有聽出來,反倒是將這句話的語氣理解成了巴基求敗,而白鬍子不敢應戰的可惜…
白鬍子點頭,“你沒聽錯,老子認輸了。”
巴基摸了摸自己的身軀,好像還在夢裡似得,我活啦!我可以活下去啦?
巴基很快就已經醒悟了過來,反手將剛剛的死裡逃生拋之腦後,轉而猖狂又加著幾分嘚瑟的指著那堆囚犯們大笑了起來。
“聽到了沒有,老子贏了!!!老子以後就是世界最強男人了,啊哈哈哈哈——!”
身邊的囚犯們在震驚之後也緊跟著清醒了過來,看向巴基的目光已經從狂熱轉而像虔誠轉變了,在那一道道好似是信徒般的目光之中,已然是將巴基奉為了神明!
“巴基老大是真的強啊,居然能讓白鬍子自動認輸。”
諸如此類的話在跟前傳盪開來,也讓巴基這樣的厚臉皮忍不住紅了紅,但也僅僅只是那麼一下而已,輕輕的咳了一下,進而不要臉的吹噓道:“這算什麼,曾經身為羅傑船員的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想當初……”
此時的巴基,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並沒有發現目前已經大變樣的、超出了他想象的戰場。
就在這時,腦袋最為龐大的伊萬,終於費力的將腦袋從冰面中拔了出來。“啪…”一聲就好像是密封瓶子的塞子拔出來的聲音,讓伊萬的大腦袋得以暢快的呼吸。
伊萬把腦袋用力的甩了甩,迷迷瞪瞪的聽著周圍人對於巴基的奉承,一時之間有些疑惑…
他並不清楚方才所發生的事,在剛剛他的腦袋還處於冰面之中,他那碩大的腦袋完美的鑲嵌進入了冰層之中,半點空氣都難以留存。
就好像某種意義上的微真空一般,聲音無法在其中傳播。
伊萬將目光在戰場上轉了轉,最終,將目光落到了莫比迪克號上白鬍子的身上,兩隻大眼之中的瞳孔瞬間收縮至極致,滿臉愕然的看著那道站在面前,便威勢無窮的身影。
指著白鬍子,結結巴巴的震驚喊道:“白白白白白…白鬍子!!!”
伊萬身體連忙向後倒退著,最終,找到了一塊凹凸不平的冰塊當做抵擋物,但殊不知,冰塊只能抵擋他小小的身軀,還有著四分之三的大腦袋尚還處在暴露之中。
當伊萬自以為藏好以後,突然扭頭看去,這時候他才發現,身邊兩個虛幻的輪廓正在划著省略線…
連忙將眸光轉向周圍,這時候,他才看到了就跟個大蔥一般倒插在地上的路飛以及閃電…
小手一拍大腦袋,倒騰著兩條與身軀不成正比的小短腿,來到兩人的身邊,費力的將兩人依次從冰層中拔出來。
隨著伊萬的動作,兩人逐漸清醒了過來…
路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恍惚之間,天空上有一個薩博正在跟他緩緩招手,讓自己過去陪他…
“薩博…”
“什麼薩博,撒個錘子,快起來,再不起來你的哥哥就撒個錘子,呸,撒手人寰了!”
空氣中寂靜了一瞬間,就在下一刻,路飛猛地從冰面上跳了起來,目光再周圍環視了一圈以後,鎖定在了還處於處刑臺,正關切的盯著自己的艾斯。
路飛鬆了口氣,嘴角的笑容再一次咧了起來。
一個響指悄無聲息的在路飛的耳邊響起,一瞬間功夫,正與艾斯對視的路飛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路飛的突然消失讓伊萬開始不知所措,兩隻小手抱著大腦袋…準確來說應該是抱著大臉原地亂竄,他剛剛那麼大一個路飛呢?
路飛也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剛剛一股莫名的力量將他的身體託舉起來,倏忽之間,好像是空間挪移一般,從冰面無視距離,來到了莫比迪克號的船首。
路飛回憶著那股股奇妙的狀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目光沿著向下順而發現,伊萬正在地上慌忙的亂竄,似乎是在找尋自己的身影。
路飛揮手連忙喊道:“伊萬,我在這裡呢!”
伊萬跑動的身軀突然像是定格的蠟像一般,瞬間僵住,仰頭緩緩看去,發現路飛的腦袋正外露著,一眼看上去,路飛的腦袋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砍掉,懸掛在莫比迪克號的船首似得。
伊萬猛地將錯覺摒除掉,見到路飛目前沒有事後,舒了口氣,抬手攥拳在自己的胸前重重的一揮,神情嚴肅鄭重,這副模樣就好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伊萬沉重地說道:“草帽boy,等我,我這就來救你!!呀啊啊啊啊!!”
伊萬說完,頂著個大腦袋滑稽的就要向著莫比迪克號衝去,正要準備手腳並用,爬上莫比迪克號的外船壁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讓他停下了即將要爬船的動作。
黑·伊娜感知著伊萬的動靜,無奈搖頭,淡淡開口道:“路飛沒事,是我讓他上來的!”
熟悉的聲音在伊萬的耳邊迴盪,伊萬愣了愣,當他聽清楚這熟悉的嗓音是誰的同時,懸著的心忽的鬆緩了下來,鬆緩的瞬間,身軀無力的從莫比迪克號的外船壁順著劃了下來。
莫比迪克號船首
白鬍子低頭細細的打量著路飛,淡淡的開口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頓了頓,再度說道:“你背上的草帽有點眼熟啊…”
低頭看伊萬的路飛,聽到這句話以後,將頭抬了起來,眯著眼睛扭過頭來,看向那剛剛說話的好似個小巨人一般的白鬍子。
隨即,咧嘴一笑,說起了他那標準的臺詞,“啊,我是蒙奇·D·路飛!!是未來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路飛一邊說著,一邊將後背的草帽拿了下來,放到胸前,似乎是有些懷緬似得說道:“這個嘛,是香克斯給我的!”
白鬍子聽到路飛的名字後,肯定似得點了點頭,在心中思忖了瞬間,沒有回話,反而將目光眺望向整個戰場,轉移了話題。
“香克斯?是紅髮嗎?看樣子,你就是他選擇的繼承人了!”
路飛並沒有聽懂白鬍子在說些什麼,但白鬍子顯然不可能停下來解釋,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選擇安穩的在他的庇護下得到成長,反而要過來趟這趟渾水呢!”
這時,白鬍子將目光扭了過來,滿是滄桑的雙眸中,盡是深邃,“在這片戰場上,以你的實力,恐怕連個浪花都擊打不起來的吧!”
白鬍子的話傳蕩在路飛的耳邊,也讓路飛咧起的笑容給收了回去,他好像明白了白鬍子跟他聊天的意思。
路飛扭頭看了眼聲勢浩大的戰爭,又將腦袋扭了回來!雙眼中滿是認真,聲音更是比剛才多了些嚴肅鄭重,“艾斯是我的哥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救他!”
路飛上下打量了白鬍子一眼,“不過話說回來,你又是誰啊,管的真多!”路飛說完,自顧自的撇了撇嘴。
聲音落下的瞬間,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勢轟然從白鬍子的身上爆發,近乎碾壓似得向著路飛轟了過去…
路飛被著突如其來的產生的強壓轟的面色一白,身軀更是忍不住的晃了幾下,感受著這如淵似獄般的威壓,心中震撼無比。
但路飛也不愧是天命之子,心性以及韌性都是頂尖的,很快,就已經穩定住了心神,抬頭,目光不退分毫的瞪著白鬍子!
白鬍子凝眉,一股比剛剛更為強大的威勢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此時的路飛就好像是在暴風雨之中的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著可能被傾覆的危險…
若是平常人,可能早就被這一幕嚇得兩股顫顫了,但是路飛顯然是異於常人的,不然也不能是主角不是嗎?
隱約間,一股無形的威勢從路飛的身上傳盪開,與白鬍子的威壓悄然碰撞,距離最近的白鬍子切切實實感受了完全,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趣味,在心中暗道:果然嗎?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路飛也逐漸適應了這種強壓的環境,開始慢慢的直起腰板,那渾身散發的氣勢,就好像是暴雨之中的一株小草,雖然孱弱,但是卻有著極強的韌性。
白鬍子望著路飛,雙眼中逐漸浮現出一抹欣賞,他好像知道紅髮為什麼挑選路飛當做傳承者了,就這種無懼一切的精神,就已經碾壓無數同齡人了。
而此時的路飛也是有些疑惑,他好像…感覺到身邊的壓迫感衰減了,就在心中難以肯定之時,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在他的身前愕然傳開。
“咕啦啦啦,小子,你很不錯!艾斯這個傢伙,還真是有一個好弟弟啊!”
路飛恍然抬頭,當這種難以抵擋的壓迫感散去以後,他身體之中蘊含的霸王色,不受控制的收回了體內,路飛擺了擺頭,抬起頭來,仍然不依不饒的說道:“喂,你還沒回答我呢!”
白鬍子的身軀赫然一僵,將腦袋緩緩的扭了過來,看向路飛…
“……”
黑·伊娜啞然失笑,不說別的,路飛這種愣頭青的性格,還是很對他胃口的,適時開口道:“好了,他叫白鬍子,是艾斯的老爹,也是…”
黑·伊娜頓了頓,以伊娜的身份說道:“也是…我的老爹!”
黑·伊娜的聲音在路飛的耳邊迴響開來,熟悉的嗓音讓路飛不禁四顧尋找,這時,他才發現他的身側坐著一名帶著狐狸面具,但一舉一動卻又無形之中透露著驚豔世俗的女子…
路飛將目光轉過去,看了眼黑·伊娜,又將目光看向不遠處海軍中將席上的伊娜,不太確定的問道:“你是誰?”
黑·伊娜挑了挑眉頭,發現了路飛不確定的小動作,動用感知探查了一下週圍,開口說道:“我是另一個伊娜,在廢物終點站,你跟薩博被綁架後,我去救的你們!”
黑·伊娜並沒有用伊娜的記憶來爭取路飛的信任,而是以自己的身份來與路飛解釋著,但顯然,按照他的記憶,是記不清那些細節了,恍然的點了點頭,直接相信了黑·伊娜。
確切來說,路飛並不知道這件事,如果說是薩博可能會有所記憶,但是當時的路飛已經是昏迷過去了,不可能對黑·伊娜有著印象,更別說能留下記憶了。
路飛相信了黑·伊娜的身份,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得,頭頂上好像是有個電燈泡突然一亮,歪著腦袋看向白鬍子,“你是艾斯和伊娜的老爹對嗎?”
白鬍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路飛若有所思的思量著說道:“艾斯是我的哥哥,伊娜又跟我是雙胞胎…那這樣的話,那你也是我的老爹嘍?”
遠在某個小島正觀察馬林梵多局勢的龍,不由自主的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半晌後,龍疑惑的揉了揉鼻頭,在心中想到:我這是…感冒了嗎?不應該啊,難不成,是有人在唸叨我?
確實是有人在唸叨著他,而且交談的話題更是他他絕對想不到的,任他怎麼猜測,也想不明白,此時的白鬍子差點把他的家給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