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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持續的熱情

重返醫院後,苗遙前去向院長彙報情況,其餘人各自返回家中,而齊慕言則滿腹心事地回到了宿舍。

“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搬家了?還是院辦肖副主任幫忙搬的,你該不會是搬到她那兒了吧?要知道,她可是一個年近四十的女士,你可要想清楚了。”

“哎呀,你想什麼呢!咱們醫院最近要來幾位大學生,宿舍不夠住,所以在一處企業家屬區租了套房子,順帶我也過去了。如果你有興趣,趁別人還不知情,趕緊去找院長申請吧。”

“老兄,宿舍雖便利,但洗澡真是個頭疼的問題。對我而言無所謂,關鍵是要讓杭又晴住得舒服。那我這就去找院長,完事後請客吃飯。”

“行,你趕緊去吧。”

齊慕言正打算去找肖副主任詢問新住所地址,還未出門,院長的電話便已響起。

“怎麼樣,累不累?還能繼續工作嗎?”

“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前往科室。”齊慕言內心戲謔,猶如隨時待命的戰鬥雞,以為又有緊急任務上門,或許又是急診室召喚他。

“哈哈,能戰鬥最好,暫時不用去科室,直接來門診樓,速度點。”

齊慕言迅速趕至門診樓下,只見院長正站在一輛伊蘭特旁講電話。通話結束後,雲蘆對齊慕言說:“幹得漂亮,這次你們下鄉的表現相當出色,縣委領導特意來電錶揚了我們縣醫院。現在上車去吃飯,新人們已經報到了,今天既是為他們接風洗塵,也是為你們慶祝勝利。”

“喝酒的話,院長,我就不過去了,你知道我一沾酒就醉,不如讓苗主任他們去吧。”

“苗遙已經出發了。你在手術檯上都不懼怕,怎會害怕喝酒?非去不可,上車吧。今天縣裡領導會出席,主要就是為了表揚你們,同時為新人們接風。別磨蹭了,快走。”

此次透過考試進入醫院的共有五位新人,其中兩人專攻臨床診療,一人從事公共衛生,一人研究藥學,還有一人在院辦任職。兩位男性,另外三位是女性。參加宴會的縣領導是主管醫藥衛生的副縣長孟香薇,是一位nvlingdao。

“縣醫院的醫生們在大雪封鎖山路、車輛無法通行的艱難時刻,毅然決定騎馬翻越雪山,憑藉卓越的醫術和高超的技術,成功挽救了金沙溝內生命垂危的牧民。縣委縣zhengfu對此深感欣慰,我們的白衣天使們都是時代的典範,是新時代的白求恩。今天,我代表縣委縣zhengfu前來為你們慶功。讓我們舉杯共飲,祝願你們再創佳績,為守護邊疆人民的幸福生活貢獻力量!”

雲蘆的笑容幾乎咧到耳根,這可是頭一遭得到上級領導的讚許。以往前往縣府開會,他總是心頭犯難。除了一項衛生優勝的榮譽,縣醫院鮮有如此正面的讚譽,更多的則是針對醫療技術停滯不前、醫療事故頻發等問題的批評,讓他揹負重壓。

如今終於揚眉吐氣,不僅縣府給予了表彰,連縣委也表達了高度認可,他怎能不歡欣鼓舞?

盧明哲同樣為此番讚揚而心潮澎湃,這意味著本月的獎金將會大幅提高。他的孩子正在市裡讀高中,正處在急需用錢的關鍵時期。

苗遙此次並未醉意朦朧,心中暗自歡喜不已,因為不久後就能順利辦理提前退休手續,待幾天後赴縣裡辦理退休事宜,也能挺胸抬頭地光榮離任。苗遙懷揣著一個周遊世界的夢想。

幾位剛入職的大學生面面相覷,一臉困惑:不是說好為我們接風洗塵嗎,怎麼變成了慶功宴?

外二科憑藉這一役聲名鵲起,使得醫院的手術量顯著增長。雲蘆從中領悟了一個道理,想要揚名立萬,就得在外科領域下功夫。兩位新招錄的大學生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被直接分配到了外二科。

這兩位新人均來自邊疆地區,一位名叫蔣霄,來自金沙溝,頭頂一半光禿禿的,幼年時不慎跌入熱鍋造成。其父在郵電所任職,多方奔走才將他送入商河縣醫院。

蔣霄的父親在公務員隊伍摸爬滾打多年,對職場規則可謂洞若觀火。臨行前,他將自已半生的經驗悉數傳授給兒子:“相較於單位,學校只能算作過去,單位與學校有著巨大差異,尤其像你們這種技術型單位,進入科室後首要任務就是緊跟技術高手的步伐。家中經濟條件允許的話,儘量與這些技術大牛建立良好的人際關係,你的職業生涯便已成功了一半。”

“即便他們不能提拔你擔任領導職務,但在關乎生死的醫院環境中,關鍵時刻他們卻能助你化險為夷。”老江湖的肺腑之言。

另一位名叫徐華煜,來自伊市。他的父親是一位商人,打算沿襲投機取巧的老套路,先考入縣醫院編制,再找機會調回伊市市醫院。

徐華煜表面上顯得有些傲慢,但實際上他在市區的醫院實習已有半年,為了更快獲得編制才來到商河縣醫院,由於眼界較高,對縣醫院多少有些瞧不上眼。

醫院租賃的企業宿舍有兩個房間,一大一小。較小的那個已被齊慕言佔據,較大的則住了四位女生,包括杭又晴和三位新來的同事。

院辦的祝紅面板黝黑,但她的老家就在商河縣,她的表叔恰好是提供宿舍企業的負責人,因此,透過雲蘆的關係,她得以進入院辦工作。

“齊慕言該不會是院長的親戚吧?為何全縣醫院就他一人獨享單間,難道他是院長的小舅子不成?”她彷彿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拽著杭又晴追問不止。此舉引起了另外兩人的注意,倘若齊慕言真是院長的親舅子,那麼務必與其保持良好關係。

“大概不是吧,他身為漢族,而院長夫人卻是蒙古族,何況他似乎是隨我們一起從西省遷徙過來的。”杭又晴言語間似是而非,並不願詳述齊慕言究竟有多麼厲害,心中暗自思忖:我才不告訴你們這些,一臉雀斑的小妖精,省得你們無端生事。這無非是女子天性中的一種捉弄心理。

晨會結束後,徐華煜便察覺到了瀰漫的歪門邪氣。

“齊醫師,您用餐了嗎?我在來醫院的路上買了兩碗餛飩,羊肉豆腐湯,現在還冒著熱氣呢。”盧明哲將一隻飯盒遞給齊慕言。

不僅如此,更有甚者。“昨晚聚餐剩下的幾包煙,院長賞給了我,咱們哥幾個分了吧。”秋文星分別給了齊慕言和盧明哲一人一包,新來的兩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彷彿被空氣隔離在外。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歷,如此傲慢,不僅獨享單人間宿舍,還配有四位美女陪護,連科裡的老醫生們都爭相與他攀談。科主任一大早就跑去跳舞,副主任醉得舌頭都捋不直,胡亂說著外語。看樣子,這個縣醫院也就這樣了。”徐華煜厭惡地啐了一口,對於那包劣質香菸,他覺得應是人人有份。“反正我也快走了,犯不著跟這些人置氣。關鍵時刻亮出在市院學到的絕技,看看他們服不服,別隨便哪個貨色都對我吆五喝六的,我還要專心考研呢。”這樣的想法在苗遙口中成為了十足的愣頭青。

一個縣級醫院少說也有百八十號人,甭管你是剛畢業的小本科生,還是市院下來的駐點醫生,都得規矩行事,不敢造次,畢竟不知何時就會冒出個大人物讓你顏面掃地。

蔣霄倒是懂得察言觀色,作為新人自然擺出應有的姿態,提著暖壺去打水了。

秋文星上的是門診,深知自已離下任主任的位置還遠,所以能不上夜班就不上,能坐門診就不進科室。

早間來了一位斷了前臂的患者,他懶得為其打齊膏,索性將其打發到科室裡面去。

“只是打個齊膏而已,你安心抽菸,我過去打齊膏。”盧明哲因未取得執業證,也不好意思指揮新來的大學生。

“我來吧,在市醫院我常打齊膏,我們主任都說我手藝一流呢。”不知是性格所致還是故意炫耀,徐華煜此話一出,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盧明哲終究還是笑了,真是奇了個怪,先是出了個妖孽般的齊慕言,難道又要冒出個無所不能的救世主不成,還讓不讓別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