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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沈妙音:本宮是二公主的生母不成?

她一個宮女生的公主,有人記得她的生日,她不高興,反而怪給她送禮的人。

惠香看出她心裡不痛快,默默把盒子合上,退到她身後跪坐著伺候。

宴席間歡聲笑語不斷,沈月顏不過略抬起頭,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就映入眼底。

皇后把沈妙音叫到跟前,愛惜地輕撫她的額頭,誇她今日穿得好看。

皇帝雖沒怎麼說話,但看向女兒的眼神,柔和無比,似看著天下至寶。

太子與大公主各自送出的生辰禮,都別出心裁,因皇后的關係,相府眾人對待沈妙音的生辰,十分重視。

在這場生辰宴上,沈妙音集萬千寵愛集一身,所有人都關注著她,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寫滿了愛。

沈月顏似被炮烙燙著,快速低下頭,不願再看一眼。

她心裡無疑羨慕沈妙音能得父皇母后的重視,又嫉妒她能得到所有人的關懷與疼愛。

憑什麼?還不是因為沈妙音是皇后所出!她不過是有一個好的出身罷了,只因運氣好,就什麼都佔了去。

她與沈妙音都是公主,又是同一天生辰,為何所有人都只圍著沈妙音轉!

沒有人注意到她,更無人在意她高不高興,太子和大公主更是虛偽。

除了趙郎之外,在座的所有人都讓人生厭!尤其是皇后和整個慕容家的人!

沈月顏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坐姿端莊無可挑剔,就是低著頭,看起來有些陰鬱。

皇后和女兒說笑著,實則餘光一直注意著沈月顏的一舉一動。

全程都不見沈月顏與趙駙馬有什麼交流,皇后才稍稍放心,這孩子還不算十分的壞。

二公主是個可憐的,只要她能懸崖勒馬,皇后自然願意花心思,為她尋一門可託付終身的好親事。

“殿下,皇后娘娘看著您這邊呢,您收斂些神色,別被娘娘看出什麼。”

惠香幫沈月顏斟茶,一抬眼,就把主子眼裡的怨懟看得一清二楚。

僕從的生死系在主子身上,惠香心下暗驚,忙低聲提醒。

沈月顏垂下眼簾,隱去眼底的情緒,笑著隨眾人一齊舉杯,為沈妙音慶賀。

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強顏歡笑而無能為力,趙啟偉難受的很。

推杯換盞間時間飛逝,月上中天時,一場溫馨而不是熱鬧的生辰宴落下帷幕。

“陛下和皇后娘娘疼愛殿下,除去宴席上送的生辰禮,還額外送了您這些。”知夏幫著把生辰禮裝到馬車上,感慨帝后對主子的疼愛和重視。

海棠把馬車裡堆放的禮物規整好,聞言笑道:“今日在宴席上的,有誰不疼愛殿下?”

海棠無心之言,知夏面色一變,立即眼神示意,讓她注意言辭。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海棠立即下馬車,要向沈妙音賠罪。

今日生辰,沈妙音高興,對此並不在意,擺手表明自己沒放在心上:“今兒本宮高興,不說那些。”

要說宴席上有誰不希望沈妙音高興,自然是沈月顏和趙啟偉。

沈妙音知道知夏和海棠的惶恐是因為什麼緣故,非但沒有出言責備,反而自己把這個話題揭過去。

眾人送給沈妙音的生辰禮有許多,來時乘坐的馬車裝不下,皇后早預料到,讓人另備了一輛馬車,就是為了裝沈妙音的生辰禮。

“呀!”知夏把生辰禮放到馬車上時,手一滑,禮盒裡的東西滾落出來,知夏面色一白,以為自己闖下大禍。

盒子裡的東西滾落出來,落在地上,知夏嚇得頭皮發麻,立即跪下來請罪:“奴婢粗心大意!奴婢該死!”

沈妙音不是疾言厲色之人,但馬車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貴人送的賀禮,若跌壞了不好交代。

“沒事,東西不是沒壞麼?”沈妙音蹲下身把東西撿起來,定睛一看,是一個木刻的小人兒。

海棠提著燈籠給沈妙音照明,看到木像的臉時‘咦’了一聲:“這是照著殿下的樣貌刻的木像,眉眼刻得真是栩栩如生,誰送的?”

宮燈湊近了些,沈妙音無需看木像底下的刻印,也知道這是何人所贈。

“方才宴席間有此等手藝的,除了太子哥哥,還有誰?”

沈妙音細細看著手裡的木像,會心一笑,皇兄最能知道她喜歡什麼。

“別跪著了,起來吧,今後做什麼都小心些,別毛手毛腳就是。”沈妙音讓知夏起身,沒追究她的不是。

裝好生辰禮的馬車先出發,沈妙音才登上馬車。

趙啟偉早已在馬車裡等著,沈妙音忘了還有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提起裙襬在另一邊坐下。

馬車內點著一盞羊角燈,沈妙音把沈祝文送給自己的木像拿在燈下賞玩,研究了一會,發現木像的裝扮,是自己及笄時的打扮。

那年因為江南水災,太子親自押送賑災糧款前往江南安撫民心,未能出席沈妙音的及笄禮,這事原來皇兄一直記得。

沈妙音勾唇一笑,注意力全放在手裡的木像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表情陰沉的趙啟偉。

注意到沈妙音心情不錯,賞玩著他人送的生辰禮開心的模樣,趙啟偉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一切對顏兒來說何等不公?方才宴席散了,顏兒回寢殿時,婢女手裡不過拿著幾樣賀禮,背影落寞何其可憐。

馬車還沒出皇宮,趙啟偉強忍著不發作,閉上眼,不去看沈妙音。

待回到公主府,前腳踏進府門,趙啟偉就攔住沈妙音,向其發難。

“殿下今日生辰,皇后娘娘親自為您操辦生辰宴,帝后疼愛您,所有人都對你無比重視,送的禮裝了滿滿一車。”

趙啟偉語氣微頓,不過是歇一口氣,沈妙音以為他說完了,不解地看他:“本宮乃母后所出,母親為親女舉辦生辰宴,有哪不對?”

和這人成親一個月,沈妙音發現,自己竟然能神奇地從趙啟偉說話的語氣聽出,他是不是有意找茬,還是說單純地發脾氣。

“呵,殿下享受眾星拱月的疼愛時,知不知道今日也是二殿下的生辰?”

熟悉的話語,就連質問的語氣都讓人如此熟悉。

沈妙音眼底的光華變得暗淡,她握緊手裡的木像,眼底浮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她就知道,還是會和夢裡一樣。

回府的路上,沈妙音就在想,駙馬吃過教訓,也許今日會有所不同。

結果還是和夢裡預示那樣,他一回府,就心急的質問她。

“本宮知道,怎麼了?”沈妙音已能熟稔地應對類似的情況,先揮手讓下人都退下。

母后說地不錯,她如今是一家主母,需要拿出做主母的派頭來。

她和趙啟偉有什麼爭執,是兩人私事,總讓下人在邊上乾瞪眼,一來不妥,二來不體面。

鬧地越狠,反而越不能讓人看見。

趙啟偉沒想到,她居然把對沈月顏的不在意,說得如此雲淡風輕,怒火中燒咬牙道:“殿下之心胸狹隘,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沈妙音聞言眉頭一挑,低聲笑了好一會,才在趙啟偉遲疑的目光中抬頭看他:“本宮如何心胸狹隘?本宮是二公主的生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