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智!你……你怎能背叛佛門?”悟空大師看著廣智,眼中滿是痛心憤怒。
“老衲待你不薄,不僅收留你,還教你佛經佛法,你為何要勾結幽冥教,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廣智被捆在地上,卻毫無悔意,反而發出一陣冷笑:“待我不薄?你不過是把我當雜役使喚!十年了,我每日掃地擦桌,連藏經閣的上層都沒資格進!幽冥教能給我力量,能讓我修煉邪功,能讓我擺脫這低賤的身份,我為何不背叛?”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等幽冥教掌控了金山寺,我就是新的主持!你們這些偽君子,都得給我當牛做馬!”
右側的劉三也跟著狂笑起來:“沒錯!我們不過是先遣隊,真正的高手還在山下等著!用不了多久,整個金山寺都會被邪霧籠罩,你們都會成為我們修煉噬魂奪魄功的養料!”
小荷聽得臉色發白,緊緊攥著楚清秋的衣角:“他們……他們太可怕了!連寺廟裡的和尚都被收買了,還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楚清秋眉頭緊鎖,沉聲道:“看來幽冥教的滲透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廣智既然在寺裡待了十年,肯定摸清了金山寺的佈防和密道,劉三則藉著香客的身份,探查寺裡的動靜。他們裡應外合,若不是慧能大師早有防備,後果不堪設想。”
富貴也臉色凝重:“這兩人知道不少秘密,必須嚴加審問。說不定能從他們口中套出幽冥教的總壇位置,還有隱藏在府城的其他內奸。”
齊楓點了點頭,看向悟空大師:“大師,後山的地牢最為隱秘,不如將他們關在那裡,派親信武僧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觸。等明日再請慧能大師親自審問,以大師的佛法,或許能讓他們吐露實情。”
悟空大師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齊公子說得對。來人,把他們帶下去,用聖水浸泡過的鎖鏈再捆三道,不許給他們任何自盡的機會!”
兩名武僧上前,拖著地上的廣智和劉三,就要往後山走去。
可就在這時,廣智和劉三突然停止了掙扎,反而發出一陣詭異的大笑,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夜梟啼叫,讓在場的人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哈哈哈!想審問我們?你們太天真了!”廣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眼中卻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我們的本事,可不止這麼一點!你們以為抓住了我們,就能阻止血月祭?簡直是痴心妄想!”
劉三也跟著嘶吼:“血月升起之時,就是金山寺覆滅之日!你們都等著,很快就會有鬼影衛來找你們!到時候,你們都會死無全屍!”
悟空大師臉色驟變,猛地上前一步,長棍直指廣智的咽喉:“血月祭?鬼影衛?這到底是什麼陰謀?快說!”
廣智和劉三卻不再說話,只是瘋狂地大笑著,嘴角甚至溢位了黑血。
看樣子,他們明顯在暗中服用了某種禁藥,想要徹底封鎖記憶。
悟空大師想要再逼問,卻見兩人的眼神漸漸渙散,顯然是藥效發作,徹底失去了意識。
悟空大師看著地上徹底昏迷的兩人,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幽冥教一定在策劃一場更大的陰謀,而這場陰謀,恐怕很快就要降臨在金山寺了。
齊楓也皺起眉頭,摸了摸懷中的佛心舍利子。
舍利子此刻竟微微發燙,他抬頭望向夜空,雲層漸漸散去,一輪殘月掛在天際,月光中竟隱隱透著一絲血色。
血月,恐怕真的要來了!
夜色更濃了,藏經閣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神色凝重。
從藏經閣回客院的路上,夜色已深到極致。
晚風穿過竹林,帶著幾分涼意,吹得人衣袂輕揚。
小荷緊緊攥著楚清秋的手,腳步有些發虛,臉上還帶著剛才打鬥留下的後怕。
“以前在青田縣的時候,每天就是跟著少爺讀書,逛街,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這麼危險。”小荷小聲嘟囔著,小臉上帶著幾分委屈。
“早知道外面這麼嚇人,咱們還不如待在青田縣,安安穩穩的多好。”
齊楓聞言,忍不住笑了笑,放緩腳步與小荷並肩:“小荷,這可不是掩耳盜鈴嗎?就算咱們待在青田縣,危險也不會消失,袁氏的勢力早晚會滲透到縣城,幽冥教的餘孽若想找咱們麻煩,也不會因為咱們躲在青田縣就放棄。”
“掩耳盜鈴?”小荷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少爺,什麼是掩耳盜鈴啊?我怎麼從沒聽過這個說法?”
齊楓這才想起,這個世界的典故與自己前世所知並不完全相同,便耐心解釋道:“這是我以前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故事,從前有個人,想偷別人家的鈴鐺,又怕鈴鐺響起來被人發現,就捂住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不見,別人也聽不見。結果剛一碰鈴鐺,就被主人抓了個正著。”
他笑了笑,語氣溫和:“這個故事說的就是,有些危險不是你看不見,躲著不見,就真的不存在了。就像這次幽冥教的事,就算咱們沒來金山寺,他們也會興風作浪,遲早會波及到咱們。與其躲著,不如主動面對,至少能提前做好準備。”
小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琢磨了半晌才道:“少爺,我明白了!就像咱們以前在青田縣,以為張氏的人不會找咱們麻煩,結果他們還是派人來殺少爺,原來危險一直都在,躲是躲不掉的。”
楚清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輕聲道:“小荷說得對。這個世界從來不是看不見危險,危險就不存在,反而越是躲著,越容易在危險來臨時手足無措。多出來走一走,見識一下江湖與廟堂的複雜,才能知道該如何應對未來的麻煩。”
她頓了頓,目光富有深意的掃過齊楓:“就像這次金山寺的事,咱們不僅摸清了幽冥教的手段,還知道了他們在暗中滲透的厲害,這些都是躲在青田縣永遠學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