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子被飛劍帶著遠去,感受著身上時而的失重感,天機子有些欲哭無淚。
師父怎麼問完話也不說一聲,就讓飛劍帶著自己走了,還有這是去哪?
就在天機子要消失在姜牧的視線之中,便聽到了一聲吩咐。
“上思過崖夜觀星象,看看這片天空有沒有什麼不同。”
此時姜牧的情緒立場範圍,基本上可以在視線所及範圍之內施展,與恆山小院內已經大為不同。
天機子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但卻不再掙扎,只要師父不把他從高空扔下去,那便什麼都好說。
姜牧抬眼看向佈滿星辰的天際,心裡卻是在琢磨著天道的事情。
天魔理應不會受天道束縛,在旺財的大界域不論天魔殺多少生靈,都不會有反噬或者天劫。
但在這方小世界,不知為何姜牧可以肯定如果在黑木崖時,自己若是大開殺戒,自己修為卻是可以大進,但是也會被天雷劈的肉身湮滅。
從旺財來到這方世界用道法引雷時,就說明了這方世界已經具備了修仙的可能,有魔就有道。
多半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化身嶽不群的時候,接通了欲界的某種東西,便讓這方世界直接升維了。但最終引入類似於氣和靈的東西,只能依靠自己親力而為。
至於會被天道反噬,姜牧也想的差不多了。
自己維度更高,在這方世界,既然有所謂言出法隨了能力,那在自己心神之中認為殺戮會致使天譴,那這個條件便是成立的。
作為天魔主,定立法則相當於一個被動技能,玄而又玄。
所謂法則就是這樣,天地法則不一定都是自然而生,也可能是一念之間,只是透過書籍文字,或者口耳相傳而讓世人知曉。
法則同樣能約束定立法則的人。
自己還未成大自在,也不在化外,姜牧對這點已然瞭然於心。
姜牧一邊想著,一邊信步于山路。
此時周邊的飛鳥魚蟲,萬事萬物都能被他盡收眼底,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簡單的撲捉到了。
魔和仙,正和邪都只是姜牧的一念之間,魔和仙都只是一個代名詞罷了。
修仙是問道,修魔是問心。姜牧打算兩者都要。
黑貓白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
只要有人,就能提升修為,所以目前來看還是修魔走的捷徑。
日後若是得了呼吸就能提升修為的功法,姜牧倒也不會拒絕。
一幅波瀾壯闊的版圖,已經在姜牧眼中緩緩展開,但所見依舊只是十分模糊,唯一清晰的便是這笑傲世界中所見的一小處。
還有很多未知等著自己去走。
但現在談這些都只是虛的,提升修為,和甯中則好好研究功法才是正道。
壽元無盡,在這笑傲慢慢悠悠的種種田,何樂而不為,打打殺殺真沒意思。
體驗生活,快樂幸福才是人間真理。
嶽不群所執著的,所念,也就是自己所執著的,所念的,作為一具分身,早就沒有分別。
這一切,明日便能見分曉。
姜牧駐足,旺財此時已經去而復返,乖巧地懸停在他身旁。
“化神境到底有多強?”姜牧看著身旁化神境的木劍旺財,若有所思。
等到自己將這方世界真正升維,興許才能分曉部分。
旺財那方大界域,分為十四境;而自己所在的欲界,也分為十四境,但自己作為天魔主,直接相比似乎有些不公平。
凝神,練氣,築基,結丹,元嬰,羽化,返虛,合道,化神,無漏,大羅,太玄,元初,天外。
“凝神,練氣,築基,結丹,元嬰”五境為下五境。
“羽化,返虛,合道,化神,無漏”五境為上五境。
後面的大羅,太玄,元初,天外則是所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
旺財在他的小界域之中,作為上五境修士,自然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作為與大界域勾連的一方小界域,也就只有幾十個上五境修士。
而小界域就疆域而言,哪怕坐地日行八萬裡,也要一個月才能走完,可見修道之路漫漫。
而自己這天魔境界,姜牧也完全琢磨清楚了。
照虛境,藉助神通,照見虛實。觀光境,觀想虛像,聯絡虛界。
融合境,身與虛融,念與實合。洞虛境,洞察虛界,體悟超凡。
煉虛境,遙煉虛空,汲取能量。入虛境,遁入虛空,命運通幽。
探真境,穿梭寰宇,探尋魔真。空無境,虛無空渺,萬物成空。
無極境,虛化天地,身歸無極。開天境,開創新天,改天換地。
洞源境,破開虛界,洞見真源。破宙境,破開真妄,穿梭宙光。
復無境,復歸無極,歷經始終。無無境,無中之無,妙不可言。
十四個境界也意味著十四種不同維度的天魔種類和神通,現在自己第二個觀光境,也就有兩個天魔神通。
但現在姜牧按照這個來參照也沒什麼意義,因為在這方天地現在唯有神通能夠施展,其他的都只是浮雲。
自己作為天魔主也沒有按部就班的必要,太乙金華宗旨記錄的也是另一套修行方式,其一是被動技能吃情緒,其二便是和甯中則在月華下修煉,其三是立教稱祖,說白了就是建立信仰,吸收源源不斷的的情緒。
而所謂殺戮,便是及時行樂,於姜牧而言百害無一利,人臨死前那點情緒波動,在他眼裡連蚊子腿都不如。這倒也正好順應了天地法則。
至於明日,這些武林中人,千餘眾,殺或不殺,也就在姜牧一念之間。
按照目前華山的武功和戰力,姜牧也完全不用出手,先不說別的,老婆甯中則就能一個打三個少林,崆峒,峨嵋這老派的掌門,亦或者三個少林高僧。
而風清揚料理五嶽劍派的掌門和長老七八人肯定是輕輕鬆鬆,衡山派莫大估摸著會裝裝樣子,兩老頭過上幾招。
而令狐沖見到風清揚,從他對自己的做法肯定不會自斷一臂,丟劍退隱;再加上風清揚殺了任盈盈,老幼兩人必定其中一人不得善終。
至於其他諸如青城派的雜魚,那就讓林平之和嶽靈珊兩小情侶去打發了。
自己和剩下的弟子擺上幾壺好茶好酒和花生米,在一旁看戲就行。
然後旺財隨時盯著打鬥的幾人,有什麼意外自己也不用管。
若是有弟子心癢了,想上去過兩招也不是不行,總而言之,主打的就是一個酣暢淋漓,快快樂樂。
什麼少林七十二絕學,武當太極拳和太極劍,在華山的降維打擊之下,都是陪襯而已。
姜牧抬眼看向星空,此時的星空已早已不是原本的星空。
與此同時,思過崖上。
老道士天機子獨自站在思過崖上,夜觀星象。
星空璀璨,無盡的星辰點綴著黑暗的夜幕。
作為曾經欽天監的扛把子,他也是一位精通星象學的道士,以天機著稱於世。
天機子的眼神凝視著那片星空,試圖尋找著其中的奧秘。
姜牧的目的是從星象中找出目前這方世界的位置和軌跡,從而更早的作打算,防患於未然。
所有界域中的蛛絲馬跡,都可以從天象中發掘。
如果有大能遮蔽了天相,則這方世界的靈與氣,以及諸多進步的可能都將被抹殺,世界法則也會一直原地踏步。
此時,當天機子仔細觀察時,他驚訝地發現天上的星座和星星似乎出現了錯位或者位置變換。
長年累月的觀察讓他對星空的佈局瞭如指掌,因此這種變化無疑是異常的。
天機子深深皺起了眉頭,心中湧現出一股不安的預感。
他開始仔細辨認星座,發現天狼星被拉到了東方的位置,而北辰則向西偏移了一些。大熊座和仙女座的星星們也在不斷閃爍,宛如一場奇異的舞蹈。這些異常的現象使得他的心情更加緊張。
天機子沉思片刻,推斷出這些星座和星星的錯位並非是偶然的現象,而是預示著天下即將大變的徵兆。
天機子深知,星象之變往往伴隨著大地的變動,這意味著世間將會面臨重大的挑戰和考驗。
回憶起師父姜牧的囑託,天機子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了解讀這種變化的工具——星圖。
在極為重要的時刻,星圖能夠揭示出隱藏的天機,指引著前行的方向。
而剛剛姜牧也叫他繪製星圖。
剛剛帶著自己來此地的飛劍旺財也去而復返,帶著他的小箱子來了思過崖。
天機子凝視著手中的紙筆,他從箱子中中取出了一張羊皮紙和一張新的簿子,紙上密密麻麻地繪製著星座和星星的位置。這是他多年來不斷觀測、記錄和整理的成果。
現在,這些記錄將成為他解讀星象的關鍵。
天機子深吸一口氣,手握紙筆,開始在簿子上推演。
天機子用穩重而有力的筆觸勾勒出每個星座的軌跡,儘量還原天空中的異常景象。
紙上的星光在天機子的推演下一一呈現,繩頭小楷落下,不斷演繹著星空的變化。
天機子的思緒沉浸在星圖之中,時間在他手中似乎變得越來越緩慢。天機子將自己的心神融入星圖之中,試圖捕捉到隱藏在錯位星座和星星之間的奧秘資訊。
漸漸地,天機子開始察覺到星圖上的一些規律。他發現錯位星座和星星所形成的圖案似乎構成了一幅神秘的符號。這些符號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古老的智慧之網,等待著他去解開其中的謎團。
在推衍的過程中,天機子的思緒漸漸回到了往昔。
他記起了自己剛入道時,師父姜牧的諄諄教誨。
以及師父告訴他,星圖是連線人與天地之間的橋樑,是人掌握天機的關鍵工具。
回想起師父的話語,天機子突然明白了這些錯位星座和星星的含義。
它們並非是天象的異常,而是天地間力量的流轉和轉移。星座的錯位預示著世界的輪迴與重塑,而星星的變換則象徵著力量的傳承和新的命運的降臨。
悟出這一點後,天機子開始在星圖上細細勾勒這些符號的形態和關係。
天機子的筆觸逐漸流暢起來,彷彿天地之間的奧秘也隨著他的推演而漸漸揭示。
終於,在一陣冥思之後,天機子描繪出了星圖上的完整圖案。那是一幅神奇而莊嚴的圖景,宛如天地間的秘密儀式。
天機子仔細端詳著星圖,心裡充滿了敬畏和豁然開朗。
此時天機子已然知道,這幅星圖揭示了一個新的時代的來臨。
天地之間的力量變化,將帶來天下大變的徵兆。
天機子抬頭望向夜空,只見滿天繁星閃爍,其中最為明亮的是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是紫微垣的中心,紫微垣是三垣中最重要的一個,居於北天中央,所以又稱中宮或紫微宮。
紫微宮即皇宮的意思,各星多數以官名命名。
而這顆星星,也正是姜牧讓天機子夜觀星象的用意之一。
天機子用星盤對準北斗七星,開始測量它們與其他星官的距度和去極度。
天機子測量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他發現,在東方七宿中,有一個星官——尾宿——與其他六個星官不同。尾宿是由五顆恆星組成的一個小三角形,位於東方七宿的最西端。按理說,尾宿應該隨著東方七宿一起升起和降落,但天機子卻發現尾宿似乎有自己的運動規律,有時會比其他六個星官提前升起或降落。
天機子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天機子決定繼續觀察,看看尾宿會有什麼變化。他用星盤緊緊跟蹤著尾宿的運動,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他不知道,他已經抓住了一絲玄而又玄的天機,這是他修煉的一個重大轉折。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機從天而降,直衝自己的頂門。
天機子嚇了一跳,連忙閉上眼睛,凝神靜氣。
天機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和麻木交替傳來。
老頭咬緊牙關,忍住不叫出聲來。
姜牧下午就將從旺財那得來的所謂修仙之術傳授給了老道,只是說了幾句,老道並沒有琢磨透,但依舊有印象。
調息入神,感悟天靈。
這是天地之氣機在衝擊自己的經脈,是突破凝神境的必經之路。
天機子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只覺得時間彷彿靜止了。
直到最後,他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液體從頭頂流下,沁入全身。
再睜開眼睛,只見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灑下皎潔的月光。
他抬頭望去,只見尾宿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上,而其他六個星官還在天空中閃爍。
天機子驚訝地發現,他自己竟然能夠清晰地看到每一顆星星的光輝。
而天機子的額間,一縷黑髮也隨之氤氳而生。
與此同時,姜牧站在有所不為軒院落中,藉著一輪明月看向思過崖,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師兄,還不睡嗎?”
沐浴更衣後,月色下身著一襲薄衫,容顏絕美的甯中則蓮步輕動,走到了姜牧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