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李豐年剛剛睡醒,跑出來解手,恰好看到這一幕,幸災樂禍的看了會兒他才走上前去。
那狼狽青年一眼便認出了他,興奮的大喊:“師弟,是我,我是師兄呀!”
李豐年跟值守的道宗弟子解釋一番後,便領著雲也去了甄小魚的帳房。
此時甄小魚也剛剛回來,她起的很早,練完劍後出了一身熱汗,此時已經在河邊洗漱過歸來,李豐年能看到她光潔的額頭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師妹,嗚嗚嗚嗚!”李豐年一瞥身邊,卻見這位便宜師兄嚎啕大哭起來。
甄小魚額頭劃下幾道黑線,強忍著想打人的衝動,問道:“師兄,這麼長時間你到哪去了!”
雲也費了半天功夫止住哭聲,將這幾天發生的事給二人講了一遍。
原來,他獨自尋找乾坤劍聖墓穴時聽到散修說十大勢力圍攻紅塵宗子弟,因為擔心二人安全準備放棄任務去支援。
可還沒趕到,他便感知到最終祭壇被強行開啟,十大勢力無功而返。最終祭壇被強行開啟,也就是說墓穴封印的大妖被斬殺,自已啥也沒幹任務就完成了?
正當他準備去最終祭壇搶些機緣時,卻察覺到一個熟悉的氣息——是腐朽妖聖那截斷尾所化的蛟龍!
那蛟龍經年累月吞噬洞天孕育的蘊寶,實力不容小覷,若是放任它離去,待它成長起來說不定會再出一個腐朽妖聖!
之後的時間,雲也便一直追殺它,那蛟龍狡猾無比,專門走水路,並且在水中速度極快,雲也追殺了它好幾天,才尋到機會重創了它,並用法器裡封印的一道“紅塵天罰”消滅了它的腐朽道。
聽他講完,李豐年一陣後怕,當時他和李仲白都以為殺了腐朽妖聖本體就萬事大吉了,卻沒想到險些釀成大錯!
隨即,他又聽雲也哭訴:“哎,等我斬殺了那畜牲再去最終祭壇時,那裡的蘊寶早就被搶光了...”說著,他掏出一個閃著白光的小草蘊寶。
“嗚嗚嗚嗚,師尊啊我對不起您,徒弟的仙路恐怕是要斷絕了,現在徒弟只想著回家鄉重新做回地主家傻兒子,去娶個三四房美嬌娘安度晚年...”
不知怎麼回事,李豐年竟從他的哭聲中感受到了些許喜悅。
甄小魚看著沒出息的師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乾坤袋裡取出金色蘊寶扔在他面前,訓斥道:“哼,看你個不省心的,這是我給小師弟搶來的,可人家得了乾坤劍聖的傳承,有了更合適的蘊寶...這個就給你了!”
看著面前閃著誘惑金光蘊寶,雲也只覺得兩眼發黑,但表面上,仍要裝出一副感激的樣子:“哈哈哈謝謝師弟師妹,我真是太高興了,嗚嗚嗚嗚...”
突然,他回過味來,拉住李豐年的手,懇切道:“師弟,腐朽妖聖是你斬殺的?!”
李豐年點點頭。
“大恩不言謝!”雲也帶著哭腔道,若不是李豐年斬殺大妖,這次洞天出去,他免不了師父的責罵。
“好了好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討論一下咱如何安全等來前輩們的接應!”甄小魚提醒道。
“我有一計,”李豐年捏著下巴,說出自已昨晚想到的計策,“與其等到洞天關閉外面那些勢力佈置好阻礙我們的人手,不如直接捏碎令牌現在就出去。”
“對呀!別的宗門心疼令牌,咱們宗門本就是紅塵大帝的傳承,這破令牌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嗎?”雲也眼前一亮,附和道:“而且我們捏碎令牌,前輩們會有感應的。”
三人一拍即合,李豐年出門跟程煜和李仲白辭別,程煜對他們的行為表示理解,他給李豐年他們尋了處偏僻無人的地方,防止三人捏碎令牌的訊息走漏。
森林裡,三顆泡泡緩緩升空。
此時,洞天之外。
破腳老頭半瞑的雙眼豁然張開,不由笑道:“有趣的小傢伙們。”
“雖然老夫不懼,但不得不說,現在出來正是最好的時機。”說罷,他拄著柺杖,一瘸一拐擠開人群向前走去。
“老頭,你撞到我了!”
“找死呀老頭!”
對於這些聲音,破腳老頭置若罔聞,終於,他擠出了凡人的隊伍,來到前方修士的地盤。
兩個衛兵提著長矛攔住他,口中還大喊:“老瘸子你是不是想死,前面是修士才能去的地盤,你有什麼資格...”
還不等他聲音落下,破腳老頭的身影就在他面前消失,那衛兵瞳孔一縮回頭看去,只見,老頭已然到了所有修士的最前段。
“見...見鬼了...”留給這衛兵的只有驚愕。
修士隊伍的前端自然是那些頂級宗門,他們個個坐在太師椅上,被簇擁在中間的華蓋下,是軒轅帝的龍椅。
此時,軒轅帝正跟身旁錦衣衛吩咐著什麼:“該佈置的也該開始了,莫要讓他們活著出現在世人面前。”
“是,屬下這就去辦!”面容冷峻的錦衣衛起身,剛欲離去,卻聽身後一陣驚呼。
只見眾大佬身前,一個滄桑佝僂的身形突然間出現,在場如此多頂級勢力的長老,愣是沒人察覺。
“那...那是何人?”
“不知道啊,一個老頭子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無知者自然無懼,可還是有些資歷老的修士認出了那老頭手中的漆黑鐵塊與柺杖。
“是他!?”
軒轅永圖瞳孔一縮,聲音震驚:“怎麼會是他,寒山鑄聖!”
一瞬間,七八道氣息強橫的身影從陰影處飛掠而出,凌空而立,將那佝僂老頭團團圍住。
一人開口,厲聲質問:“寒山鑄聖,你突兀來此,抱何目的!”
“目的?呵呵呵呵...”破腳老頭沙啞的笑聲傳來,他戲謔反問:“我一老頭子,能有什麼目的?”
轉而,他的聲音變得冰冷而威嚴:“不過是想接孩子們回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