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靠前的幾個士兵伸手去抓李豐年時,一股磅礴的力量以李豐年為圓心激盪開來,將那十幾個士兵全部轟飛!
“什...什麼!”長官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手下的實力他自然清楚,雖然不是什麼修煉天才,但年紀輕輕也多少有個煉氣六七層的修為。
而這個青年,竟僅是氣機外放就將他們十幾人全部轟飛,莫非...
“您...您是修士...”他艱難開口,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尊敬,“您是...築基修士!”
築基修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此年輕的築基修士。
眼前的青年目測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雖一身襤褸,但相貌不凡,再加上這天驕般的修為...完了,這位莫非是哪家大宗門的核心子弟?
他的喉結艱澀的滾動了一下,額頭上冷汗涔涔,在他微微顫抖的瞳孔中,那英俊青年無所謂的攤攤手,冷笑道:
“我也沒說過我不是呀?”
“對吧?”李豐年眼神帶著略微嘲諷,看向剛才舉報他的那個青年。
那人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張口,手腳顫顫巍巍,嘴唇也哆哆嗦嗦:“我...抱歉,我不該頂撞您的。”
害怕,他當然害怕了,自已不過是個小家族的修士,二十多歲的年紀也不過煉氣五六層的修為,這讓他怎麼敢跟眼前這青年頂撞。
在心底,他恨不得把自已罵死:“為什麼要以貌取人,你自已算個什麼東西!”
李豐年無所謂一笑,聲音卻冰冷的很:“道歉,這就完了?”
“我...”那青年愣了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兩隻手交替狠狠抽打自已大嘴巴子。
李豐年估摸著時間大概五分鐘了,施然開口:“行了,起來吧。”
那青年的臉早被自已抽成了豬頭,饒是這樣,他也萬分慶幸:“謝前輩,謝前輩!”
李豐年沒有理會他,徑直向城內走去。剛才自已不小心踩了那人的腳,那人便要將他置於死地,如今自已放過他的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可能在他心底,現代人的道德觀還在約束著他,不願視生命如草芥。
“這位公子,在下親自送您!”那長官十分臭屁的跟在了李豐年身後,同他一起進了城。
李豐年雖是鄙夷,但面上還是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你也是公事公辦,可以諒解。”
“是是是!”長官激動的點頭哈腰,“哎,您是不知道呀,我們抓起來的那些凡民呀,關幾天就放了,就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仙城之所以不讓凡民進入,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保護凡民的。凡民若是無意間衝撞了修士,他們翻手間就能覆滅凡民,甚至禍及家人...”
李豐年面色微肅,沉聲道:“受教了。”
他原以為這長官是個冷血的惡人,卻沒想到,他的鐵血手腕下還有如此慈悲心腸。
“不知長官名諱?”李豐年主動問道。
“在下程寬!”長官受寵若驚,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來。
“在下李豐年!”
李豐年拱了拱手,將自已的邀請信遞給程寬。
程寬拆開一瞧,下巴都差點垂到地上:“您...您是韓家人?”
“我是韓家人?”李豐年指著自已鼻子,滿臉疑惑。
“怪不得!”程寬恍然,難怪眼前青年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原來是五大世家的子弟。
“沒想到我們小小滄州城的交易會,竟會有韓家子弟蒞臨,榮幸榮幸呀!”說著他滿面榮光的將李豐年往一座繁華酒樓裡引,也不給李豐年解釋的機會。
李豐年被程寬頻到酒樓前,他將邀請函重新還給李豐年。
“李少爺,您是貴客,進去隨便吃隨便喝!”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李豐年。
李豐年重新端詳自已的邀請函,發現上面確實印著一個自已看不懂紅印,想來是一個古體的韓字。
“咋辦捏,進不進呢?”臨到酒樓了,李豐年又開始犯怵了,“冒充大家族子弟會不會被打死?”
“算了,去就去!”自已又不是冒充大家族殺人放火,買個畫而已,被發現了大不了認個錯,送他們幾幅名畫,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
下定決心,李豐年先是去旁邊商鋪挑了件時興的衣服,然後邁著氣派的方步向酒樓走去。
剛踏進酒樓,他就被三五個衛兵攔住。
還不等他們開口,李豐年自覺得將邀請函遞給他們。
幾人一看,臉上那兇巴巴的表情瞬間變成笑容。
“這位少爺裡邊請!”酒樓小二立馬湊了上來。
李豐年在他的指引下來到二樓一個裝潢古樸典雅的包廂。
“少爺,需要茶水點心什麼的隨時叫我!”
“貴嗎?”
“瞧你說的,小店的東西您瞧上了那是榮幸,哪敢收您的錢吶!”
李豐年淡笑著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那就都來一份!”
小二愣了愣,轉念喜笑顏開:
“得嘞!”說罷手腳麻利的跑向後廚。
李豐年靜靜打量了一下包廂,包廂外有韓家標識,他來了之後,小二便點燃了包廂外的燈籠。
大概是告訴大家韓家到場!
相比之下,數他這間包廂最氣派了。
一樓的桌椅板凳都撤了,用屏風隔成一個個小攤位。空間小到連交易的法寶都擺不開。
反觀這韓家包廂,有茶水點心,有會客廳,還有衛兵把守——客人必須出示一定資歷證明才能進入!
然而這大包廂的商品鋪,李豐年就擺了一個畫卷,著實有幾分暴殄天物的意思。
門口兩個衛兵相互對視一眼,有些不解,但看包廂內那位少爺大口炫著珍饈美食,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此時正在開心享用美食的李豐年根本不在意他們倆在想什麼,作為現代人他明白:
低端買賣靠吆喝,而高階生意靠的是逼格!
在他看來,這韓家的招牌和隨緣的作風就是最裝的逼格!
這叫什麼:願者上鉤!
李豐年不聲不響,在消滅完美食後啟硯研墨,一張昂貴宣紙被他鋪展開來。
畫筆信手拈來,靈巧的在宣紙上點綴著。
果然,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