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哭了，林哲取消下午的課程，他來到水凝霜的辦公室，沒有敲門，直接走進去，“我來拿東西。”
水凝霜放下手中的筆，表有些驚訝，扶了扶眼鏡，然後說道：“拿什麼？”
“你沒準備？”林哲挑眉。
“準備什麼？”反問一句之後，水凝霜想到個答案，“七寶琉璃宗送了一百萬金魂幣過來，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榮榮的，作為課程費用，她的一半交給你支配。”
一提到這個，林哲生氣了，“拿回去，全拿回去，七寶琉璃宗的東西，一個都不要。”
“……為什麼？”
“想到寧風致，我就生氣。”
“那你看著榮榮，什麼心情。”
“更加生氣！”
水凝霜一瞬間就明白了，斟酌一下語氣，組織一下語言，大罵道，“寧風致那個狗東西，我早就看他不爽。”
“太對了，他就是個狗東西，奸商，把女兒當做交易品送來。”
“狼心狗肺，壞到骨子裡，試圖偷竊你的教學課程。”
“最混賬，天底下最討厭的人。”
“嗯嗯嗯，我們不要他的東西，一件都不要。”
“……”
“……”
空氣沉默了幾秒鐘，水凝霜看向林哲，微微一笑，“心情好些了？”
活的久了，她自然明白該如何撫平林哲心中的情緒，勸一勸沒啥用，跟著罵一罵才是最有效。
寧榮榮惹了林哲生氣，小女孩不懂事，能不罵就別罵，要罵就罵寧風致。
他不在這裡，捱了罵也不會少塊肉。
“呼～好多了！”林哲長出一口氣，變精神了許多。
“榮榮那丫頭惹你生氣了。”
“是啊，她真的是……不懂事。”
“自小沒了母親，你擔待一下。”
林哲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在八卦上，追問道，“榮榮母親是什麼人？”
“那一代最為出色的女子，實力、才情、手段無一不上佳，更別說顏值和身材了。”水凝霜說道。
對於已經去世的人，說幾句好話，又不會少塊肉。
至於是不是真的那麼好，不用在乎，留在記憶中的形象是好的，那就足夠了。
“還有什麼事情？”
“沒了，我走了！”
出了門，林哲腳步突然一頓，按按太陽穴，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下一刻，他大手一揮，“無所謂，反正在學院裡面，下次記起來了花個幾分鐘走一趟就行。”
……
屋內，水凝霜拿起筆，思考很久之後，緩緩寫下一段話。
“來人，把那一百萬金魂幣和這封信，送到七寶琉璃宗在天斗城的據點，交給寧風致。”
……
天斗城，七寶大酒店。
“啊欠！”
寧風致歪了下頭，面露疑惑，魂力在身體內走一圈，沒發現什麼問題，自嘲道，“難道有人在罵我？”
旁邊，骨鬥羅從打坐狀態睜開眼睛，打趣一句，“風致，有誰會罵你？”
“太多了，同一時刻，罵我的人能繞著天斗城排幾圈。”寧風致是個商人，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問題更大了，“這麼多人罵我，哪個人……”
“怎麼了？”
“啊欠！”
寧風致和古榕兩個人同時愣住。
古榕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一步踏出，跨越好幾米，來到寧風致旁邊，伸手搭在肩膀上，注入魂力檢查。
寧風致只是一個輔助系魂師，自我保護能力很差，指不定什麼時候遭人暗算了。
武魂千奇百怪，或許就有個透過罵人進行傷害的武魂呢！
一分鐘、兩分鐘……
古榕沒查出什麼問題，不過，他沒有放棄，開始又一遍探查。
耐心，他有的是，寧風致的耐心同樣很足。
“宗主！”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
“古叔。”
“最後一遍。”
“那好……”頓了一下，寧風致喊道，“外面的人，進來吧！”
一眼看到了兩個人的架勢，進門之人心中一個咯噔，連忙低下頭，把東西遞過去，解釋道，“宗主，這是天水學院送來的東西，請過目。”
伸手接過信封，寧風致揮了揮手，等待那人離開之後，他才開啟一看，直接就笑出來了。
古榕稍微墊下腳，伸長脖子看看，沒看到，於是好奇地詢問，“風致，怎麼啦？”
寧風致將信紙在空中揮一揮，“古叔，不用探查了，我知道是誰在罵我？”
“誰？”
“林哲！”
“那個小子，他敢，他……”
“古叔，你看看。”
古榕接過信封一看，眉眼立刻倒豎，目光不善，語氣很衝，“我家榮榮怎麼會這樣，肯定是他們不對，我要去教訓教訓……”
信紙上面的正文很奇怪：寧榮榮把臥室內的娃娃抱枕丟了出去；寧榮榮在廚房學做飯結果臉上糊滿了麵粉；寧榮榮學習游泳一不小心喝了一肚子水；寧榮榮吃飯時挑食想吃萬年魂獸肉……
等等等等，全是雞皮蒜毛的小事情。
“誒——古叔，你別急！”
“我怎麼不急，風致，你看看上面寫的都是什麼跟什麼？我家榮榮有這麼笨嗎？”
“有！”
“這……”
寧風致拿著那枚戒指樣式的儲物魂導器，回到沙發躺下，嘴角帶著笑容，心情看起來不錯，“那小子在罵我呢！”
“沒有啊！這上面全是和榮榮相關的事情……”
寧風致一句一句解釋清楚，“榮榮丟抱枕，罵我把榮榮丟給他；榮榮臉上有面粉，罵我不要臉；榮榮游泳喝水，罵我一肚子壞水；榮榮挑食，這是……”
“啊？”古榕咔一下石化了，看看信封，看看寧風致，有種世界錯亂了的感覺，腦瓜子嗡嗡響，“風致，你腦子沒問題？”
“沒有，林哲他就是在罵我，至於這封信，肯定是水凝霜寫的，那小子沒這麼多彎彎繞繞，只有她這個老婆子才會幹這些事情，林哲這種年輕人，受不了的話就會直接把榮榮送回來。”
“我、我……”古榕摸了摸頭頂，莫名覺得自己缺了個腦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吃了，“那我們怎麼辦？”
“榮榮鬧事，林哲生氣罵我，水凝霜那個老婆子跟著罵，讓那小子出出氣，他的氣消了，就會繼續留下榮榮，老婆子這是找我邀功來了。”寧風致甩甩信封，又舉起戒指瞧瞧，將魂力探進去。
古榕爆了個粗口，“我日，還特麼能這麼解釋？”
寧風致自信點頭，“事情肯定是這樣。”
“所以呢？”
“榮榮挑食，想吃萬年魂獸肉，這是讓我拿出更多的好處，只有金魂幣可不夠，同樣代表著，林哲能夠教一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金魂幣買不到的東西，我想想，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