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但也不是不能解決，昨天晚上我單獨找宿北談過了，等車禍的輿論降下去後，公司再跟宿北籤解約合同，三個月行程走完以後再再正式宣佈宿北退團，也能避免公司再產生進一步的輿論惡化。”

“宿北已經同意了，現在就是問問你們，你們的意見呢？”

邊奕幾人朝宿北看了一眼，發現對方表情紋絲不動，訕訕地收回了目光。

“我沒意見。”封曜是第一個回答的，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去觀察宿北。他聲音是懶懶的低音炮，精瘦白皙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聽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後便收回視線，目光冷清地看著手裡的手機，手指修長纖細。

只有他從始至終都對宿北維持著不靠近不親近的態度。

彷彿不管宿北怎樣變化他都毫不在意。

“......”

程慷等了等，沒聽到其他人的回答，他皺著眉頭轉過身，看向車廂後排的江黎、邊奕跟樂文姝。

又等了片刻，他問：“你們三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同意or反對？”

他在樂文姝張嘴的瞬間抬起右手，比了一個‘停’的手勢：“先說好，反對在我這裡沒有用，剛才我也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吧？這已經是公司能同意的最快速度了，你看你封曜多明事理，喏，多跟你封曜哥學學。”

樂文姝差點被噎住，他張了張嘴。

就在這時，坐在樂文姝旁邊的江黎開口了。

“我也沒意見。”

邊奕亦是煩躁地抓了下頭髮：“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

樂文姝怔了一下，隨後，他乾巴巴地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那我也沒意見吧。”

他原本還想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說一下覺得失憶後的宿北挺好的，感覺不解約一起工作也挺不錯。

但是大家好像都沒有這個想法，那他還是聽大家的吧。

又或者是他變得太快了嗎？

樂文姝苦惱地思索。

邊奕跟江黎說完就都偏過頭盯向窗外，坐在第二排中間的封曜低垂眼簾看著手機，樂文姝眉頭緊鎖不知在冥思苦想些什麼。

雖坐在同一輛車上，但每個人都各懷心思，讓人捉摸不透。

沒有人再說話了。

宿北閉上眼，淺淺地睡了一覺。

...

接下來的幾天，宿北聽程慷的安排一直待在練舞室。

沉浸於訓練中的他並沒有將精力過多的放在外界的訊息上，目前對他來說最大的挑戰只在這個小小的舞蹈室裡，那個整面牆的落地鏡前。

除去專業的舞蹈老師，隊裡的其他幾人也會分時間來跟他一起練舞，倒不是說什麼不能一起，只是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單人行程要走，於是時間就這麼岔開了。

VENT的新歌編舞難度很高，也極其消耗體力，尤其是對於剛剛出院的宿北來說。也因為輕微腦震盪的原因，他不能長時間地進行劇烈運動，所以練的時間不算長，但斷斷續續的，一整天都在跳。

宿北倒是很專注，像是一門心思什麼也不管，也像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宿北。

自從三年前公司被完完全全交到他手上後，父母就已經徹底放手了，弟弟還在讀高中，他的妹妹也還在上大學，作為家裡的長子就這樣意外離世——

不管是家裡，還是公司，現在一定都很混亂吧。

但他沒辦法，不論是他還是謝家，除了接受似乎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