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折騰完已經過了午飯點了。
雖然爽過了,但是柏葉言現在又累又餓,整個人事後心情很不好,眼神幽怨的瞪著此刻正打掃戰場的‘昏君’。
“變態、流氓、禽獸!”
吃到肉的寧世謙,聽著他嘴裡嘟嘟囔囔的抱怨,只覺得自已老婆撒起嬌真是太可愛 。
收拾得差不多,寧世謙故意使壞舉著剛剛被蹂躪的皺皺巴巴的桌布,戲笑著看半臥在沙發上一直嘟嘟囔囔的小寶貝。
“言言,這塊桌布你好像挺喜歡的,要不別丟了拿到洗衣房去,洗乾淨了還能接著用。”
“砰!”
一個沙發枕擦著寧世謙的胳膊砸到了地上,柏葉言正滿臉通紅的瞪著寧世謙。
“王八蛋!臭變態!”
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只低低的輕罵了一聲,就轉過頭去不理人了。
雖然寧世謙想看著寶貝耍小性子害羞賭氣的嬌嗔樣子,但是他可不想晚上被老婆趕出房分房睡。
最後他還是親自把那塊桌布收進了黑色垃圾袋,然後再柏葉言的注視下坐上輪椅親自拎著那袋東西出門丟垃圾去了。
當門口的保鏢看著自已的大金主拎著塑膠袋親自出來丟垃圾,連忙上前想要幫忙結果,卻被老闆冷臉拒絕,一時面面相覷摸不清頭腦。
什麼垃圾這麼神秘還要老闆親手去丟,重點是老闆看上去面帶紅光,似乎還挺樂呵,這是有錢人的飯後休閒專案?
殊不知,屋內折騰到現在的兩人,根本還沒吃午飯。寧世謙丟完東西進屋剛準備抱著香香老婆再膩歪一下,就被柏葉言當著胸口猛捶一拳。
“對老公下這麼重的手,你怎麼忍心的啊?”
柏葉言背靠在寧世謙懷裡,聽著他故作憂傷的控訴,假的不能再假,簡直欠揍。手被寧世謙牽住了拽不動,於是柏葉言直接頭鐵向上,腦袋向前傾了傾然後猛地往後一嗑往寧世謙的胸口砸去。
“撲哧~”
看著懷裡氣鼓鼓的被逗得有些急眼的寶貝,寧世謙沒忍住輕笑出聲。低頭靠在他耳邊嗓音低沉的‘道歉’。
還沒說完,柏葉言剛剛冷靜下來的臉蛋,又逐漸熱了起來,連帶脖頸都是粉紅的。看著這樣的害羞喜人的寶貝,寧世謙心裡軟成一片,左一下右一下的在柏葉言發燙的臉頰上輕啄著。
下午到晚上,寧世謙一直都在家陪著柏葉言,雖然有工作但並不繁忙,搞的寧世謙中午說他最近會很忙是為了佔便宜哄騙自已的。
直到第二天一早,柏葉言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就已經沒了溫度,聊天框的提醒吃早飯的資訊證明了寧世謙好像真的沒有騙自已,真的一早就出門去公司了。
雖然已經提前知道寧世謙會忙,但是當一天一日三餐都是自已一個人時,柏葉言還是會莫名覺得食不知味。沒有不高興也並不開心,就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於是第二天,聲稱自已絕對不會給寧世謙當腿部掛件的柏葉言,睡醒之後磨磨蹭蹭硬是磨到了中午飯點才去了科城。
沒辦法最近寧世謙開始整治寧志遠了,自已不亂跑,只能去公司轉轉解解悶搞了。
就這樣說服成功自已,柏葉言戴好帽子就出門了。
雖然給寧世謙提前發過資訊,但是柏葉言到公司的時候,助理領著他到辦公室的時候,寧世謙還在開會。
“柏先生,寧總還在和客戶團隊議事,不過他已經提前吩咐過了,他辦公室的冰箱已經補滿了,樂高、拼圖也購置了一些,您不喜歡或者還有什麼需要的話您再吩咐。”
進了辦公室,柏葉言就跟回家一樣,輕車熟路的從冰箱裡翻出冰淇淋吃了起來,坐在寧世謙的老闆椅上,眺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
等到寧世謙開完會,推開自已辦公室的門就看見坐在自已辦公桌前吃零食看劇的小壞蛋。看見他進來之後依舊面不改色。
“小寧啊,從冰箱裡幫我拿一下水,我要那個青檸汽水。”
跟在寧世謙身後還沒進門的季助,捏著手上的策劃書腳步一頓,默默的往後退了退隨便把身後的其他兩人攔在了外面。
“是不是等餓了?助理已經叫飯了,就是前面商場裡那家石鍋魚,你之前說味道不錯的那一家,等會就送來了。先別吃零食了。”
一邊說一邊把手上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汽水遞了過去,順便把柏葉言手上的小零食收了過來。免得他零食吃飽了一會吃不下飯。
不捨的看著被拿走的乳酪棒,柏葉言倔強的鼓了鼓腮幫子不甘心的想要討價還價。
“這個不佔地方的,我就再吃一個。不,兩個,就兩個好不好?”
看著示軟撒嬌的老婆,寧世謙就差有應必求了,但是看了眼放在辦公桌上已經被吃空了的零食包裝袋,他立馬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撒嬌也沒用,吃過飯再吃。”
“......”
怎麼過來了,肯定是想他了吧!
本來是想這麼問的,但是想到昨天小傢伙義正言辭的話,要是這麼快就拆他的臺,那估計明天小寶貝南願無聊到在花圃一片一片給玫瑰擦葉子,都不會再來公司看自已了。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幫他收拾完桌面的包裝袋,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不捨似的吃掉手上最後一根乳酪棒,寧世謙這才伸出手捏了捏他還一聳一聳咀嚼的腮幫子。
“是不是在家太憋著了?”
“想出去玩的話,保鏢不會攔著你的。”
保鏢當然不會攔著,但是一想到自已出門買個菜身後都會跟著三五個高大威武的保鏢,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咦~不敢想不敢想。
雖然前幾天在醫院是被關的有點煩,不過還好柏葉言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在家還是在外面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但是跟在身邊的人是誰,這才是影響他心情的關鍵。就像現在跟著寧世謙在辦公室裡吃著一頓平凡得都能算上簡陋的午餐,心裡空缺的地方全被填滿。
沒有欣喜若狂,但是歡愉的輕盈感貫徹全身。
吃過飯,寧世謙又開始了工作,柏葉言端著洗好的水果拖著椅子坐到他的身邊,看著桌上一沓一沓的資料和電腦上的資料表格,忽然看著其中幾頁珠寶行的拍賣資訊柏葉言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這套紅寶套鏈我好像在哪看見過?”
又翻了翻其他幾樣拍品的資訊,可當看見賣家的資訊不是寧志遠母子時,柏葉言疑惑的皺起了眉頭看向寧世謙。
“這幾套珠寶不是你媽媽留下,被韓希美藏起來你一直沒找到的嗎怎麼會突然一下又都出現了,而且這個賣家又是誰啊?”
“這人是專門做高階珠寶奢侈品交易的,是寧志遠找的他,幫他把這些珠寶賣掉。”
寧世謙媽媽留下來的珠寶,都是珍寶級別的,其實也是她的一種投資,所以握在手裡,不止是飾品更是一種投資,所以之前這些被寧志遠母子偷拿走的珠寶,一直是推斷並沒有實證。
可現在這些東西一下子又出現在拍賣行,像這種頂奢珠寶就算是拿不下也還是有很多專業或者喜愛的人關注著的,交易記錄都是能查到的。
而寧世謙媽媽買這些珠寶基本也都想留給孩子,沒有經手過二次交易,而現在這些珠寶再次出現在市場上,交易記錄卻出現了斷節。
那些人精只憑這點都能猜到五六分原由,畢竟這在名利圈子也不是沒見過。寧氏和寧志遠現在都在風口浪尖所以他才只能委託別人幫他處理,但是他為什麼要拋售這些珠寶呢。
柏葉言咬著下唇,微微出神的思考著現在的局勢,一個令人雀躍的答案浮出來,他兩眼放光的轉過頭看向寧世謙 ,語氣沒察覺的跟著激動了起來。
“寧氏的融資出問題了!”
看著因為推理出問題答案而喜洋洋的寶貝,看著他炙熱純真的笑容,寧世謙被接連不斷的工作而摧殘得疲憊的心,也感受到了一陣陣歡愉。
抬手輕輕拍了拍柏葉言蓬軟的發頂,自然的插起一塊水果遞到他的嘴邊。
“嗯,之前楊舒給他介紹的人脈都是故意安排的,他太著急太想贏了,自以為萬無一失結果臨到頭了結果他們又突然反悔,讓他措手不及。”
“寧志遠現在聲名狼藉再加上專案競標馬上就要開始了,除非眼瞎了才會給他注資,所以現在他只能把能抵押的抵押,能借的借,能賣的賣了。”
“我媽這些珠寶價值觀賞和投資性都很高,所以就算不了解的人不知道,但是接觸珠寶投資這行的人,很多人一眼就能說出這些珠寶的上一任拍主。”
“我媽去世前這些珠寶基本都沒有被拿出來拍賣轉出過,再一次出現在拍賣行,賣家卻不是本人更不是她的繼承人,你猜別人知道了會怎麼想?”
這件事一旦被揭穿,那麼不光是寧志遠母子要背上私吞偷拿原配遺產的名聲,對現在趨近於空殼的寧氏來說也是一個不輕的打擊。
畢竟偷拿原配遺產拍賣,足以說明寧志遠母子手段下作,而且有頭有臉的人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不顧臉面幹出這種事,很大程度讓人對這家公司的實力和資金流。
“可是他做了委託,就算買家買下也只能檢視被委託人的資訊啊,況且這些還基本是被你拍下來的……”
“我只是拍了這幾樣,但他們當時藏的可不止這幾樣,這次他可是全拿出來了的。”
“雖然我和他是同一個父親,可這些珠寶可不屬於我媽和寧清河的夫妻共同財產,寧志遠可沒有資格繼承這些珠寶的。”
“當初他們說從來沒見過這些珠寶,甚至倒打一耙反過來說是我對他心生怨念故意栽贓的,可現在這些珠寶卻從他的手中流出,還被拍賣了你知道他會怎樣嗎?”
寧世謙眼神陰鷙,一瞬不轉的盯著那幾頁珠寶資訊,嘴角微微翹著,卻感受不出半分笑意,反倒讓人心頭一怔不寒而慄。
“他用韓希美和韓正傑擋槍把之前的所有事都把自已甩的乾乾淨淨,可這件事他可沒有替罪羊可以用了。”
身上散發的不怒自威的氣場,勝券在握的自信,殺伐果斷的手段,過硬的實力和才華集齊一身的他。
寧世謙註定的上位者,他生來就是要贏的!哪怕他被打擊到失去希望,只要他想,他就不會輸。
這場博弈從最初開始時,勝負就已經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