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內閣首輔陳演被蘇成睿無情的掐死了。
大順闖賊在蘇成睿的手上,數次大敗而退,其傷亡近百萬,一蹶不振。
山東劉澤清和高傑亦被蘇成睿兵不刃血的剝奪了兵權。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向世人證明,大明皇帝朱成睿的英明神武、文治武功,凡是輕視他的敵人,都會成為他獨霸天下的墊腳石。
“老爺!”
“其實您已經年勢已高,擔任內閣首輔的時間怕也長不了。”
“這一次沈家的生意或許是您最後的一樁大生意。”
“老奴覺得富貴險中求,您的晚年養老錢,亦繫於這一次的生意。”
“人走茶涼!”
“一旦您不是首輔大人,那麼沒有人會在意您的,所以,這一次的生意千萬不能錯過。”
一邊的老唐亦是極有耐心的勸誡起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如今的朝堂,魏藻德、張縉彥這些老臣們都不過是過渡之臣,用不了一年半載,他們就會被蘇成睿的親信們所代替。
咯吱!!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
張伯駒跨了進來。
他拱手朝著魏藻德作揖,說道:“首輔大人,這一次我父親讓我帶來了三百萬兩現銀。只求大人能夠解救我沈家。”
“你!”
“大膽!”
“這是本官的書房,沒有本官的授意,誰讓你進來的?”
“立馬出去。”
魏藻德不滿的說道。
“首輔大人!”
“息怒!”
“這裡有我父親的一封書信,讓我交給大人。”
“他說大人看過書信後,自然知道怎麼做。”
“請!”
沈伯駒說道。
一封陳舊的信封從他的長袍裡面取出來,反手丟擲,之後信封如刀瞬間就出現在對方的桌案上,力道極猛,入木三分。
“......”
魏藻德不滿的將信封開啟,在看過裡面的內容之後,他勃然大怒,身體亦在隱隱的顫動著,滿臉的惶恐不安。
“該死!”
“沈安!”
“你居然對本官玩這樣的把戲。”
“找死!”
他很生氣。
啪!
說著他的右手重重的砸在桌面上。
“大人!”
“我沈家如今面臨生死存亡,否則,家父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來要脅大人。”
“希望大人能夠諒解。”
“家父深表歉意,特意讓伯駒奉上三百萬兩白銀,以表歉意。”
沈伯駒十分誠懇的說道。
“我!”
“你?!”
“哼!!”
“此事容本官好好的思量一二。”
“不急!”
魏藻德從來沒有被人威脅過,尤其是一些螻蟻般的人物。
作為大明朝的內閣首輔,他的權勢雖然說比不上宰相,但亦能夠稱之為百官之首,如今被沈家這樣的商賈勢力所威脅,他很不爽。
“諾!”
沈伯駒破天荒的沒有催促,反而他朝著管家老唐使了兩個眼色。
之後,兩人亦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縷香風自門外吹拂而來。
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玉足輕點著地面,如同雨中的精靈,進入了書房,她一襲嬌豔的紅裙,烈焰紅唇,極盡妖嬈。
來到魏藻德的面前,投懷送抱。
“姑娘!”
“你,你是?!”
“這萬萬使不得的。”
“不可。”
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突然投入他的懷抱,魏藻德這位老色鬼亦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極力的推辭。
“大人!”
“奴家是沈二少送給您的禮物,今天奴家就是您的人。”
“求大人憐惜。”
少女香風撲面,在魏藻德的耳邊輕輕的喚道,這些話亦如同蘊含有某種無法言明的魔力,令魏藻德這老匹夫雙眸赤紅,近乎癲狂。
他抱著少女來到床前。
又從枕頭下面取出一個小瓷瓶。
倒出一粒“金剛不倒丸”。
服下。
“寶貝!”
“俺胡漢三來了。”
之後,魏藻德一聲狂叫,飛撲上去。
在書房外面,沈伯駒和管家老唐發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唐管家!”
“一點小意思。”
“還請笑納。”
沈伯駒將五張十萬兩的銀票遞給了對方。
“沈二少客氣。”
老唐說著就將這五張銀票收了起來。
之後,揣進兜裡面。
.......
一夜無話。
次日。
早朝。
蘇成睿上朝議事。
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議過之後,蘇成睿有些慵懶的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荀彧:......
張縉彥:.......
蔣德景:.......
一陣沉寂。
正待宦官宣佈結束早朝之時,一位禮部的四品主事出列,拱手說道:“臣有事啟奏。”
“馬德興!”
“你有何事啟奏?”
“講!”
蘇成睿說道。
他知道好戲要上場了。
禮部主事馬德興,系魏藻德的門人,他知道一定是沈家人已經找過魏藻德求情。
如今,魏藻德終於要行動了。
“皇上!”
“臣彈劾戶部尚書荀彧,利用職權之便利,公報私仇,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沈家家主沈安以及沈家商會諸掌櫃逮捕入詔獄。”
“其行為惡劣至極,請聖上明察。”
“懲治其罪。”
馬德興說道。
“沈家家主沈安?”
“入詔獄!”
“荀彧!”
“此事可屬實否?”
蘇成睿說道。
“皇上!”
“這是事實,臣不推辭狡辯。”
“不過臣之所以將沈家人逮捕入詔獄,亦是因為收到我錦衣衛暗線的密報,稱沈家窩藏建奴密使林儒義。”
“之後,臣帶人去抓捕建奴密使。”
“不成想,最終卻是發現我們的暗線被殺害。”
“臣亦有理由相信這是沈安所為,故將沈安等人帶回詔獄問話,如果調查清楚他們與此事無關,自會放他們回家。”
荀彧不慌不忙的說道。
“皇上!”
“荀彧乃是戶部尚書。”
“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軍,他又有何權力插手?”
“臣請皇上明察,治其越權之罪。”
又有一位言官站出來,大力彈劾荀彧。
此名言官名為:謝宏元。
六品言官,權勢極大。
“皇上!”
“荀彧作為戶部尚書,為何能夠指揮錦衣衛?”
“民間傳聞,荀彧和錦衣衛指揮使雨化田以及五城兵馬司黃巢都是莫逆之交,他們平日裡面稱兄道弟,臣請治其結黨營私之罪。”
刑部郎中裴濟出列,說道。
“呃?!”
一看到接二連三的官員都在彈劾荀彧,這讓張縉彥以及蔣德景都將目光投在正在故作昏昏欲睡的魏藻德身上,他們都知道這些人都是他的門生故吏。
納尼!
什麼情況?
魏藻德為什麼突然會對荀彧開啟彈劾,莫不是得到了蘇成睿的暗示?
伴君如伴虎。
荀彧不是蘇成睿的心腹嗎?
又怎麼會?
難道是在敲打荀彧?
帝王心術?
平衡,亦或者是遏制?
“.......”
張縉彥和蔣德景亦在胡亂的猜測起來,他們還以為魏藻德的這些行為,亦是蘇成睿所授意,為的就是敲打荀彧。
一念及此,兩人不禁搖頭輕嘆,心說,當官真的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