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現代人,又是網路寫手,經歷過五個不同的世界,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思想不應該那麼守舊。
偏偏,當親密的物件切換成另一個人時,很難克服自己就是蕩女的心理負擔。
她不知道這種負擔是什麼時候產生的,明明上一次與葉辰親密的時候還沒有,穿進書裡就有了,卻與原主沒有關係。
因為在正在啟用的書裡,她不會受到人物的情緒影響,啟用後的書裡才會受到影響。
“婚禮不急,我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先洞房,再舉行婚禮。”葉辰伸手就要脫她的衣服。
“等等!”張思雨急得大喊,又強作鎮定,“洞房現在是不是早了點,天還亮著呢,還有,簾子都沒拉上。”
“玻璃都是特製的,在裡面能看到外面,在外面看不到裡面。既然你介意,我就讓人拉上所有簾子。”葉辰起身,看向其中一個機器人,“小紅,拉上所有簾子。”
“是,主人!”
面無表情的機器人應聲離開,接著,所有簾子被拉上,敞亮的別墅陷入昏暗,又在頃刻間亮如白晝。
“現在可以了。”葉辰再次伸手過去。
“葉辰,現在天都還沒黑,你是守護,應該恪盡職守,怎能在工作的時間沉迷女色……”情急之下,張思雨用起小說裡的那一套。
“在洞房前,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葉辰並沒有因此而停手,優雅的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
“那件重要的事情要脫掉衣服嗎?現在天氣很冷,脫掉衣服要著涼的。”
葉辰頭都沒有抬一下,‘嗯’了一聲,拿起機器人遞過來的剪刀,小心的剪開脫不下來的衣袖。
“是什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脫衣服?”剪刀就在自己身邊,張思雨不敢大聲說話,怕一個不小心被剪到或者扎到。
“先要洗乾淨,這是我們婚後的第一次,我們都應該乾乾淨淨的交出自己,我先給你洗,一會再給自己洗。”葉辰將脫下的衣袖丟到機器人遞過來的垃圾簍裡,開始脫下一件。
“這裡不是有浴室嗎,你放我下來,我去浴室洗,保證洗得乾乾淨淨。”張思雨覺得這樣的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被動的等著‘屠夫’刷洗乾淨,割肉。
她無法接受以這樣的方式沐浴,所以明知提出的這個要求不可能,還是抱有那麼點期望。
“不,不行……”葉辰不停的搖頭,“萬一你又不見了怎麼辦?我找了你三個月,不想再找三個月了,那種日子真的很難熬。思雨,我不想這樣對你,可是我怕,怕你又在我眼皮底下消失,再也找不到了,那樣我會承受不住,我會死的……”
說到後面,他眼中已蓄滿淚水,那滿面的憂鬱、衰敗下去的精氣神、瘋狂的執念,讓張思雨見之生憐,聽之生疑。
如果一個人因為找不到另一個人就會死,顯然,這種愛已然達到瘋魔的程度,但是這種為愛思鬱成疾的戲碼,只存在於故事中,現實中根本不存在。
何況,他是守護,又是某公司的大老闆,做大事的人怎會困於這種情愛之事,就算他是個情種,痴戀的人也不可能是她這種帶著三個拖油瓶的已婚婦人。
所以,他是在作戲。
“我被下了藥,跑不了,也不會跑,你要是不信,可以守著我,或者我們可以一起洗。”
她還在爭取,既然逃避不了,就選擇用好的方式。
“屋裡有暖氣,不會著涼,我會快點,不會讓你等太久。”葉辰拿起旁邊的剪刀剪下第二件衣服的衣袖。
之後,不管她說什麼,他始終埋頭於自己的事情,那認真小心的樣子,好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張思雨絕望的閉著眼,她現在渾身透風,就像一個裸體模特,供所有人觀賞,即使真正的人只有葉辰一個。
白玉桌上升起圍欄,將她包圍其中。
葉辰拿著一根管子,說,“這是消毒水,對人體無害,我先用它給你洗,會有點痛,忍忍就過去了。”
‘消毒水’三個字讓張思雨驚恐的睜開眼,怒問,“你到底要幹嘛?”
她以為只是洗澡,想著閉上眼,假裝睡一覺,就過去了,沒想到是用消毒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用消毒水洗澡。
她身上又沒有一點傷,如果不是要做手術,誰沒事會往身上擦消毒水。
這種未知的事情讓她越發感到恐懼。
葉辰沒有回答,他扭開管子上面的開關,液體從管內噴湧而出,不要錢的注入桌上,直到升到張思雨的耳根處,才停止。
他將關閉的管子丟開,又拿起邊上的毛巾侵入消毒水中,一點一點的清洗她的身體。
侵泡在消毒水中的面板傳來輕微的刺痛,本就帶著涼意的桌面變得更加寒涼,張思雨屈辱的承受著這一切。
如果說之前把某支筆那裡當成關鍵時期的逃命之法,那麼現在她已經絕望。
早在最後一件衣服要被剝下時,她就想躲進書裡,打聽那些死物再重要也沒有自身清白重要,然而,試了無數次,還是在原地。
好像無形中有一道屏障立在她與那支筆的家門之間,阻礙她進門。
“這個消毒水能去掉身上所有病菌,包括那些男人身上的體味,洗了之後,你的身子才算乾淨,不,還差一點。”
他的視線往下移了幾分,“只要把那裡修復,你就徹底乾淨了。我要你乾乾淨淨的屬於我,我要做你的第一個男人。”
張思雨此時已經無法用‘驚恐’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全身毛孔劇烈收縮,寒毛豎起,體表的寒涼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而灌入體內的涼風卻猶如實質般侵蝕著她的血肉。
他知道她已婚,他知道她有三個孩子,卻還是不顧旁人的目光對她展開追求,甚至於與她有過肌膚之親。
她以為他不會嫌棄自己,她以為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樣,原來,她所以為的只是自作多情,他從始至終在意的就是那層膜,所有的好不過是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