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張天明對著錢國棟他們倆說道:“怎麼樣?被打臉了吧!”
小樂在邊上也起鬨道:“就是,嬸子做的飯太好吃了,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飯。”
錢國棟畢竟年紀稍微大些,也沉穩一點,錯了就承認,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確實,不說黃鱔,就那麥餅,別的地方也沒法比的,這個餡真香啊!”
“這次算你厲害,不是被輿論帶偏了嘛!都說農村窮,吃不上飯了嘛。”章俊凱嘴裡說服氣,心裡還在怪輿論害他丟臉。
等於興走後,於舫跟葉二妹請假了,他於興可沒請假,下午還要去上工的,哪怕是磨洋工,也得在地頭待著。
於舫對他們仨說,“秋收的時候去收購糧食,我就不出面了,你們仨對接,可以嗎?”因為大隊裡的種植藥材基地才開始,自已是負責人,如果走了,會給人落下話柄的。
“沒問題,路子都通了,還不行,那這些年也不過了。”
“對了,明年下半年的糧食不要賣了,我有大用,錢到時候該怎麼算就怎麼算。還有啊,你們過了明年最好收斂一點,能從明面上轉到暗處自然是最好的。
今天這話,你們聽過了出了門就爛在肚子裡,千萬別在外面說哈!”
“於哥,你是不是有內部訊息啊!這幾年不是已經平靜下來了嗎?你這話說的讓人心慌慌啊!”章俊凱年輕一些,聽到這些話,有點不淡定了。
“兄弟,你放心,我們聽進去了,這些年錢也賺了不少,收斂一點也不打緊,讓下面的兄弟別太張揚就是。”
於舫見章俊凱的樣子,笑了,“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我們現在跟部隊合作,一般人還是不敢觸黴頭的。
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有底氣就肆意張揚,這世上總比我們後臺硬的人在,被針對可就無處說理了。”
“於哥說的是,我們明白怎麼做了!”
“於哥好敏銳的洞察力啊。”張天明有點佩服於舫,兩人從認識到現在,他從開始的瞧不起到現在有點小佩服,也才個把月時間而已,但是於舫這個年紀做的事,的確是妥當,不得不佩服。
章俊凱看到小樂兄妹跟於喬兄妹玩的開心,想起上午小歡說的話便對於舫說:“於哥有沒有想過把小樂兄妹收養了?”
“嗯?”於舫疑惑,“他們是不是說了什麼?”
“上午我們一起剪螺螄的時候,小歡跟她哥哥說要是能經常在鄉下就好了,這話被小樂壓著不讓她開口。我看你們相處也挺好的,也不差這點糧食,乾脆收養了好了。”
於舫想了想道:“我先問下女客的意思,雖然不差這點錢和糧食,但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如果不願意,他們被收養過來也不會是好事的。”
“哎!於哥想的周到,理應如此。”
送走了這些人後,家裡又恢復了平靜。
大隊裡開荒在繼續,那邊的修路也在繼續,但是要修一條路,真的太不容易了,靠人力一點點的把幾百上千斤的大石頭堆砌起來。
也是這年代的人激情澎湃,做事不怕苦,不怕累,一切聽從組織安排。不然連鐵器的不能按人均分配的年代,把路修出來。
就像後世那些超級演說家演講說的那樣,想要成功,首先要有激情,沒有激情是做不成事的,激情就是能量,是動力,是創造力。的確,如果沒有激情,那些工程在後世看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負責修路的是葉二妹家的弟弟葉義根,也是於舫的小舅子。小夥子年紀不大,但是因為是剛退伍回來的軍人,看起來濃眉大眼,身高一米七五,氣質沉穩,據說在部隊也是個狠角色。給人第一眼一看就是有個擔當,有責任的人。
上輩子被同村的徐愛娟,糾纏上後,跟家人幾乎斷絕關係了,連未婚妻也拋棄了,十足的渣男一個,非徐愛娟不娶,後爹無奈,又不是自已親兒子,打不得,罵不得,只得依他。
訂婚的聘禮拿不回來不說,又另外重置了一套禮金去下聘,娶回來後,第二天就把公婆棄之不顧了。
葉義根可能也覺得自已不是個東西,偶爾給老孃挑擔水,徐愛娟就會鬧的整個村子都知道,罵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也不知道啥家教,居然把女兒教成這樣的。自已不孝順也就算了,還不讓自已丈夫孝順的。
後來的日也是苦的連飯都吃不上,每天稀飯,然後葉義根到姐姐家拿鹹菜回去炒一下就稀飯,無論做什麼事,錢都拿不回來,就像運氣被奪了的感覺。這樣子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直到葉老太太,也就是於舫的丈母孃死了,下葬後,日子才好起來。
所以葉老太太的後半輩子基本都是靠葉二妹跟於舫兩人照顧著,不然靠兩個七十幾歲的人,地裡的活還真幹不成。
也許就是於舫的這種無私的爛好人,過的卻是最底層的日子,連那些低保戶的日子都不如,天道看不過去了,才讓他重生了。
於舫就因為他剛回來,還沒被那個女人糾纏上,趕緊把他弄走,這種女人還是少沾上為妙,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改變他的命運。如果還跟那女人糾纏上,那證明這人是沒救了,自已就再也不管了。希望他們不要遇見吧!不是每次的相遇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