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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用我用過的男人

賓客大都入了席,廳內歡聲笑語不斷。

許擎獨自站在走廊上抽菸。

穿著正裝,三件式的西服,西服釦子敞開了,露出裡面的襯衫和條紋馬甲,他倚靠著牆壁,百無聊賴地滑動手機,頂部訊息框彈出。

【酒店內的安保人員全是霍家的。】

這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就是今天了。

收起手機,他走到前廳,路上隨手將煙按滅在垃圾桶上,賓客都進去了,裴宋在裡面陪在霍旭東身邊,梁琦在外面做最後準備。

看到許擎過來,下意識將他當成敵人。

“許先生,您怎麼還沒入座,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到了這個地步。

再沒有裝的必要了。

許擎好整以暇,看著梁琦笑得狡黠,令他脊背發涼,“許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和旭東今天要幹什麼。”

既然阻止不了。

那就加入。

這也是回饋了許父這個哥哥的薄情冷血。

“許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梁琦裝模作樣看了眼腕錶,“進去吧,您不進去我可要去了。”

向前走了一步。

許擎抬手擋住了梁琦的去路,“你可以裝作不知道,我也可以裝傻充楞去把裡面那兩個人揪出來,我的人手,我還是認識的。”

“……您究竟想幹什麼?”

在霍旭東的計劃裡是沒有許擎的。

他是那個下達命令的人不錯,但他不會平白無故去害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兒,說到底許楹才是幕後主使,霍旭東向來有仇報仇。

不會遷怒到許擎身上。

可他現在這樣,等同於自投羅網。

“我不想幹什麼。”許擎側過臉,嚴肅而凝重,“我只是要你帶話給旭東,今天之後,我才是許家的主權人,這便是交換他計劃成功的條件。”

*

酒店對面有咖啡館和餐廳,這條商業街很繁華,今天封路,難免有所損失。

蘭箏是從兩條街前走過來的。

二十分鐘前。

她給了三百塊錢,派酒店內的一名服務生將自己準備好的信封遞了進去。

信封轉了幾手遞了進去。

到得晚了些。

婚宴就要開始了,信封放在梳妝檯上,管家在後替許楹處理著裙襬,“應該是慶賀您結婚的賀卡吧,等回來再看也不遲,不用放在心上。”

“不著急。”

他們彩排過流程,開始前還有活躍氣氛的活動。

化妝師在旁替許楹處理著臉上妝容,許楹拿起信封拆開,笑顏盈盈地閱讀,目光往下看,一行行字從唇齒間默讀過去,眼看著她捏著紙張的力氣愈來愈緊。

最後忽然尖叫一聲站起來,像瘋了一樣撕毀了信件。

管家和化妝師都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信裡的字字句句都是衝著毀了這場婚禮來了,許楹抓著梳妝檯邊沿,新做的指甲幾乎要翻了過去,十指連心的痛讓人血液逆流。

蘭箏那一句“你一輩子只能用我用過的男人”在心頭紮成了一根刺。

無數的不滿排山倒海湧來,在瞬間淹沒了所有愛意。

“霍旭東!”

許楹像是突然瘋魔了,回頭抓著管家,“去把霍旭東給我叫過來。”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快去!”

被她的樣子嚇到。

管家忙不迭跑出去,下樓,衝進宴會廳時臺上司儀正用深情的口吻講述新郎新娘相識相戀的片段,霍旭東坐在臺下,面貌被頂光給模糊了大半,難辨神色。

但一定不是感動和期待。

他的手置放在桌面上,似乎在想什麼,指尖摩挲著桌布,一下兩下,像是在等什麼。

下一個環節。

新娘會到場,到時便是揭開遮羞布的最好機會。

可比許楹先到場的是許家管家。

他弓著腰走到霍旭東面前,“姑爺,我們家小姐讓你上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下意識蹙眉。

覺察出不對。

“婚禮馬上開始了,有什麼事等會再說吧。”

“小姐一定要現在。”

管家遮住唇湊到霍旭東耳畔,“好像是因為一封信件,還是請您先上去一下,司儀那邊我會安排再拖幾分鐘。”

“出什麼事了?”

黎珠投射過溫柔的目光。

“沒什麼。”霍旭東起身,繫上西服紐扣,“許楹那邊出了點問題,我上去一下。”

“這邊馬上就開始了。”

霍文君拉住他。

許父也聽到了動靜,裝模作樣怪起女兒,“這個許楹,現在什麼時候了,又鬧,真是辛苦旭東了,我這個女兒就無法無天。”

整張桌子只有魏權和許擎是淡漠的,看戲的狀態。

可他們看的又不是同一場戲。

“我去去就來。”

跟著管家上去。

路過側門的走廊,梁琦站在那裡控場,霍旭東從他面前走過,手垂在身側,不動聲色比劃了下,那是計劃提前的意思。

司儀剛接到通知時間調整。

站在臺上,臨危不亂地打著哈哈,說著祝福語來拖延時間,現場一片和諧,無人發現異常,可隨著時間的延長,還是不見新郎新娘。

臺下逐漸起了些質疑聲音,音量此起彼伏,開始蓋過了臺上司儀的言語。

許父也等得不耐,他輕拍桌子,“這個許楹,還不下來!”

“沒事。”

黎珠輕聲寬慰,“小女孩兒嘛,都這樣。”

霍旭東上去十分鐘,管家和化妝師都站在外等待,焦躁感隨著裡面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升高,“我們都要結婚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她,為什麼是她?!”

哪怕是其他女人。

許楹都不會這樣瘋狂。

她在哭,淚水已經衝花了美麗的妝容,可對面的霍旭東卻氣定神閒點了支菸,撥出青煙,他眉眼中的冷厲開始加強,“我也想問你,為什麼是她?”

“你什麼意思?”

“弄死蘭箏的孩子,三番兩次要害死她。”霍旭東身子向後一靠,抵著梳妝檯邊沿,“說啊,為什麼是她?”

話音落下。

化妝室的門突然被闖開。

許楹渾身汗毛直立,回頭就要罵人,卻對上管家驚恐扭曲的臉,“小……小姐,不好了,樓下來了好幾輛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