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毓寧摸了摸巴掌大的小臉,她從小就嬌氣,冷了熱了都不行,“最近比較忙,醫院的事又不是很懂。”
許情深聽在耳中,總覺得有哪不對勁,似乎有點曖昧,又似乎兩人間有過什麼。
萬毓寧的視線落回到許情深面上,“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她,更不想見她。”
“萬小姐,我也同樣不想見到你。”這是許情深的心裡話。
萬毓寧冷笑,“我在跟他說話,沒你插嘴的份。”
“萬小姐家是開汽車修理店的吧?隨隨便便就能動別人的剎車……”
蔣遠周手伸過去,握住許情深的手掌,他指尖在她掌心內輕輕滑動,然後衝著萬毓寧道,“方晟呢?”
萬毓寧眼神似有避閃,“在樓上呢。”
“這種場合,你以後就別來了,”蔣遠周掃了眼四周,“你要真想喝什麼酒,告訴我,我讓人送去家裡。”
“噢。”萬毓寧輕聲答應,“我去樓上看看。”
她轉身上了樓,蔣遠周忽然聽到身旁有人在笑。他垂下眼簾,正好遇上許情深的一雙笑眼,“真有意思。”
“把話說完整。”
“蔣先生沒看出來嗎?萬小姐心裡有你。”
蔣遠周目光在她臉上掃了圈,許情深繼續說道,“但她心裡也有方晟,究竟愛哪個多一點,她自己都很矛盾吧?”
許情深看到男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是,聰明如蔣先生,他自己還能看不出來?
“但有一點我不明白。”
蔣遠周身子站到她跟前,“什麼?”
“我出車禍的時候,明顯有人指引我去找你,我相信這人就是萬小姐。”
蔣遠周伸出手,替她將大衣領子撫順,“是,那又怎樣?”
“她既然對你有心,為什麼還讓我送上門?”
蔣遠周忍俊不禁,諱莫如深的眸子瞅向許情深,“她讓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將你推入更慘的境地,只是美色難擋,我沒能經過這一關。”
許情深的視線透過蔣遠周的頸側望向前,她看到方晟正從二樓下來,他明顯變了,不光是穿衣打扮,就連跟隨了他二十幾年的眼神,都不再是許情深所熟悉的了。
要不要這麼狗血?
舊情人見面,她是該掩面而泣呢?還是扭頭就跑?
許情深腳底猶如紮了釘子似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所幸萬小姐和方晟都沒過來,只是沒過多久,大家就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每個人跟前都擺了好幾個高腳杯,第一瓶酒開了之後,許情深看到侍者往蔣遠周的杯子裡倒了些,他執起酒杯輕晃,眼看那明豔的色澤潤過杯璧。
“要喝嗎?”他忽然將杯子湊向許情深。
許情深擺了擺手,“不喝。”
蔣遠周只是聞了下,便將杯子放回桌上。
“蔣先生,您對這酒不滿意嗎?”
蔣遠周面無表情道,“只是覺得這樣試酒太沉悶了,要不,玩個猜酒遊戲吧?”
那名叫阿陵的男子拿來了紙和筆,“那還是老規矩吧,玩一個?”
“好啊,我先來。”萬小姐淺嘗一口杯中的酒,細細品味,然後將年份和產地寫在紙片上,對摺過後交給侍者,“把它給蔣先生,如果我猜中的話,我看中的酒,蔣先生全部埋單。”
蔣遠周接過那張紙,看了眼後,壓在自己的酒杯底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