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突然驚醒,看見老唐正壓在自己被子上,準備大嘴巴抽自己。
“臥槽,你幹嘛?”路明非驚恐地問道。
“天都亮了,你還不起,還一直在大喊,叫又叫不醒,只好這樣嘍。不信你問蘇小姐啊。”老唐向門口努努嘴。
這時路明非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這對於一向早起的路明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蘇曉檣正在一旁無奈的看著路明非。
“你不會是中邪了吧。”小天女擔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做了個夢。”路明非擠了擠眼睛說道。
“小天女,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換一下衣服。”路明非尷尬的笑道。
“好好好,你快點啊。”蘇曉檣踩著一雙白色板鞋走了出去。
路明非洗漱完畢已經來到上午10點,在餐廳吃完早餐,三人來到樓下。
看著室外明媚的陽光,吹著溫柔的微風,走在林蔭的路上,不禁讓人感嘆生命的美好。
很快三人來到地鐵站,看著呼嘯而過的汽車,路明非不禁問起老唐,“紐約公路不限速的嘛。”
老唐卻拽著二人快速進了地鐵站,這時才說道,“限速,當然限速,剛才那傢伙是在逃避追捕。”老唐話音未落,外面傳來了警笛的響聲。
“真自由啊。”蘇曉檣三觀都快碎掉了。
“一般吧,去年金融危機讓很多人都失業了,沒有穩定的工作,犯罪率大幅上漲也很正常,不是嗎。”老唐是司空見慣。
然而路蘇二人沒想到的是,紐約地鐵才是讓人大開眼界的地方。
三人買了票進了站,就看見有人逃票從閘機上翻進來。進了地鐵車廂更是離譜,有唱rap的,有躺在椅子上睡覺的,有乞討賣藝的,車廂內也是髒兮兮的,四處漏風。
路明非悄悄的對老唐說道,“這麼離譜的嗎?這裡不是國際化大都市嗎?”
“這裡是紐約不錯,但是這裡是貧民區,所以就是這個樣子。”老唐把揹包護在胸前。
“對了,小心扒手和痴漢。”老唐對二人說道。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小天女感覺有人在後面摸自己的腰,回手就是一巴掌,大聲罵道,“臭流氓!”
四周的群眾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圍了上來,也不知是看熱鬧還是欺負人。
這時路明非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誰碰你了。”
“就是他。”小天女用手指著一個穿著紅色格子衫,黃色頭髮,腳上蹬著一雙帆布鞋,整個人看上去彷彿營養不良一樣的男子。
“你哪隻手碰的?”路明非站到男人面前對質道。
四周的眾人彷彿看到什麼熱鬧一樣,大笑起來。嘈雜的聲音讓人感到心情煩躁。
“不說嗎?所謂的米國人就是這樣的窩囊廢?”路明非伸出手戳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被激怒了,瞪著棕色的眼睛得意地說道,“老子就是用這隻手摸得,手感好得很。你想怎麼樣啊,黃皮猴子!”
路明非怒極反笑,點點頭想到,自己已經多少年沒聽見別人這麼稱呼自己了。反手一拳打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一時不察被打了個趔趄,圍觀的眾人也哄地一聲,向後退去。
“來啊,起來啊。”路明非大吼道。
男人突然抽出腰上的小刀對路明非捅了過來。
可是這羸弱的身體怎麼是路明非的對手,路明非伸出右手抓住男人手腕,用力一捏,頓時傳出咔嚓聲。
刀子也掉落在地上。
路明非抬起腿就是一腳,將男人踢開。
“記住了,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路明非拍拍對方的臉說道。
這時地鐵停了下來,警察也來到了車廂裡。
說完情況後,路明非三人被帶回了警察局。
錄完口供之後,路明非三人離開了警局,而此時已經是傍晚。
經過今天一天的事情,所有人一致決定,租個車自駕遊。
三人再次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路明非就起來了。
三人租了一輛皮卡往芝加哥開去,紐約到芝加哥足足有一千二百多公里,但是三人決定走到哪裡算哪裡,就這樣一邊開車,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當然了雖然路蘇二人都會開車但是他們並沒有駕照,所以開車的一直是老唐。
三人沿著66號公路去了法蘭克福、去了底特律、多倫多、華盛頓、渥太華、順便去了一趟蒙特利爾然後經過奧爾巴尼回到了芝加哥。這一趟旅行經過了近三十天,比之前預計的半個月要遠遠地超出。
在芝加哥逗留了數天的老唐準備搭車回去紐約接活了,用老唐的話來說就是,就算擺爛也得先填飽肚子。
“兄弟,多保重。”路明非拍了拍老唐的後背囑咐道。
“下次見,我走了!”老唐也不再拖沓走進了火車站臺。
路明非轉過身和蘇曉檣向外走去,這時一個邋遢男子端著帽子走了過來,嘴裡還不斷的唸叨著,
路明非想起老唐的話,決定不理這個人,拉著蘇曉檣轉了個身,靜靜地等這個乞丐離開。可誰知他倆不想搭理人家,乞丐卻自己湊了過來,"One dollar , just one dollar ."
"NO,I'm poor.No money!"路明非應自己正宗的倫敦音對對方說著。
“兄弟是中國人吧,行行好,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我是大學生,但是來接我的火車誤了時間,幫幫我吧,這是我的學生證。”
說著男人掏出了一本油膩膩的學生證,遞給了路明非。
路明非嫌棄的接了過來,並不是大發善心,而是看見了學生證上那棵半枯半榮的校徽。
“芬格爾·馮·弗林斯,卡塞爾學院2001級學員。”路明非默默地讀了出來。他起頭看向對方,“你是卡塞爾學院的?”
“難道你也是?”芬格爾哭著就上來抱住路明非的大腿,“親人啊,我終於見到親人了。”
一旁的蘇曉檣抽了抽嘴角,這場面知道的是一個學校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散多年的孩子見爸媽了。
“現在卡塞爾已經這麼落魄了嗎?學員都要出來討飯了?”路明非把如同狗皮膏藥般貼在自己大腿上的芬格爾扒了下來。
“是階級啊,學院不同階級享受的待遇是不同的。而我做為一個留了八年的學生,地位簡直堪比農奴啊。”芬格爾擦了擦鼻涕,接著說道,“師弟救命,請我吃漢堡就行了,我不挑的。”
如果忽略芬格爾一米八幾的身高,還有那一身的腱子肉確實挺像一隻可憐的流浪狗。
中午還沒吃飯的二人也就這樣跟著芬格爾走向了賽百味。